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阿爾伯特

雖然她的那些資料她都背下來了。不過大致講述一遍需要花費一定時間，自我介紹這種東西最好維持在三分鐘以內。

而且她畢竟看上去是一歲的孩子，即便再成熟語言表達能力也不會像成年人一樣，而且絕大多數情況下除非涉及利益的自我介紹，其它的都很隨意。

自我介紹完后諾娃就坐到了空位上，拉菲爾繼續上課。

諾娃認真地聽了十多分鐘，而十多分鐘后她的思緒就開始飛馳了。

一年級的孩子本來就不會學什麼東西，而且這是美國，基本一個知識點要舉很多小例子、做很多小遊戲才能帶出來，為了讓小孩能接受良好，可這就讓早就熟練的她聽著感到極其無聊。

上課嘛，自然多講些知識點才舒服，否則就像被奇怪的咒語擊中了一樣，哪怕沒那個心也會想雜七雜八的事情。

但是對老師還要尊重一些的，所以諾娃就用認真的神情看著拉斐爾，隨著她的話語點頭。至於內心真正想的什麼就那麼不重要啦。

班級里算上她是三十個人之三是白人之一是黑人，剩下之一是其它少數族裔。非常美國。

這個年齡的小孩子注意力很難集中，就算老師會說有趣的東西。可出乎諾娃意料的是沒有人溜號，全都(至少看著是)認真地看老師寫東西，讓她有一絲絲愧疚。

不過鑒於這是所頂尖私立小學，裡面的學生非富即貴，家教嚴，這樣倒也不奇怪了。

下課鈴一打響這些小孩子就一股腦地圍住諾娃，嘰嘰喳喳像小鳥似的問各種問題，親切而友善，讓諾娃有些受寵若驚。

「潘達潘達，你轉學怎麼現在才轉啊？」

小孩子們都特別自來熟，沒有誰有扭捏的心態，在他們眼裡大多數人都是帶有粉色糖果味的好人。

諾娃笑著回答這個問問題的黑人小女孩：「啊，因為我先前上的……」

小孩子們問的問題雖然多但大體上就那麼幾種，只是問法不同罷了，諾娃很快就解答完了他們的疑惑。

隨後她就按照課表上了接下來的幾節課。午休的時候則跟著其它人一起去了食堂。

她的前桌是一個混血，叫艾斯特·張，小女孩特別熱情，就像每個班級里都會有的小喇叭一樣，充當進一步的指引人。

諾娃會奇怪地想到她是在玩一個遊戲，每到一個進度都會有NPC跟她說背景故事。

「哦，對了，你后桌的是阿爾伯托。」艾斯特說道。

「阿爾伯托？」諾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仔細想了一會兒才意識到。

阿爾伯托這個人她沒有太大印象，老實說就他一個人沒自我介紹過，所以在某方面有了些印象。

而諾娃對阿爾伯托的印象很淡，也就沒有想在意，值得她關注的事情還很多呢。

小姑娘和艾斯特吃著午飯，聊著班級里的其他同學，他們的性格愛好身份背景等等。

但當下午回到班級后諾娃才明白自己先前的想法錯了，阿爾伯托並不是她以為的普通的不愛說話的小孩。

根據主角定律，這樣的人總是值得探究。

「啊，抱歉。」諾娃在過道上行走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阿爾伯托的東西，她立刻道歉並將東西撿了起來，歉意地看向正冷著臉看書的阿爾伯托。

但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后女孩卻不經意間撇到了一個讓她驚訝的點。

「你是法爾科內？？」

本子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阿爾伯托·法爾科內。

阿爾伯托皺眉拿走本子將其放進桌堂里，打掉了諾娃放在他桌子上的手：「是又怎麼樣？你對此想要評價一番嗎？」

「……好吧，我不說話了。」諾娃噎住了，半天才這麼弱弱地說道。

而坐到座位上后諾娃卻忍不住趁阿爾伯托不注意地時候偷偷側頭看他，阿爾伯托的那個反應她實在忽略不掉。

他的神情和正常的小孩子很不一樣，不過考慮到他是法爾科內竟然詭異地還好，似乎不一樣才是正常的。

……還好個什麼啊？即使在那種環境下也不該是這個樣子！那就是成年人才有的神情好嗎！

【統統，你能調取阿爾伯托的信息嗎？】於是諾娃立即求助系統，她本能地覺得有問題。哦，是有大問題。

系統快速回答：【當然，等我幾秒鐘。】

幾秒鐘后系統就給出了一些數據，被條例清晰地列出。

【阿爾伯托·科羅爾·法爾科內】

【年齡：六歲】

【生日：1994.04.21】

【經歷：出生於……】

系統給的東西說不全也說不上簡略，反正看過後諾娃倒是能理解阿爾伯托的行為了。

【他的家庭可真混亂。】諾娃感慨道，揉了揉額頭，【比狗血小說都混亂。】

要不然怎麼經常說現實比小說更狗血呢？小說還要符合常規邏輯，而現實不用。如果不是真的發生了，誰能想象一個大公司被三個人騙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打廣告還沒有收錢？

這種情節寫進作品里只會被罵作者沒常識。

阿爾伯托和他父親那邊關係很明確，不過沒有記錄過他的母親是誰。關於這點諾娃還向系統再次確認過，而系統也給了肯定的答覆。

【就是沒有，或許有相關信息，但沒有記錄在互聯網上。】

考慮到卡麥恩·法爾科內的年紀，他能和人相愛(或者因為其它什麼而有了特殊關係)的時間必定比阿爾伯托出生的時間要早很多，算得上老來得子了。

總之諾娃關注起了阿爾伯托，不單是因為他的姓氏，更是因為他個人。

遇到了一個生活不太愉快的人總要想辦法幫助他吧？

但是女孩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幫助進程沒有絲毫進展。阿爾伯托躲著諾娃，她特意去找阿爾伯托只會快步離開，下課了他就立即走出教室。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目前小姑娘還很有信心能幫助阿爾伯托。

愉快地又上完三節課後就到了放學時間。三點鐘左右，很早。

這個點小學放學還是十分正常的，但由於諾娃脫離小學太長時間，所以當老師宣布放學的時候還很懵，根本沒反應過來。

「潘達，走啦。」艾斯特敲了敲桌子，拎著她的書包，「我們放學啦。」

「……放學？」大腦像是卡機了一樣，半天諾娃才說出話，思緒正常轉動起來。

隨後她就收拾東西，將書整整齊齊地放進書包，和艾斯特一起向校門口走去。

艾斯特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向她的父母，回頭跟諾娃道別，深棕色的馬尾搖晃地像小兔子：「明天見呀！」

「明天見！」諾娃擺手，也笑著喊道。

春風吹動了裙擺，也吹動了快樂，校園裡小孩子們的嘰嘰喳喳聲永遠都是天真爛漫的。

阿爾弗雷德早在校門口不遠處等著了，諾娃坐在車上等了一會兒迪克，等到他也上車后阿爾弗雷德才開車回韋恩莊園。

「今天過得怎麼樣？」一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帶迪克就問，藍眼睛里滿是好奇。

諾娃邊比劃邊回答：「非常完美，老師很有趣，同學們很有趣。」

迪克摸了摸諾娃的腦袋：「喜歡就好。」

「那迪克你感覺如何呢？」諾娃又問。

迪克：「和平常一樣，沒什麼特殊感覺。」

這些話看似無營養，都是一些顯而易見的東西，但就是這樣的話最能潛移默化地影響、提升好感。畢竟日常就是由這樣普通的點點滴滴構成的，不是嗎？

回到韋恩莊園後果然沒有看見布魯斯，諾娃不奇怪。她將書包放回自己屋子后就下了樓，她打算看電視，陶冶情操(霧)。

作業自然不用擔心，一年級的小孩子能有什麼作業呢？唯一算的上作業的東西她也早在學校寫完了，經歷過考試複習階段的數不盡的作業后這都不算作業。

電視被打開后諾娃隨手調了幾個頻道，即使待了兩三周她也不是很清楚每個電視台都播什麼，所以每次都是隨心所欲地點。

但她在一個台上看到某個人時突然停了下來。

【這這這——】她說話都忍不住重複，哆嗦起來，【這是哈維·丹特啊！】

話音落下時電視正好也顯現出了哈維·丹特的名字，還寫了幾個他都外號。

電視台播放的正是關於哈維·丹特的採訪。

【所以親親宿主是想說雙面人？】幾日相處下來也了解了諾娃的性格的系統問道。

若不是這個意思諾娃是不會這種語氣、在這個時候問的。

諾娃用力點頭，皺起眉：【他太慘了……我不喜歡他變成雙面人的經過，非常不喜歡。】

【那種經過讓人心口悶得慌，似是被千斤重的嶙峋巨石壓住了一樣，細細密密的痛，久久難以忘懷。】

本來一個力抗權貴與邪惡、堅持為正義發聲、不畏困難險阻的光明騎士到頭來變成了那麼個反覆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