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 第一章 山中少年
聖朝西南群山之中一處小村。
「山子...山子...白飲山！」
「唉，李老頭我在呢。」
只見院子裏走出來一個體型精壯皮膚黝黑的少年。
「你王婆叫你吃飯。」
「知道了。」
那在院外喊叫被少年稱為李老頭對着叫白飲山的少年說道，然後少年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換了身衣服跟着老頭走了。
「山子來了，來，快點坐下。」
「山子，來吃上，今天王婆特意給你做的，這幾天了你都在山上沒回來，今天回來了那得吃點好吃的給你補補身體。」
一個面容和藹，身形微胖的老婆婆走了過來，招呼了山子坐下后老婆婆又走進了廚房，端上了幾個菜。
「多謝王婆了，麻煩您老了。」山子對着王婆笑了笑。
「哪兒來的這麼多麻煩，都是一家人，別說那些見外的話！」
「快點吃，待會兒菜都涼了。」
王婆責怪著山子，這孩子這麼大了卻比以前客氣了，自己還真是不適應。
「好的王婆。」
不過一會兒桌子上的菜就被山子一個人狼吞虎咽的差不多了，兩老人的飯量也不是很多，所以也無所謂，都已經吃飽了。
「王婆我吃完了，等我會兒啊，我回家拿點東西。」
「去吧去吧。」
說完，山子走出了離開了院子，朝自己的家裏走去，然後看着這幾天上山的戰利品，七隻野雞，六隻兔子，還有兩頭小野豬。
心想這幾天在山上的收穫還不少，幾天的努力還是沒有白費，便挑了兩隻兔子和三隻雞過去。
「王婆，給你帶點東西。」只見山子走進了屋子，右手提着兩隻兔子右手提着3隻雞放在了門口。
「山子，你帶這些來幹啥，你王婆不用這些。」
「咋不用啊，就特地給你倆人抓的，不然我還不抓這麼多了呢，我家那還有呢。」
山子見王婆不願意收下便解釋道，然後朝着旁邊的李老頭使了使眼色，可李老頭根本就不看山子。
「山子一片心意，收了吧。」坐在旁邊的李老頭開口說道。
「對，李老說得對。」
「那好吧，那王婆就收下了。」
「那我就先不陪你們聊了，我回去弄點東西。」
「嗯，那你先回去把。」
山子說完便離開了往村子外面走去，這幾天他除了自己平時上山打野味，還看了看自己的村子和外面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自己從小就在村子裏長大，現在二十一歲了也沒有走出過村子，就最多在村子周圍的山上看看。
李老頭和自己說，咱們這個地方想進來難，出去也難，當時在這裏生活的人都是逃避戰亂的，先輩們走了好久才找到了這個地方，從此也就在這裏定居了下來，基本上都是與世隔絕的狀態了，也沒有瞧見有其他的人來這個村子。
但是自己二十一歲了，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麼樣子，自己也該出去走走了，看看外面的世界。
聽李老頭說外面有很多說書先生口中行走江湖的人，那些都是習武的高手，聽了李老頭的話和村裏說書先生說的故事，自己也學了點武藝。
不過都是李老頭教的，李老頭說他的武學教了這麼一點給自己自己以後如果要出山也能自保了，不過也得小心，不然橫豎只有一個死字，但是自己深表懷疑，李老頭有這麼厲害嗎？
李老頭是村裏為數不多出去過的人，村裏數他的見識最廣。
他說如果要出去的話得走十幾天左右的山路才能走到最近的官道，然後還有走五天才能到最近的鎮子上，所以這幾天上山抓這麼多吃的，也是為了自己的路程做準備。
山子慢悠悠的往面前山上走去，他昨天下山的時候做了幾個陷阱，指望着今天去的時候還能抓住點兒獵物。
「唉，飲山哥哥！」
山子走着走着背後傳出了一個稚嫩的喊聲，轉過頭一看，是一個小男孩在喊著自己，一路小跑着，身材胖胖的，臉蛋圓嘟嘟的，像個肉球一樣可愛。
山子停了下來，看着小胖子一路小跑過來，然後順手把他抱了起來：「怎麼了，小胖子，叫哥哥啥事。」
小胖子擦了擦鼻子說道：「我娘親說明天叫你過去吃飯，順便讓你教教我學武功。」小胖子用他那小拳頭在哪比劃着，十分可愛。
山子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請我過去吃飯是真的，後面教你學武是假的吧。你娘知道你學武不得把你屁股打開花？」
「吃了飯我們出去玩你就教我唄，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山子指了指天地：「天上地下都知道咯，你平時這麼怕累還想學武功？」
小胖子卻反駁道：「我才不怕累呢，我要當天底下的絕世高手！我們村裏那個說書先生說，說在外面的絕世高手可厲害了，一個能打好幾個人呢，那可威風了。」
本來村子裏是沒有這麼個說書先生的，但是據李老頭說十幾年前外面兵荒馬亂，外面的各個地區都受到了波及，所以逃戰亂的很多，就有一個說書先生逃到了村子裏。
那說書先生初始也沒有啥事做，就一天幫幫鄉親們乾乾農活兒，不過後來他發現這裏的人幹了活后就沒有什麼事兒做了，他索性整了個茶館出來，在茶館里說着外面的故事。
使得鄉親們也有了打發時間的地方，特別是孩子們聽到他說外面那些江湖俠客的事情，一個個的都非常的嚮往，首當其衝的就是這小胖子。
山子問道：「那你學武功就是為了耍威風嗎？」
小胖子拍了拍胸口：「那肯定啊，不然學武功幹嘛，等我長大了我就要出去行走江湖！什麼人見到我都得叫我聲爺！」
「那你得多厲害啊，誰見到你都得叫聲爺！」隨即就啪的一下拍了小胖子的小腦袋，讓小胖子疼的哇哇直叫。
小胖子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說道：「不是....不是.....鄉親們見到我就算了。是其他人..其他人見到我就得叫我聲爺！」說完山子又朝小胖子腦袋上拍了一下。
「那你以後還不得整成個土匪？」
「那怎麼可能是土匪呢，我以後肯定是個大俠！」
山子捏了捏小胖子的臉蛋：「誰都叫你爺了，那你不得橫著走，還當大俠，不成土匪就不錯了。」
小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臉迷茫，然後朝山子吐了吐舌頭。
「你先回去把，你飲山哥還有事要做呢。」
「做啥事兒啊，帶我一起去！」
山子把小胖子放了下來：「這個事帶不了你哦，你先回去找你娘親，待會兒哥哥回來給你帶好吃的，絕對饞死你小子。」
「那好吧....」小胖子自己一晃一晃的跑了回去。
山子看着小胖子走了，然後自己朝山上走去，不過一會兒，到了昨天下山剛準備的陷阱那裏，功夫不負有心人，裏面躺着2隻兔子，自己把兔子撿了起來，然後把陷阱收拾了下了山。
剛剛從山下走下來，就看見了李老頭在橋頭拿着魚竿找釣魚的地方，到處看了一會兒還是在橋頭坐了下來，掛上了魚餌開始釣魚，山子見了便走到了李老頭身邊坐下。
「我前幾天上山的時候爬了那座最高的山，站在最上面往前看了看，周圍還是全是山，李老頭，你不會騙我吧。」
「呵.....那座山能看多高，而且咱們這地本來就是山多，你能看到哪兒去，這山頭也就比其他的高了一點兒。」
山子沒有繼續的問李老頭，而是看着李老頭魚竿丟出去的方向發獃，過了幾分鐘才緩過神來。
「我前幾天河邊都摸過了，這附近都沒魚了，老頭你今天怕是釣不上來咯。」山子笑着說道。
李老頭沒有理他，閉着眼睛感受着魚竿的動靜。
自從他從山外邊回來之後就沒有其他啥事做了，有些零零碎碎的事兒也是用不了多久，比如教山子一些武功，但是村裏的孩子有學武天賦的還是少，現在這時候村子裏也就山子學武。
而且村裏不像自己在外邊的時候，那外面都是排著隊向自己拜師，哪有現在這樣，誰都不知自己，想到這裏，李老頭笑了笑。
「老頭，你笑幹嘛，笑的我瘮得慌....」山子看見李老頭笑，心想道這老頭平時也不笑的，這一笑還覺著滲人。
「關你屁事，沒事趕緊走，別擱我旁邊坐着，晦氣。」
「嘿，走就走。」
山子前腳剛走不久，李老頭馬上就釣起來了一條大魚。
「嘿，這小子確實挺晦氣。」
山子便回了家裏在院子裏打掃了起來，這院子的樣子可以說是除了一個平時山子放獵物和柴火的地方其他啥都沒有，屋子裏也一樣，不過地方確實挺大。
這裏從自己能幹活之後就是自己住，沒有其他人，自己的父母在自己出生沒兩年就去世了，據王婆說是一次兩人出山的時候被土匪殺了，後面是李老頭給屍體弄了回來，當時知道的時候自己還想去報仇，不過李老頭說那群人被他給殺了，也就沒有後續了。
自己每年也去後面山上看看父母，這次要出去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山子想了一下，把剛抓回來的兔子還有昨天的雞弄了出來，做了幾個貢品準備最後告別一下父母，提了個籃子裝上點香還有東西，就準備上山了。
剛走到山腳下，就碰見了小胖子的母親：「山子去哪兒呀，提着這麼多東西。」
山子看到是小胖子的母親，馬上停下來微笑道：「我不是要走了嗎清姨，最後上山去看一看父母。」
清姨一聽山子是去告別下父母，然後看了看山子手裏提着的東西，把山子拉到身邊：「山子你要去告別父母你拿這點東西就不夠了。」
山子愣了愣，這自己平時看大家祭拜親人的時候都帶的這些東西啊，便問道：「還有啥要弄啊？」
「我家裏還有點，我給你拿來。」
說完清姨拿了幾炷香和一些水果還有一壇酒一些下酒菜。
「我有香了清姨，酒就不用了吧？」
山子不明白為什麼清姨還要拿這些東西出來。
清姨摸了摸山子的腦袋笑道：「這不是給你父母的，待會兒告別完你父母走了，記得把我給你的東西放在你父母墓地的旁邊，拜一拜這座山的山神。」
「我們這裏還有山神呢？！」
「不知道，但這是咱們這裏的老規矩了，別管這麼多，早去早回吧，時間不早了。」
「好吧，清姨，謝謝了。」
「客氣啥！哦，對了，山子，明天來清姨這裏吃飯哦，記住了。」
「知道了！」
山子和清姨說完就上了山走到了父母的墳前，把籃子裏的菜放在了墓碑前，點上了支香，三拜三叩。
「娘親父親，兒子後面回來的時間不多了，要出了村子去外面看一看，闖一闖。你們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可厲害了，李老頭教了我不少功夫，王婆和清姨他們從你們走後也非常照顧我，雖然我能記事的時候就沒見過你們了，但是還是挺想念你們的....」
山子靠再墓碑旁待到了晚上，準備走的時候想起來了清姨告誡自己的話，然後在父母墓地旁邊點了三支香，放下了清姨給的東西，朝着大山的高處三叩九拜。
「在下白飲山，不日遠出，不知歸期如何，請山神在我離去時照看下在下父母，在下感激不盡！待我歸來，定然再孝敬您！」
話音剛落，周圍的樹葉飄曳了幾下，好似在應着山子的話語，山子卻沒有瞧見這點細節，把東西拿上了之後就下了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