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植物人

我順勢後退一步，紮好弓步，多年來的安保工作讓我知道，對待難纏的惡霸，必須給予嚴厲反擊！

先下手為強！

我的念頭剛冒起，便看到寸頭的腿從正面踢過來，我左手格擋，準備狠狠的給他一個右勾拳。

可寸頭的腿在半空中折了九十度，詭異的歪踢讓我觸手不及，準確無誤地踢中了脖子。

腦海中閃過一陣眩暈感，我宛如芝麻糊癱倒在地上，嘴裡喃喃道：「不……不可能……人體骨骼是直的……」

寸頭並不打算給我解釋，單肩扛起我來。

平頭抽了根煙，好像早就知道了結局。

啪，啪，響亮的腳步聲。

陳警官從樓梯口走出來，面無表情：「我是刑偵大隊陳警官，你們的行為違反警例第一十八條，剝脫他人人身自由權，第五十六條，尋眾滋事！鑒於情節嚴重，請各位跟我去局裡一趟吧。」

倆人相視一笑：「又來了個多管閑事的。」

這次出手的是平頭，他如蠻牛橫衝過來，頭頂在陳警官的腹部上，十足一個鐵頭娃。

讓我驚詫的是，陳警官雙手卡著他的頭，像擰陀螺般旋轉三百六十度，重重的摔在地上。

碾壓！

寸頭將我扔倒在地上，朝著平頭做了個合攏手勢。

倆人是要放大招嗎？我的眼睛瞪大起來。

下一秒，倆人靠著陳警官，像兩條鰻魚似的，一個緊緊的盤住陳警官雙腳，一個緊緊盤住陳警官雙手。

典型的巴西柔術！

陳警官不以為意：「花里胡哨。」

他默默從背後掏出電磁棒，閃爍的電芒告訴我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倆人傻眼了，寸頭吞了吞口水：「你也會被電的。」

可陳警官啟動了開關，在半分鐘后，葉氏倆兄弟的哀嚎聲啞然而止。

足足半個小時，寸頭、平頭才緩過勁來。

在兩人詳細的筆錄中，他們是隸屬商業樓試藥公司的保安，除了詢問巫女的行蹤外，還警戒我，如果想女友活下來，那就聯繫他們。

平頭從懷中掏出一張名信片，朝著我揚了揚。

我紅眼了，女友還在ICU，他們竟然敢咒她！

我捏緊拳頭，狠狠揍在他們臉上，揍了一分鐘后，讓我有種奇妙的感覺，倆人的皮膚像泥捏似的，除了抗揍之外，還特別的粗糙。

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倆人都毫無痛覺。

陳警官及時阻止了我，坦言道：「別急，他們只是打工的，沒必要置氣。」

我從地上撿起名信片，看了看，上面寫著：鼎鑫藥草有限公司，推广部經理——李莉，電話132XXX56。

鼎鑫是一家製藥公司，在市內很有名，唯一的特點就是特別貴，葯還很稀缺，聽聞在國內外開設多家試藥場所，和各大醫療機構都有合作關係。

就連普通員工都是月入過萬，女友怎麼和他們扯上了關係？

從陳警官帶走倆人後，我還處於迷糊狀態下。

坐在椅子上，等待了幾個小時后。

陸陸續續有醫生、護士走出來，他們看到我后，臉色有些難看。

儘管有心理準備，可我還是不免抖了抖。

耳邊傳來主治醫生的聲音：「病人摔到頭部，腦海內的淤血雖然清除了，可她還是無法醒過來……」

我眼淚流下來，神色悲憫：「醫生，救救她，我求您了。」

冰冷的聲音告訴我，如果女友明天醒不過來，那她將成為植物人。

如果女友醒不過來，那我的人生將沒有意義。

曾經的我。

和她約定好，一起組建家庭。

和她約定好，一起去馬爾地夫。

和她約定好，一起變老。

……

女友從ICU轉到護理病房，我終於見到了她。

相比以往，她清瘦了，她的笑容也沒了，長長的秀髮不知何時剪掉，但是她早已深深烙印在我心裡，希望她能抱著我，對我說：「金擎，我好想你……」

我承諾：謝綉，我一定會讓你蘇醒過來！

替女友梳理儀容，給她親自披上被子，我打了個電話。

巫女在電話里一度沉默，隨後哀嘆一聲。

我緊緊捏著電話：「救救她，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巫女同樣沒有回應什麼，最後發了個信息，她要親自過來。

夜裡，在醫院樓下，幽幽的黃燈由遠及近，不知為何，再次見到巫女的小黑帽，我的心平靜了許多。

巫女被我恭敬的迎到病床邊：「她就是我的女友。」

她豎起食指『噓』了一聲，從身上拿出一銅碗，裡面盛滿清水，輕輕的敲擊下，波瀾頓生，清脆悅耳的震蕩聲瀰漫在女友身上。

女友時而皺眉，時而抽搐。

巫女開始吟唱起來：純凈的水靈呀，請聚集到我身邊來，以神的旨意，凈化污穢的心靈，消除病痛，解救被圍困的眾生，粉碎邪穢的惡靈……

在我眼前，女友吐出腥臭的液體，依殘渣上看，像是穀類的東西。

巫女往女友身上灑了一片凈水：「她是受到了詛咒，我只能暫時替她抑制住。」

我急了：「什麼詛咒？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巫女搖搖頭：「她中的是藥草詛咒，以藥性為引，詛咒隨之千變萬化，可以是控蠱，也可以是毒，沒有源頭是解不了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再度說道：「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我要的是女友醒過來。

但我也知道，巫女儘力了。

她在臨走前讓我不要擔心，她會和陳警官調查清楚，那所謂的鼎鑫藥草公司，只要掌握證據，就可以搜查了。

我緊緊捏著褲兜的明信片，求人不如求己。

默默掏出手機發了個信息：你們究竟對謝綉做了什麼？

李莉很快便回道：只是個意外，但是本公司有著最好的藥物，尤其是針對植物人，相信一定能幫助到您。

我內心在顫抖！

可下一條發過來的信息直擊我心：可特效藥是稀缺的，我們希望您能夠幫個小忙。

我忍不住：什麼忙？

李莉發了個開心的表情：提供房敬敏的線索，或者將她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