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很遺憾，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勝算

「但是啊……」戰場中央，團長提著刀踏著再無反抗餘力的魔龍臉部皮肉來到了魔龍頭顱頂端：「論起這些特質，我們才是王者，所以才能走到這個位置啊。」

「是嘛，所以失敗是必然的嗎？」魔龍帶著平穩的語氣說道：「還真是有著不錯的部下啊，你這傢伙。」

「謝謝誇獎，然後……」團長對準魔龍的眉心讓雷神刀徑直捅了下去：「永別吧！」

伴著雷光在魔龍體內肆虐一番后，魔龍的身軀在經歷最後一輪電力影響下的痙攣后失去動彈。

魔龍終於殞命，戰爭已然結束，而勝者正是傭兵們與熊人們。

團長帶著有些疲憊的神色拔出武器收回刀鞘后，對著眾人微微揮手致意。

這樣就畫上句號了吧，老團長和那幫混蛋在下面也可以安息了吧。

唯一有些抱歉的是沒能讓莉莉在場見證這一切，那傢伙大概會恨我的吧。

算了，之後再找機會去道歉吧。

許久以來一直沒用勇氣和她講清道明一切，但是現在……總覺得自己能做到了，這也多虧那個男人為我帶來了所有的真相吧。

團長一邊有些跑心地與其他歡呼傭兵接連致意，一邊緩緩走下魔龍屍體，可也是在這時他感覺到自己腳下本應是死物一般的存在突然顫動了一分。

團長整個身子微微僵了下，他整個人呆立在原地打量起了整具龍軀。

「怎麼了？」一旁的熊人指揮官盧見狀出言詢問道。

「剛剛地震了嗎？」團長茫然問道：「你有感覺到周圍顫動了一下嗎？」

「沒有啊。」盧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是不是那把武器用得太久，身體被電麻了？」

聽著這句熊人範疇的玩笑話，團長忍不住嘴角微微抽了下，但很快，這淺淺的笑容就僵在了地上。

伴隨著身下的不平穩晃動，團長一個不注意就被直接掀翻到了地上，而這次他可以確認，剛剛自己感知到的變化絕非什麼錯覺。

魔龍又動了起來，並非什麼死後肌肉顫動，也不是最後一口氣的迴光返照，眼前的魔龍如同重新復生般再次抬起了自己慘不忍睹的頭顱和脖頸，重新傲立在了大地之上。

但那份從魔龍身軀輻射散出的感觸絕非什麼生命力，而是令人靈魂顫抖的死者氣息。

「這是……」團長吞了口口水緩緩感嘆道：「半存者？」

「我確實是失敗了。」似乎是為了回復團長版，魔龍的聲音緊接在團長之後：「但我只是輸給了與那對夫婦的賭注，並非輸給了你們。」

「賭注？」團長疑惑地問道。

「我看不上沒有絲毫警惕心，與過去已經發生斷代的你們這些低等種族，認為光靠我們現有的能力就能輕易覆滅你們。」魔龍晃動著身體，將上面卡主的兵刃盡皆甩落：「但是空主與空母認為你們體內還存在著堅韌，如果硬碰硬大概會是我們隕落在這裡的結局。」

面對魔龍的宣言，不僅團長默不作聲，就連旁邊喧鬧的傭兵與暴躁的熊人也紛紛感受到了這股說不清楚的威脅感閉上了嘴巴。

「看樣子是它們贏了，即便時代不同，信念不同，面孔不同，果然還是有著相似的共性寄宿在你們這些低等種族身上，推動著你們不知畏懼地盲目前進，挑戰一個個不可能的對手與事件，並總能帶來讓人出乎意料的結局。」

聽著這有些似是而非的話語，團長忍不住感慨道：「聽上去你也沒有那麼憎恨我們？」

「憎恨？」魔龍咀嚼著團長帶來的辭彙道：「還真是有意思的視角，但是……我們對你們的情感並非那麼單純。」

「我們好歹是神靈造就的分身執行者，你們不過是神靈的實驗品與玩偶，在我們看來根本就是充滿悲劇與無能的弱者，但是為什麼啊……為什麼你們總是這麼不知進退地一遍遍重複前進啊。」魔龍微微扇動了下翅膀：「看著你們一次次壯大成就一件件不可能事件著實讓人好奇，但是……也同時令我們十分焦躁。」

「焦躁？」盧小聲問道。

「是啊，焦躁！」魔龍語氣微微急躁起來：「不管你們多麼變化，我們卻依然只能固守原地一動不動，因為沒辦法啊，你們雖然弱小卻被賦予了可能性，但是我們……在強大背後的是盡頭與懸崖，只能過著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平庸的生活。注視著你們這些弱小者對我們的態度從崇敬到平和到迷茫到無視到鄙夷再到仇敵。」

「為什麼啊……同為神造物的你們為什麼能夠這麼令人煩躁地前進，又是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理所當然地將同為神造物的我們視為敵人，輕易地把我們放在對立面用最為殘忍的手段折磨針對。」

「你……」隱隱約約讀出了些許魔龍意思后，團長不由得陷入詫異。

「但是實際也沒有什麼好詫異的對吧，畢竟你們進取的背後是清一色的狂妄與偏執，放棄我們只是個開始，總有一天到達頂點的你們內部也會發生不同種族的派系戰爭決出唯一的勝者挑戰神靈的威嚴吧。」魔龍發出一聲像是笑聲的聲音。

「愚蠢，單純，可悲又讓人羨慕的卑微種族啊，無論你們想要成為什麼樣的存在，想要抵達什麼位置的高度，你們都要先一步面臨我們的怒火，無論這份怒火背後的目的多麼複雜，但是結果是不會變的。」魔龍冷冷道：「那就是我會毀滅你們，奪走所有的土神石打開最後的裂縫，釋放吾主毀滅一切的！」

「看來我們這邊的預測沒有錯啊。」團長回頭望了眼同樣神情肅穆的諾諾道。

「低等種族們，我們早就不是單純地為了憤怒和報復而與你們戰鬥了，從一開始我們就為最終慕做足了準備，這具身體早就改造成了隨時可以半存者化的狀態。」魔龍猛地拍打翅膀，一下子升上天去：「很遺憾，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