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文字遊戲
小丑踢了踢地上被凌亂擺放的不知名的物品，哼了會兒怪異的曲調，而後才繼續說道：「好吧好吧，我是個善良的人，我們之間的遊戲過一會兒再做，你可別打擾現在的遊戲哦，否則我就要生氣了哦。」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這樣問著諾娃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身體緊繃，拿好可能用到的小道具。
「因為不聽我的你就會炸成煙花！」小丑再次提高聲音，舉起了手，「聞一聞吧，我相信你會聞到的，你是個聰明人。」
諾娃臉色微變，她現在明白了她之前問道的那股若有若無的刺鼻味道是什麼了。
——汽油！
地下的濕潤粘稠的東西全是汽油！
看到諾娃變化的神色小丑臉上再度浮現笑容，他這回算是真心實意地笑了：「看出來了呀，既然看出來了就聽話，不然我可不保准這東西會不會掉下去哦。」
他晃了晃手中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打火機，橙紅色的火焰在昏暗的展廳內是那麼的顯眼，空氣中似乎有噼里啪啦的爆炸聲響起。
諾娃見小丑猖狂的模樣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說道：「你怎麼覺得我就沒有辦法解決這些東西呢？」
「哦？」小丑露出貌似疑惑的神情，「你是個醫生。」
「一個據說能和惡魔做生意的醫生。」
「……該死，我討厭你們這群有特殊能力的人。」小丑停頓了會兒后咒罵道。
「彼此彼此。」諾娃不為所動，小丑的話傷不到她一分一毫，黑鴉怎麼樣和她諾娃有什麼關係嗎，「我也不喜歡你們這群沒事找事的人，總是打擾我做生意。」
小丑見面前穿著白大褂、雙手插兜的銀灰色頭髮男人又冷笑了一聲，自己也冷笑了一聲，目露凶光。
他倒不是不可以跟黑鴉動手，只是那沒有必要。畢竟在未來的計劃中他需要這個突然名聲大噪的人，而且他也在計劃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調換很麻煩。
本來想著找一天去見見他的，結果他自己反而找上門來了。
小丑很不爽，他討厭這種情況。他對哥譚的其他反派都是威逼利誘，掌握他們的弱點好讓他們為他所用。從開始到現在他無往不利，沒有人拒絕過他。
可就這個黑鴉醫生像是之前從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似的。沒人知道他的過去是什麼，沒人知道他究竟在乎什麼不在乎什麼，根本找不到威脅的法子。
甚至他都不做什麼特別的事，除了在他的診所治療病人。
但沒有人忽略掉他，誰也不敢忽略。
一是因為沒人能確定自己不會生病受傷不需要治療，二是因為黑鴉能和惡魔做交易的事情是真的，不是那些過於驚慌的人們的瘋言瘋語。斷手斷腳的人第二天的活蹦亂跳可不會是他們全都中了癔症。
面對陌生黑暗力量的本能恐懼促使所有人重視黑鴉，小心對待黑鴉。即使內心一萬個咒罵面上也會客客氣氣的。
小丑他也會這樣，但他畢竟是小丑，所以……
「你還真的炸煙花？！」諾娃立即使用瞬移光陣傳送到安全地方，同時怒吼道，「小丑，我警告你，我想要回我的藥劑，你別太猖狂了！」
雖然面上極度生氣，可諾娃老實說還很滿意小丑的舉動，當然，滿意的可不是他要炸自己煙花。
不管怎麼說小丑都算真正注意到她了，之後用黑鴉馬甲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往小丑身上扔黑鍋。反正他們結了仇，不是嗎？這樣一個背鍋的好人選不用白不用。
炸.彈的爆炸威力並不算強，諾娃在爆炸后想到，如果她站在原先那個直面炸.彈的位置也死不了，這個爆炸的威力就像化學實驗操作失誤的一樣。
但前提是只有爆炸，這地上可全都是汽油，若沒有特殊辦法不炸死也會被燒死。
「哦，抱歉。」小丑說這話時臉上的神情沒有一點兒抱歉的意思，反而挑釁的意味更濃，「我只是想驗證一下你的能力，黑鴉醫生。」
他硬生生地將黑鴉醫生這兩個詞說的跟唱詩一樣。
「不是有一句俗話這麼說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誒呀。」說完后不知為何小丑又尖叫一聲。
諾娃注意到他耳後閃過一道紅光，她忽地意識到那可能是通訊器一類的東西，她有點兒後悔為什麼不早些發現然後截斷。
可惜這個世界上最缺的東西就是後悔葯了。
「我們的遊戲需要暫停一下，儘管現在我也很想和你玩遊戲。」
「但是和小蝙蝠的遊戲才是最重要的！」
小丑將手扒在臉上，本來就蒼白的臉變的更為蒼白，他的神色變得癲狂，像是瘋狂的信徒終於得以窺見神的蹤跡：「可他竟然這麼快就要結束遊戲了！」
「我都估算好了，他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就完成遊戲，哪怕是有小小鳥也不行！這根本不可能！」
那當然是因為有我。諾娃在心裡說道。
小丑的計劃被破壞讓她十分開心，她幫上了布魯斯的忙，還隔應了小丑，真是一舉兩得。
這樣的好心情讓她稍微舒心了些，當然，只是稍微，不把小丑解決掉她不可能真的放鬆。
「所以我們要玩個加時遊戲。」小丑的神情總是變化的異常快，「好在我這回做了保險措施。」
諾娃神色一凝，這是她沒有料到的，她大意了。
小丑此時的注意力已不在黑鴉身上，黑鴉只是他無數計劃中的一部分，哪怕他會很重要可也絕對重要不過蝙蝠俠。
小丑低聲念叨了句什麼，聲音過於小以至於人耳絕不可能聽清。
但諾娃不只有她自己，她還有系統，她可以做到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
【小丑說了什麼？】
系統立刻回答：【廣場……廣場上也有炸.彈。】
【該死！他果然又在玩文字遊戲！】
小丑從來不說謊，的確，但每一回他都會用一些招數來使自己的話被誤解。
就像這回他說過的話。
一個混亂的崇拜者你難得還要指望他遵守規則嗎？別天真了，如果真抱有這種想到有問題的就是你自己。
「只不過東西雖然老玩法還得是新樣子，這回每個地方都可能有炸.彈哦，一不小心它就有可能『碰"的一聲——」
聽到的人們都會本能地認為只有自己待過的地方才沒有炸.彈，才是所謂的安全區。殊不知根本就沒有安全區，所有地方都有可能有炸.彈，區別只是遙控的還是觸發的罷了。
現實不是遊戲，所謂的新手保護期根本不存在。最糟糕的情況是你甚至可能還沒登錄遊戲呢就被殺死了。
【我之前怎麼沒有看出來炸.彈？】按理說帶上真實之眼后這麼明顯的東西一定會被觀測到，哪怕它還沒有被觸發。
除非……
除非那時它還不是炸.彈。
廣場上也有小丑的人。
諾娃斷定。
這並不奇怪，小丑只有自己是無法在如此多的地方做下機關的，他必須找人。而威逼利誘是他最擅長的方式，畢竟在哥譚那些底層人民總是有極其明顯的弱點。或是錢或是在意之人的安危，大多數人在意的東西也就這麼兩樣。
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在哥譚這個每天都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變成一具屍體的城市生活了。他們被生活壓彎了腰，他們已經無法支撐自己尋找一個更好的城市。
而且小丑是小丑。在小丑這個詞已經妖魔化了后就算他什麼都不做，站在一個人的面前也會讓那個人願意為他做事情。
那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面對強大時無法抑制的臣服。
【小丑已經觸發炸.彈了嗎？】諾娃再次問道。
系統：【事實上蝙蝠俠在解決完其它炸.彈后廣場上的炸彈就被觸發了。】
諾娃一瞬間就明白了小丑的計劃：【布魯斯解決炸.彈太快就會自動觸發其它炸.彈？真是有病！哦不，他本來就有病！】
這個計劃不可不謂喪心病狂，本來拆炸.彈就是搶時間的事情，沒人會不快點兒拆。結果到小丑這裡就必須慢點兒。當然，在炸.彈爆炸的時間範圍內是必要的。
這就很令人無語。既不能快也不能慢，誰家拆炸.彈還踩時間拆啊？
【該死的，看小丑在那裡無所事事地晃來晃去我就心煩。】諾娃再次咒罵道，怒火已經染上了眉梢。
小丑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她，再加上本來她就像這麼做，這下只不過是提前了一會兒而已。
所以……
「碰——」
子彈從槍□□出，以極速筆直地前進，在觸碰到小丑的身體時化為一道白色的流光。
小丑的神情定格到剛睜大眼睛的時刻，他驚訝都沒有驚訝完，就直直地倒了下去，如同木偶一樣。
諾娃吹了一口槍，黑色的槍神映襯著她模糊不清的倒影，冷笑一聲：「這才爽快。」
雖然並沒有殺死小丑，但這種近似殺死小丑的感覺也夠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