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真實之眼
那絕不是人類能發出的語調，但放在小丑身上就顯得十分合理，似乎在他身上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奇怪，他就不屬於普通這個詞的範圍內。
沒人知道小丑是怎麼出現的，沒人知道他曾經叫什麼名字，他稱呼自己為小丑，人們也只會稱呼他為小丑。
小丑就是個人類，所有人都清楚，他不是變種人不是異能者，他只是個普通人。
但也所有人都不相信這點。
如果他只是個人類他怎麼可能做下那麼多的犯罪？如果他只是個人類他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邏輯可言？如果他只是個人類他怎麼可能毫無憐憫與同情之心？
小丑身上除了肉.體外沒有一點兒人類的特徵，似乎他就是惡魔在人間的代行者。
不，他不是，惡魔尚且有邏輯，惡魔尚且有慾望，也會跟人交換，而他沒有。
他就是純粹的、概念之中的惡。
「煙花還不夠大，聲音還不夠響，所以我給大家準備了禮物，讓氣氛變得更加熱烈。」晃動的影像終於停了下來，但也只看得清小丑被紫色西裝包裹住的腿，和一片灰濛濛的牆壁。
沒人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來，讓我們為即將到來的盛大宴會歡呼雀躍鼓掌吧！」
小丑的臉出現在屏幕上的那一刻全場鴉雀無聲，似是被巫師下了靜音咒，除了越來越急湊的呼吸聲外就是機器的嗡嗡聲了。
往常這種聲音只會遭人厭煩，但現在每個人都愛上了這個聲音。不管什麼聲音都比聽到小丑的聲音好。至少這種聲音代表你還在人世，而聽到小丑的聲音基本意味著你離死亡不遠了。
呼吸聲與機器聲是人群勉強維持著理智的關鍵，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跟『救命稻草"會越來越細，直至沉悶的『碰"的一聲——
斷成兩段。
小丑話音落下，影像定格，鮮紅的嘴唇似乎預示著什麼同樣鮮紅的事物。
人群繼續靜默了幾秒，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知是誰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而尖叫起來，隨後像是點燃導火.索一樣，無數聲音在這個廣場里響起，驚恐絕望的意味充斥在每個音符，似是要作出一曲死亡詠嘆調。
【該死的，怎麼會是小丑？！！】諾娃忍不住罵道，眉頭深深地皺起，近乎要留下印跡來。
諾娃不想說這是什麼定律，雖然在看到小丑的那一刻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果然如此。
果然小丑會在這個時候搞事。
她翻過新聞報道，小丑上一次搞事上新聞還是半年前，綁架一艘渡輪。而那次事件雖然被成功解決沒有人傷亡，但小丑仍是逃脫了，在眾目睽睽之下。
如今小丑沉寂了半年，很難讓人不想他究竟在弄什麼陰謀詭計。
小丑搞事人們覺得不安，不搞事人們更覺得不安，畢竟那樣后的後果會更加糟糕。
似乎只要他這個人存在，就像達摩克斯之劍一樣，是始終懸在頭頂的一個去不除的威脅。
他就是恐懼。他就是混亂。
【統統你能找到小丑嗎？】諾娃問道，她不想再讓小丑這樣猖狂下去了，既然被她碰見那小丑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我不能。】系統搖頭，縱使他可以辦到很多在常人眼裡近乎神跡的事情，他需要遵守的規則也依然很多，而且他還絕對不能違背，【但是你抽到的道具可以，選一個合適的吧。】
諾娃立即看向自己的卡牌，幾乎是幾秒鐘她就知道系統是在說哪張了。
【道具卡：真實之眼】
【等級：SSR】
【陣營：絕對中立】
【描述：一雙瀲灧了宇宙星河的眼睛能看破時間萬物，幻境偽裝在其眼裡都無所遁形。雙眸之下唯有萬事萬物隱藏在無數複雜表象下的本質，似乎宇宙的究極真理也能被這雙眸子窺探一二。】
【能力：唯有真實】
【注意事項：1.所知範圍請自行探索，可能有超出預料的效果。】
看穿偽裝，小丑的行為絕對算是偽裝，諾娃相信裝備上它后她能知道小丑在哪裡。
沒有多停留，諾娃立即裝備上了真實之眼。她關閉了特效，只有自己能觀察到的藍綠色羽毛在左眼處生長舒展，像是迎著春風飄舞的嫩芽。
隨著它的生長完畢眼前的世界也大不一樣起來。
視野內的每處東西都寫滿了分析，只要仔細觀察一會兒還能跳出更多，就像探索遊戲里的介紹欄一樣，但比那要全很多，魔幻的幾乎讓人分不清虛擬和現實。
諾娃很難不感嘆真實之眼的功效：【怪不得叫真實之眼，我感覺此刻的我福爾摩斯附體。】
如果福爾摩斯的感覺能具象化的話，大概在他眼裡世界上的每個東西都寫滿了信息吧。
諾娃驚訝過後就看向大屏幕，關於小丑的一些信息也跳了出來，但由於不是親眼所見，所以也少些。不過最需要的東西還是很清晰的。
【位置：未開發的新二區】
知道小丑的位置后諾娃鬆了一口氣，新二區離這裡很近。而她也不認為小丑會在多遠的地方，搞事的時候他喜歡離『宴會"近一些。對於小丑她也算是很了解了。
人群都四散奔跑起來，他們試圖離開遊樂場，試圖離開這個危險之地，但是這也只能是試圖了，刨除掉驚恐每個人都清楚在小丑面前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魚肉。
大屏幕上的小丑影像沒有定格多長時間，就在眾人以為小丑的『遊戲"就這麼開始了之後他卻又說話了。
影像在動的一瞬間切換到了一個較為黑暗的環境，似乎這裡很空曠，因為小丑的說話聲帶有隱約的迴音。
「你們瞧，我太興奮了都忘記再囑咐幾句。」
他的聲音讓人群安靜下來，繼續在本就破敗不堪的牆磚上敲敲打打。
儘管所有人都不想看見小丑的臉，但在這種情況下都死死地盯著屏幕里的小丑，好像這樣就能看出什麼改變什麼。
「雖然時間流逝世界發展，但我還沒找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來代替，所以一切還是老樣子，真是遺憾沒有新花樣呢。」
一陣叮咣的金屬撞擊聲音響起，小丑似乎撞到了什麼，隔了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炸.彈，還是炸.彈。」
「只不過東西雖然老玩法還得是新樣子，這回每個地方都可能有炸.彈哦，一不小心它就有可『碰"能一聲——」
小丑舉起了他的手：「就爆炸啦！」
「哈哈哈，我相信你們會喜歡的，之前都是指定位置，那多無趣啊。現實版的掃雷不更有意思？既然大家都那麼喜歡玩掃雷小遊戲。」
這回沒人再敢移動，所有人都如同雕塑似地僵硬地站在原地，只有呼吸帶來的身體起伏代表他們還是活人。
除了驚恐的叫喊和抱怨外便是抽泣了。
他們怕死，怕被無緣無故地炸死，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在死亡這座大山面前面不改色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害怕死亡，害怕死亡時的痛苦與未知。
「韋恩……？」諾娃回頭，在聽完小丑的猖狂發言后她想告訴布魯斯她能幫上忙，結果沒看見布魯斯的身影。
迪克回答了她：「布魯斯走了，你知道的諾娃。」
「那你不過去幫助他嗎？」
「我並沒有學到拆炸.彈這一步，而且……」
迪克猶豫了會後繼續說道：「情況比較複雜，我去不一定能幫上布魯斯，而且我還要陪你和阿爾弗雷德。」
「但我可以幫助布魯斯。」諾娃急忙說道，她自然是不能允許小丑的詭計得逞，「我能告訴他所有炸.彈的位置！我想幫助他！」
「hat？？？」迪克驚訝極了，他四處打量了會兒確定沒有他人後又說，「還是那些小道具嗎？」
「嗯。」諾娃點頭。她沒有避諱過這件事，只不過使用一些有特點她還會常用的道具時她會做一些偽裝，以免下次換馬甲用的時候被懷疑。
這時阿爾弗雷德叫住了正在談話的迪克和諾娃二人：「老爺說了你們好好地待在這裡，別亂走。」
「可我真的能幫到他。」諾娃再次聲明，「我相信炸.彈位置他還是需要的。」
阿爾弗雷德敲了敲微型通訊器，在等對面的回復。
諾娃緊張卻又期待地看著，希望是自己預想中的答覆。
終於，阿爾弗雷德點頭了：「是的，這是需要的。」
諾娃開心地笑了起來，而後語速飛快地報出了一些位置，在刷出炸.彈位置的第一時間她就將其背下來了。
阿爾弗雷德低聲對布魯斯重複了一遍。
似乎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可諾娃不甘心只做這些，她還要做更多，她不希望自己敬愛的超級英雄在外面披荊斬棘而自己卻只看著他們。她希望自己能和他們一樣做出更多更有意義的事情來。
而她清楚迪克等人是不會同意她去做那件事的，所以她不會詢問他們，但她還是會去做。
畢竟她有另一個馬甲，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