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守燈人
緊接著牙骨瘋狂抖動，閃爍著光芒在告訴我們，巫女就在裡面。
我忍著疼痛：「進去找人。」
文娜雖說不願進，但阿勇卻第一個在前，她只能無奈跟著進去。
進去茅房內，發現倒地的巫女，她失去了意識。
我準備呼喚她的時候，神奇一幕發生了，牙骨自動依附過去，懸挂在她胸口，淡淡血跡滲透進去，巫女才緩緩醒來。
「巫女，我女友呢？」我不禁問道。
巫女虛弱：「她被控制在籠子里。」
這不是個問話的好地方，阿勇背著她離開。
繞過一處又一處，就在研究所附近那疙瘩巷口，我們準備走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老頭，他手裡提著盞煤油燈，現在是大白天，他提著是個什麼意思？
只見巫女示意我們停下來：「屏住呼吸，別說話。」
我們緊閉著嘴巴，跟老頭擦肩而過，大家都不敢喘氣，只見老頭忽然說起北方口音，七月半鬼門開，開了見鬼怪，鬼怪苦，燒冥紙，磨豆腐，跑出個老頭來上墳，墳里黑咕隆咚，邀我來點燈……
我感覺這是個咒語，說不定眼前的老頭就是只鬼。
老頭經過我身邊，仔細嗅了嗅，然後走到阿勇前面，用燈敲了敲他額頭，還以為是被識破了，大家心都沉了下來。
結果老頭慢悠悠走了，大家才算鬆口氣，直到巫女解釋，我們才知道他是個守燈人，被養在研究所，來觀察來來往往的人，有人繞過研究所時，老頭便會掌著燈送他進墳頭。
他不是人！
文娜恰在此時說，如果大家貿貿然離開，那陳警官豈不是很危險？
阿勇贊同說，讓我帶著巫女離開即可，陳警官就交給他得了。
我不同意，之前陳科隱約察覺到不對勁，再加上我的離開，他們三人豈不是羊如虎口？最後還是巫女提議，她在暗中等待。
重回研究所，那裡已經亂成一團，白大褂和研究員在瘋狂搜索，陳警官則和他們爭辯些什麼。
「說吧，你那三個人是不是間諜？來偷取我們研究成果？」某個研究員生氣質問。
陳警官不屑一顧：「放屁，他們連路都不熟，而且研究成果都在所內，三個人不在，更加說明他們沒有偷！」
「那他們去哪？」陳科眼睛眯了起來。
四五個人開始圍繞著陳警官，手裡拿著不知道是些什麼瓶瓶罐罐。
我馬上過去喊道：「住手！」
陳科見到我們回來后，迷惑之意更甚：「院內有規定，出去要報告的。」
「哪個，人有三急。」我冷汗淋漓。
「哦，三個人一起？」
「聚一下，方便學術研究。」不知道他信不信，反正熬過這段時間，我就溜之大吉。
在解釋完后，陳科勉強相信，讓周圍的人都散了。
經過這件事情后，陳警官反而以此為借口，說既然認為我們惦記你們的研究成果，那好，我們走就是了。
陳科好說歹說，竟然要我留下！
當時我的腿已經浮腫嚴重，感覺整個人就要倒下了，連忙說：我有點不舒服，去一趟洗手間。
一邊的文娜忽然蹲下來：「你的腿……」
我的腿流血了，黑糊糊的血跡瀰漫在地上。
陳科馬上反應過來：「你們去過廢工廠！」
這時候誰都沒有客氣，拔腿就跑，就屬文娜跑得最快，率先下樓梯，還大模廝樣的叫喊，大家快跑！
呵呵，剛才如果不是她瞎BB，我們說不定就瞞過去了。
經過一番劇烈運動，我腿上的毒素蔓延上身，差點就沒抗過去。
忽然，前面的文娜嫩住，冷汗密布在額頭上，有些顫抖：「是……是……那個老頭……」
守燈人，他站在樓梯口等我們！
青燈煙絲卷在一塊，從裡面冒出一隻拳頭，咻的一下敲在文娜頭上，她秀麗的額頭頓時起了個包，暈了過去。
阿勇怒極了，一套軍體拳打過去，如同轟在棉花糖中，不著力。
那些煙絲反而衝進他嘴裡，冒出鼻孔，眼神中帶著青意，失去了意識。
結果是碾壓的，陳警官都不免一顫：「可惜巫女不在這，要不然……」
那老頭極其陰險，趁著陳警官說話的空檔，拍了一塊黑磚，而我還沒等他到來，便因為中毒太深，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已然發現四人都被抓，文娜在被抓后，早早供出巫女所在，才導致被一鍋端了的。
陳科將我們送到了頂樓。
「你們是不是想離開？」陳科呵呵笑道。
明知故問，誰不想離開，問題是被你抓了回來。
「前天有個大爺，說要離開就跳樓，我是不信的，所以做了個實驗，他竟然事到臨頭退縮了。」
「我當然是不允許，所以嘛，下面那排稻草就是他留下的。」
陳科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將大爺推下了樓。
「現在到了你驗證時候了，人究竟會不會為了自由而甘願失去生命呢？」
陳科將我推到了頂角邊，稍微失去平衡便會從五樓掉下去，而且是從頭落下，直到摔成稀巴爛。
人到絕境的時候，反而誕生出一種勇氣，當我看清楚后，反而是拉著陳科，一起往樓下摔，要一起同歸於盡。
陳科傻傻的笑了：「臨死反撲，有意思！」他直接來到我面前，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兩隻手已經掐在我脖子上，我怎麼使勁都緩不過來。
他的眼神凶戾，哪裡還有人性？
巫女被捆綁在架子上，眼神閃過一絲光芒：「他不是人！」，「他就是那個守燈老頭！」
我完全被震驚了，想說話但是被憋得脖子通紅，腦子短路了似的，面前的陳科冒出欲-望的燈火，我心想，我大概是死得最憋屈的一個。
被鬼弄死！
也許明天我就會成為野草堆中的一個骷髏骨頭，就這麼靜悄悄的離開這個世界……
巫女似乎下定決心，宛如精靈般掙脫繩索，悠然跪伏在地上，身姿婆娑，嘴裡頌唱著歌曲，宛如破繭而出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