（5） 抱著蘿蔔做夢
水晶蘿蔔的十幾根鬚根根明晰，抱著水晶蘿蔔我哭笑不得，這東西肯定不如月光石值錢，最多只是寶石級的珍品，最多比等值的黃金貴十倍。WENXUEMI.coM足有四五斤的水晶大蘿蔔，最多也就值個四五百兩黃金，想一想買一百畝地，造一幢房子，娶個媳婦還是富足得很，也不枉我來挖晶玉光石一趟，當然要是價值只有百分之一，就只能瞧瞧小媳婦的鞋後跟了。
我真不明白兩個妖獸老大幹嗎那麼拼生拚死地搶這個水晶蘿蔔？如果它們知道結果是這樣的還會拼掉性命嗎？或者只是為了想生吃水晶大蘿蔔？
在我懷裡的水晶蘿蔔像是受到驚嚇，要從我懷抱里跳出來，雖然這東西可能不值錢，可好歹也是我拼了小命挖出來的，哪能讓它掉手？當下緊緊地抱著不讓它掉落。
當然我以為是自己過於緊張，並沒有聯想到其他，後來才想到可能那時我是餓暈了，頭腦缺氧，平時地一點機靈都耗光了。
我阿冠還真的去試著去咬蘿蔔根了，不僅是因為餓，而且心裡不服。可以想像，水晶那是這麼好咬的？何況水晶蘿蔔並不真是水晶做的，不比鐵晶硬度差。
而水晶蘿蔔真的又要從我的懷裡跳出來，剎那間，我忽地感覺到水晶蘿蔔是有生命的，甚至是可以活動的生命體！
難道水晶蘿蔔是一個妖精靈體？這個想法差一點讓我扔掉水晶蘿蔔，可是下意識到我又更緊緊地抱著水晶蘿蔔，生命重要還是寶貝重要？我想在下意識里還是寶貝重要吧，不然我怎麼會死死地抱緊呢？
拋開煩人的想法，我決不讓水晶蘿蔔離手，只不過我突然感覺到又累又渴又餓，或許是剛才動了想吃的念頭有關。水晶蘿蔔暫時不能吃，我一時也找不到吃的東西，水袋乾糧也扔在樹洞外面。
洞中未散盡血腥味表明，食物還是有的，就是看我敢不敢取用。
那兩頭黑猩猩與白熊足夠我吃幾個月！如果我吃不煩的話！
兩個妖精顯出了原形，我並不認為他們是人類，腌成口糧也不在話下，就像我們這些凡人是它們妖精口中的肉食，反過來，我並不認為是人類殘忍。
所以我只是想了想，提起大砍刀再砍了一下白熊的碩大**，斬出血來，強忍著自己喝了幾口熊血，但是又咸又腥的血味流入喉嚨，像煙一樣熏著刺激嗓子，我努力地沒有吐出來，誰想到入胃的妖獸血液更是可怕，我整個胃都翻騰起來，就像剛喝下去的血液是毒藥一般。
找不到水，我又不敢再喝白熊的血，但極為難受的我沒辦法之下，想到了以毒攻毒之計，也許黑猩猩的血同樣有可怕，喝了它兩種毒血會不會起點抵消效果呢？
扛著大砍刀過去，再次從猩猩軀體上砍出幾刀，勉強吸了幾大口同樣怪異味道的猩猩之血，如我所料，我的胃裡開了戰場，痛得我差點滿里翻滾——如果我不是仍然緊抱著水晶蘿蔔的話。
我聽過一個傳說，成了精的妖獸血脈里含有強大的精氣，如果人獸不小心喝了妖獸的精血，可能會變成小妖，我倒不是怕變成小妖——我認為那是無稽之談，唯一可能的是同樣修鍊妖功的低級修鍊者可以提升功力，顯然我不在此列。
可正因為我不會妖功，也無法化解其中的妖元精氣，才讓我生不如死！
等我意識到這件事時我後悔得腸子都青了，雖然我不能內視，想必我的腸子那時該是打了結。
抱著水晶蘿蔔的我除了狠狠去咬水晶蘿蔔還能咬什麼？就算我是銅牙鐵齒，也未必能咬得斷蘿蔔根須，不用說，蘿蔔根沒事，我的牙齒肯定有事了。
在我聽到咔嚓兩聲以為是咬斷了水晶蘿蔔根須時，我感覺到嘴角流出了液體，用手一抹發現是血紅的血跡，當時我還以為那是白熊黑猩猩的血，並不在意，只想著如何緩解腹內的火熱場面。
直到我生氣地罵了一句，聽到漏風般的聲音才明白咬斷的是我自己的牙齒。
但我沒有時間去計較了，我實在很累，又很難受，就那麼抱著水晶蘿蔔睡著了，我還記得邊睡時還邊不時地吞吃著牙齒。
那一睡，天知道睡了多久！
最後我能肯定的是，我一定發燒了，而且還燒得厲害，因為我在夢裡，不僅把水晶蘿蔔啃得一乾二淨，連我自己的牙齒都全部吃掉了，好像那味道還真不錯，比村東某家那隻小黃狗的味道還要好，事先申明，村東小黃狗失蹤一案根本不關我事，我只不過是路過的目擊者，而主事人為了堵住我的嘴，請我吃了半斤狗肉而已。
平常做夢的時候，只能在醒來的那刻依稀記得片刻，或是驚悚，或是甜美，或者帶著飛走的希望。
但這一次做夢，我清楚地記得細節，記得影像，記得活生生的人獸鳥蟲，如果不是後來醒來的變化，我真的以為那根本不是夢，而是幾場經歷，幾次輪迴。
最奇異地是我感覺到自己與夢中的自己既是兩個人，又是一個人。
或者說不是人，而是——妖精？
雖然我在夢裡也見到了那頭出生的黑猩猩，也見到了那頭白熊，可我知道我沒有變成它們，而它們之所以跑到我夢中來也是不得而知的事。
我的第一感受是我呆在一座高聳不見雲天，下不見幽谷的巨大山間，風雲變幻不知春秋變化，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存在，從那時開始我開始渴望自由，渴望行動，渴望翅膀，渴望一切能夠改變自己的存在，我記下了任何路過的聲音，猜測可能發生的變化，感悟一切自然天道。
當然那時我的夢受到了無數干擾，我也記不清有多少事件發生，自己開始離開了夢中的自己在天地間飄蕩，只是我飄蕩的速度太慢，沒有風快，沒有兔子快，沒有蝴蝶快，這地方太大太闊，也許我飄了幾千幾萬年，終於厭倦地回到夢中的自己，卻發現自己能飛，能跑，能笑，能肆意地使用自己的力量，我為了試試自己的力量，那一揮下去，無數傳說中的仙人被一道彩光化成飛灰，然後突然來了一群更兇惡的仙人，不等我辯解，我自己已經不能動彈，不能移動，不能說話，再然後我暈了過去。
那個暈過去的是夢中的我，而做夢的我好像只迷惑了一會兒后仍是清醒，可是四周一片黑暗，我拚命地跑，拚命地發光，想要逃出來，然後我就闖了我的懷裡？
那時我真的好餓，我大口咬了上來，於是又一個我大叫救命，一片蘿蔔葉子被生生吞了下去，就像自己被咬掉半個腦袋。
就在那時，黑猩猩、白熊它們一個個上場了，此後我的記憶開始模糊不清。
我只記得我的牙齒一顆一顆掉了，於是我在嚼吃一顆顆牙齒，於是牙齒掉得更多了，最後掉下的兩顆牙齒我真不知道是靠什麼來嚼吃的，是吞下肚去了？
荒誕的夢裡我一點驚悚的感覺都沒有，好像我是在做別人的夢，是一名旁觀者，我就這麼醒了過來，甚至還聽到夢中的我一絲嘆息不甘和無奈之聲。
醒過來我立即查看懷中的水晶蘿蔔還在，又沉沉地倒了下去。
我的頭很痛，全身在發熱，肌肉漲痛，而且還很餓，想喝水，可是全身無力，站不起來，連說話都變了音調，含糊不清。
在這種焦慮的狀態中我保持了有好幾個時辰，直到空中一盞懸浮不動的燈火焰暴長了一次，忽地燃燒起來掉在地上，我想起了那句老話：人死如燈滅，我的念頭也跟著沉了下去。
但是我不甘心，我還年青，我還沒到二十歲，我還沒娶小媳婦，沒摸過女人……我想做的什麼都沒做過，我又怎麼能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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