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相
廖小菲抱著雙肩站在窗前發獃。
父母的冤案已經了結了，惡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是她卻沒有得到預期的快樂。相反她很悶，很鬱悶。這是為什麼呢？自己已經回來快半個月了，每天周旋在衙門，刺史府間，為父母的冤案奔波忙碌著。
她想讓自己忙碌，最好一刻也別閑著，因為只要一閑下來，她的腦子裡就會充滿了白昭的影子。就連晚上睡覺，那影子也不肯放過她，總是縈繞在她的夢裡，讓她時刻不得安寧。
廖小菲起初還自信自己陷得並不深。她認為時間久了，自己就會忘掉白昭，忘掉所有與白昭有關的一切的。但事與願違，時間越久，那思念就越濃烈。就似一壇好酒，越陳越香。只要一有閑暇時間，白昭那雙清亮乾淨的眼睛就會清晰的映在她的腦海里，映在她的心頭，一如他們初見的那刻。然後，廖小菲又會自然而然的想到他的溫柔，他的眷顧，他的擁抱…
每到這時，對白昭的愛意就會像奔涌的洪水通過防潮閘門的瞬間，帶著恢宏的呼嘯瞬間將廖小菲淹沒。雖然這樣的思念會讓她的心痛不可當，但她仍然會上了癮一樣饑渴的去思念白昭。就像是一個酒鬼對酒的嗜好，是永遠也戒不掉的。
有人在敲門，聲音很大，廖小菲急忙走過去，「誰呀？想拆門嗎？」打開門，她愣了，「程大哥？」
程思遠也不理她，大踏步的走進去，兩隻眼睛嘰里咕嚕的四下探看，「怎麼敲了這麼半天不開門，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事，差點把門拆了闖進來。」
廖小菲看著他著怪異的行為不禁問道，「程大哥，你在找什麼？」
「啊？啊，沒，沒什麼。」程思遠臉紅了一下，乾咳了兩聲，掩飾了自己的不純目的。他原先以為廖小菲半天不開門是因為屋裡有男人。不過看了半天，程思遠很奇怪廖小菲家裡怎麼幾乎可以算是家徒四壁。想她爹原先好歹也是刺史府的帳房，家裡應該不至於這麼窮吧。忽然，程思遠轉頭對廖小菲說道，「小菲，你走了怎麼也不跟大家告個別？」
廖小菲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程大哥，當時小菲的心裡實在太亂了，所以…」
「你身無分文，怎麼回來的？」程思遠雙目如炬，照得廖小菲無處躲藏。
「我…我當了昭…白大哥給我的一塊玉牌。不過，我已經湊齊了銀子，託人把當票和銀子給昭…白府送去了。那人今天早上就走了。」
看來他在路上錯過了些什麼。程思遠想著，冷笑了兩聲，「哼哼，你能湊多少銀子？沒想到白府的傳家寶只當得了區區五十兩！」
「什麼？」廖小菲吃驚的看著程思遠，「白家的傳家寶…」
「對，」廖小菲的表情顯然在程思遠的意料之中。他得逞的奸笑說，「那是一塊正宗的和田籽料羊脂玉的玉牌，是出自京城玉雕名家之手。據說那位雕玉的師傅生前是專門給皇家做工的。這樣一塊玉牌足可以買你家這樣的房子幾十間，還夠你吃香喝辣，僕婦丫鬟前呼後擁著體體面面的過一輩子。」
「啊？！」廖小菲的冷汗瞬間從全身的毛孔中透出來，臉也漲的通紅。她感覺自己雙手冰冷，渾身已經虛軟無力了。
看著廖小菲的的可憐樣，程思遠有點於心不忍，但為了白昭，他還得下點猛葯。於是他把眼睛瞧向窗外，「可憐了白昭那小子，這次賠大發了。」
廖小菲緊張的抿了抿嘴，小心的向程思遠打聽白昭的狀況，以岔開關於傳家寶的話題，「他，還好嗎？」
「好不好的，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程思遠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仔細觀察著廖小菲的舉動。
廖小菲凄楚的笑說，「人家已有美人陪伴，怎麼會把我放在心上？若他真的在意我，為什麼不來彭州找我？！為什麼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卻讓我獨自面對這一切？！」說到最後，廖小菲的情緒已經變成氣憤。
就像是一座已經在壓抑下活動了很久的活火山終於得到一個出口來發泄那些猛烈燃燒的岩漿，程思遠的怒火也終於爆發出來。他狂怒的咆哮，「你懂什麼？！你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也許我不了解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一向聰明沉穩的白昭為了你變成了一個白痴，一個瘋子！」
見廖小菲低頭不語，程思遠繼續吼叫，「你知不知道吳崇林找了多少人來殺你？白昭全都替你擋了！為了不讓那些人找到你的行蹤，他每天都在店裡呆到很晚才回家！有一次他失手受了傷，也是先到我那裡處理好傷口，整理好衣服才回去見你，為的是不讓你替他擔心！他以前從來不喜歡欠人情，但為了你，他找我，找欣平，動用了我們所有的關係去查這案子，欠下了他這輩子可能都還不清的人情債！還有，」程思遠換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艷娘是吳崇林的相好？！」
「艷娘？！」廖小菲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程思遠。
「是，」程思遠喘了口氣，繼續說著，「為了說動她去做人證達到能治吳崇林死罪的目的，白昭被那女人敲詐，使了大把的銀子替她贖身，給她置了房產，結果還是被那女人給下了春藥。他用內力強壓藥性，結果幾乎丟掉了半條命，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可是他又得到了什麼？！」
程思遠說到這裡，激動得用手指指著廖小菲，「他只得到了你的離他而去！他之所以肯讓你獨自面對這些，只因為他早已替你安排好了一切！這些你知道嗎？！知道嗎？！」程思遠越說越憤慨，他的唾沫噴在了廖小菲的臉上。
廖小菲閉上眼睛，悔恨的眼淚不聽話的流了出來。原來白昭為了自己已經默默的付出了那麼多！多到廖小菲即使獻出自己的生命也不能承受其重！
她才想通為什麼那天白昭看見她會一句話也不說，為什麼他的眼睛里有企盼又有絕望。是啊，她早該想到，那小丫鬟沒有一句話是真的。那天早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將廖小菲誆到艷娘那裡去，為的也是讓她親眼去見證那不堪入目的景象，然後逼她離開白昭！
廖小菲又聯想起前些天審案的時候，主審官彭州監察史鄭孝天跟她提起有一個神秘的女證人，在作證之後，也被判了個知情不報，下了大牢。那個女人，會不會就是艷娘？
程思遠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的看著廖小菲的情緒起伏。他知道，也許他今天跟廖小菲說了這些，可能會令白昭怨他，但是他必須說。他真的不能看著這兩個如此相愛的人就這樣錯過彼此！
待到廖小菲穩定一些了，程思遠才柔聲說道，「你願意回去看看他么？」
廖小菲幾乎要咬破了嘴唇，好半天才決然的說道，「不！我已沒臉見他！就是他死了，我都沒臉追隨他於地下！你回去告訴他，只要他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隨時聽候他的差遣。我廖小菲可以用清白來償他！用命來償他！但，就是不能見他！」
這答案絕對出乎程思遠的意料！他本以為廖小菲會哭著求他帶自己回岳州。不過，廖小菲若真是那樣的女人，又怎麼可能令白昭傾心？程思遠知道這個時候多說也是枉然，於是「霍」的站起身，奪門而出。他得連夜趕回去，看看白昭那邊的情況。如果廖小菲所言不虛，她委託去白府送銀子的那個人應該最近幾天就到岳州了。
廖小菲抱著雙肩站在窗前發獃。
父母的冤案已經了結了，惡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是她卻沒有得到預期的快樂。相反她很悶，很鬱悶。這是為什麼呢？自己已經回來快半個月了，每天周旋在衙門，刺史府間，為父母的冤案奔波忙碌著。
她想讓自己忙碌，最好一刻也別閑著，因為只要一閑下來，她的腦子裡就會充滿了白昭的影子。就連晚上睡覺，那影子也不肯放過她，總是縈繞在她的夢裡，讓她時刻不得安寧。
廖小菲起初還自信自己陷得並不深。她認為時間久了，自己就會忘掉白昭，忘掉所有與白昭有關的一切的。但事與願違，時間越久，那思念就越濃烈。就似一壇好酒，越陳越香。只要一有閑暇時間，白昭那雙清亮乾淨的眼睛就會清晰的映在她的腦海里，映在她的心頭，一如他們初見的那刻。然後，廖小菲又會自然而然的想到他的溫柔，他的眷顧，他的擁抱…
每到這時，對白昭的愛意就會像奔涌的洪水通過防潮閘門的瞬間，帶著恢宏的呼嘯瞬間將廖小菲淹沒。雖然這樣的思念會讓她的心痛不可當，但她仍然會上了癮一樣饑渴的去思念白昭。就像是一個酒鬼對酒的嗜好，是永遠也戒不掉的。
有人在敲門，聲音很大，廖小菲急忙走過去，「誰呀？想拆門嗎？」打開門，她愣了，「程大哥？」
程思遠也不理她，大踏步的走進去，兩隻眼睛嘰里咕嚕的四下探看，「怎麼敲了這麼半天不開門，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事，差點把門拆了闖進來。」
廖小菲看著他著怪異的行為不禁問道，「程大哥，你在找什麼？」
「啊？啊，沒，沒什麼。」程思遠臉紅了一下，乾咳了兩聲，掩飾了自己的不純目的。他原先以為廖小菲半天不開門是因為屋裡有男人。不過看了半天，程思遠很奇怪廖小菲家裡怎麼幾乎可以算是家徒四壁。想她爹原先好歹也是刺史府的帳房，家裡應該不至於這麼窮吧。忽然，程思遠轉頭對廖小菲說道，「小菲，你走了怎麼也不跟大家告個別？」
廖小菲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程大哥，當時小菲的心裡實在太亂了，所以…」
「你身無分文，怎麼回來的？」程思遠雙目如炬，照得廖小菲無處躲藏。
「我…我當了昭…白大哥給我的一塊玉牌。不過，我已經湊齊了銀子，託人把當票和銀子給昭…白府送去了。那人今天早上就走了。」
看來他在路上錯過了些什麼。程思遠想著，冷笑了兩聲，「哼哼，你能湊多少銀子？沒想到白府的傳家寶只當得了區區五十兩！」
「什麼？」廖小菲吃驚的看著程思遠，「白家的傳家寶…」
「對，」廖小菲的表情顯然在程思遠的意料之中。他得逞的奸笑說，「那是一塊正宗的和田籽料羊脂玉的玉牌，是出自京城玉雕名家之手。據說那位雕玉的師傅生前是專門給皇家做工的。這樣一塊玉牌足可以買你家這樣的房子幾十間，還夠你吃香喝辣，僕婦丫鬟前呼後擁著體體面面的過一輩子。」
「啊？！」廖小菲的冷汗瞬間從全身的毛孔中透出來，臉也漲的通紅。她感覺自己雙手冰冷，渾身已經虛軟無力了。
看著廖小菲的的可憐樣，程思遠有點於心不忍，但為了白昭，他還得下點猛葯。於是他把眼睛瞧向窗外，「可憐了白昭那小子，這次賠大發了。」
廖小菲緊張的抿了抿嘴，小心的向程思遠打聽白昭的狀況，以岔開關於傳家寶的話題，「他，還好嗎？」
「好不好的，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程思遠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仔細觀察著廖小菲的舉動。
廖小菲凄楚的笑說，「人家已有美人陪伴，怎麼會把我放在心上？若他真的在意我，為什麼不來彭州找我？！為什麼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卻讓我獨自面對這一切？！」說到最後，廖小菲的情緒已經變成氣憤。
就像是一座已經在壓抑下活動了很久的活火山終於得到一個出口來發泄那些猛烈燃燒的岩漿，程思遠的怒火也終於爆發出來。他狂怒的咆哮，「你懂什麼？！你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也許我不了解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一向聰明沉穩的白昭為了你變成了一個白痴，一個瘋子！」
見廖小菲低頭不語，程思遠繼續吼叫，「你知不知道吳崇林找了多少人來殺你？白昭全都替你擋了！為了不讓那些人找到你的行蹤，他每天都在店裡呆到很晚才回家！有一次他失手受了傷，也是先到我那裡處理好傷口，整理好衣服才回去見你，為的是不讓你替他擔心！他以前從來不喜歡欠人情，但為了你，他找我，找欣平，動用了我們所有的關係去查這案子，欠下了他這輩子可能都還不清的人情債！還有，」程思遠換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艷娘是吳崇林的相好？！」
「艷娘？！」廖小菲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程思遠。
「是，」程思遠喘了口氣，繼續說著，「為了說動她去做人證達到能治吳崇林死罪的目的，白昭被那女人敲詐，使了大把的銀子替她贖身，給她置了房產，結果還是被那女人給下了春藥。他用內力強壓藥性，結果幾乎丟掉了半條命，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可是他又得到了什麼？！」
程思遠說到這裡，激動得用手指指著廖小菲，「他只得到了你的離他而去！他之所以肯讓你獨自面對這些，只因為他早已替你安排好了一切！這些你知道嗎？！知道嗎？！」程思遠越說越憤慨，他的唾沫噴在了廖小菲的臉上。
廖小菲閉上眼睛，悔恨的眼淚不聽話的流了出來。原來白昭為了自己已經默默的付出了那麼多！多到廖小菲即使獻出自己的生命也不能承受其重！
她才想通為什麼那天白昭看見她會一句話也不說，為什麼他的眼睛里有企盼又有絕望。是啊，她早該想到，那小丫鬟沒有一句話是真的。那天早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將廖小菲誆到艷娘那裡去，為的也是讓她親眼去見證那不堪入目的景象，然後逼她離開白昭！
廖小菲又聯想起前些天審案的時候，主審官彭州監察史鄭孝天跟她提起有一個神秘的女證人，在作證之後，也被判了個知情不報，下了大牢。那個女人，會不會就是艷娘？
程思遠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的看著廖小菲的情緒起伏。他知道，也許他今天跟廖小菲說了這些，可能會令白昭怨他，但是他必須說。他真的不能看著這兩個如此相愛的人就這樣錯過彼此！
待到廖小菲穩定一些了，程思遠才柔聲說道，「你願意回去看看他么？」
廖小菲幾乎要咬破了嘴唇，好半天才決然的說道，「不！我已沒臉見他！就是他死了，我都沒臉追隨他於地下！你回去告訴他，只要他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隨時聽候他的差遣。我廖小菲可以用清白來償他！用命來償他！但，就是不能見他！」
這答案絕對出乎程思遠的意料！他本以為廖小菲會哭著求他帶自己回岳州。不過，廖小菲若真是那樣的女人，又怎麼可能令白昭傾心？程思遠知道這個時候多說也是枉然，於是「霍」的站起身，奪門而出。他得連夜趕回去，看看白昭那邊的情況。如果廖小菲所言不虛，她委託去白府送銀子的那個人應該最近幾天就到岳州了。
廖小菲抱著雙肩站在窗前發獃。
父母的冤案已經了結了，惡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是她卻沒有得到預期的快樂。相反她很悶，很鬱悶。這是為什麼呢？自己已經回來快半個月了，每天周旋在衙門，刺史府間，為父母的冤案奔波忙碌著。
她想讓自己忙碌，最好一刻也別閑著，因為只要一閑下來，她的腦子裡就會充滿了白昭的影子。就連晚上睡覺，那影子也不肯放過她，總是縈繞在她的夢裡，讓她時刻不得安寧。
廖小菲起初還自信自己陷得並不深。她認為時間久了，自己就會忘掉白昭，忘掉所有與白昭有關的一切的。但事與願違，時間越久，那思念就越濃烈。就似一壇好酒，越陳越香。只要一有閑暇時間，白昭那雙清亮乾淨的眼睛就會清晰的映在她的腦海里，映在她的心頭，一如他們初見的那刻。然後，廖小菲又會自然而然的想到他的溫柔，他的眷顧，他的擁抱…
每到這時，對白昭的愛意就會像奔涌的洪水通過防潮閘門的瞬間，帶著恢宏的呼嘯瞬間將廖小菲淹沒。雖然這樣的思念會讓她的心痛不可當，但她仍然會上了癮一樣饑渴的去思念白昭。就像是一個酒鬼對酒的嗜好，是永遠也戒不掉的。
有人在敲門，聲音很大，廖小菲急忙走過去，「誰呀？想拆門嗎？」打開門，她愣了，「程大哥？」
程思遠也不理她，大踏步的走進去，兩隻眼睛嘰里咕嚕的四下探看，「怎麼敲了這麼半天不開門，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事，差點把門拆了闖進來。」
廖小菲看著他著怪異的行為不禁問道，「程大哥，你在找什麼？」
「啊？啊，沒，沒什麼。」程思遠臉紅了一下，乾咳了兩聲，掩飾了自己的不純目的。他原先以為廖小菲半天不開門是因為屋裡有男人。不過看了半天，程思遠很奇怪廖小菲家裡怎麼幾乎可以算是家徒四壁。想她爹原先好歹也是刺史府的帳房，家裡應該不至於這麼窮吧。忽然，程思遠轉頭對廖小菲說道，「小菲，你走了怎麼也不跟大家告個別？」
廖小菲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程大哥，當時小菲的心裡實在太亂了，所以…」
「你身無分文，怎麼回來的？」程思遠雙目如炬，照得廖小菲無處躲藏。
「我…我當了昭…白大哥給我的一塊玉牌。不過，我已經湊齊了銀子，託人把當票和銀子給昭…白府送去了。那人今天早上就走了。」
看來他在路上錯過了些什麼。程思遠想著，冷笑了兩聲，「哼哼，你能湊多少銀子？沒想到白府的傳家寶只當得了區區五十兩！」
「什麼？」廖小菲吃驚的看著程思遠，「白家的傳家寶…」
「對，」廖小菲的表情顯然在程思遠的意料之中。他得逞的奸笑說，「那是一塊正宗的和田籽料羊脂玉的玉牌，是出自京城玉雕名家之手。據說那位雕玉的師傅生前是專門給皇家做工的。這樣一塊玉牌足可以買你家這樣的房子幾十間，還夠你吃香喝辣，僕婦丫鬟前呼後擁著體體面面的過一輩子。」
「啊？！」廖小菲的冷汗瞬間從全身的毛孔中透出來，臉也漲的通紅。她感覺自己雙手冰冷，渾身已經虛軟無力了。
看著廖小菲的的可憐樣，程思遠有點於心不忍，但為了白昭，他還得下點猛葯。於是他把眼睛瞧向窗外，「可憐了白昭那小子，這次賠大發了。」
廖小菲緊張的抿了抿嘴，小心的向程思遠打聽白昭的狀況，以岔開關於傳家寶的話題，「他，還好嗎？」
「好不好的，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程思遠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仔細觀察著廖小菲的舉動。
廖小菲凄楚的笑說，「人家已有美人陪伴，怎麼會把我放在心上？若他真的在意我，為什麼不來彭州找我？！為什麼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卻讓我獨自面對這一切？！」說到最後，廖小菲的情緒已經變成氣憤。
就像是一座已經在壓抑下活動了很久的活火山終於得到一個出口來發泄那些猛烈燃燒的岩漿，程思遠的怒火也終於爆發出來。他狂怒的咆哮，「你懂什麼？！你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也許我不了解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一向聰明沉穩的白昭為了你變成了一個白痴，一個瘋子！」
見廖小菲低頭不語，程思遠繼續吼叫，「你知不知道吳崇林找了多少人來殺你？白昭全都替你擋了！為了不讓那些人找到你的行蹤，他每天都在店裡呆到很晚才回家！有一次他失手受了傷，也是先到我那裡處理好傷口，整理好衣服才回去見你，為的是不讓你替他擔心！他以前從來不喜歡欠人情，但為了你，他找我，找欣平，動用了我們所有的關係去查這案子，欠下了他這輩子可能都還不清的人情債！還有，」程思遠換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艷娘是吳崇林的相好？！」
「艷娘？！」廖小菲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程思遠。
「是，」程思遠喘了口氣，繼續說著，「為了說動她去做人證達到能治吳崇林死罪的目的，白昭被那女人敲詐，使了大把的銀子替她贖身，給她置了房產，結果還是被那女人給下了春藥。他用內力強壓藥性，結果幾乎丟掉了半條命，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可是他又得到了什麼？！」
程思遠說到這裡，激動得用手指指著廖小菲，「他只得到了你的離他而去！他之所以肯讓你獨自面對這些，只因為他早已替你安排好了一切！這些你知道嗎？！知道嗎？！」程思遠越說越憤慨，他的唾沫噴在了廖小菲的臉上。
廖小菲閉上眼睛，悔恨的眼淚不聽話的流了出來。原來白昭為了自己已經默默的付出了那麼多！多到廖小菲即使獻出自己的生命也不能承受其重！
她才想通為什麼那天白昭看見她會一句話也不說，為什麼他的眼睛里有企盼又有絕望。是啊，她早該想到，那小丫鬟沒有一句話是真的。那天早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將廖小菲誆到艷娘那裡去，為的也是讓她親眼去見證那不堪入目的景象，然後逼她離開白昭！
廖小菲又聯想起前些天審案的時候，主審官彭州監察史鄭孝天跟她提起有一個神秘的女證人，在作證之後，也被判了個知情不報，下了大牢。那個女人，會不會就是艷娘？
程思遠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的看著廖小菲的情緒起伏。他知道，也許他今天跟廖小菲說了這些，可能會令白昭怨他，但是他必須說。他真的不能看著這兩個如此相愛的人就這樣錯過彼此！
待到廖小菲穩定一些了，程思遠才柔聲說道，「你願意回去看看他么？」
廖小菲幾乎要咬破了嘴唇，好半天才決然的說道，「不！我已沒臉見他！就是他死了，我都沒臉追隨他於地下！你回去告訴他，只要他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隨時聽候他的差遣。我廖小菲可以用清白來償他！用命來償他！但，就是不能見他！」
這答案絕對出乎程思遠的意料！他本以為廖小菲會哭著求他帶自己回岳州。不過，廖小菲若真是那樣的女人，又怎麼可能令白昭傾心？程思遠知道這個時候多說也是枉然，於是「霍」的站起身，奪門而出。他得連夜趕回去，看看白昭那邊的情況。如果廖小菲所言不虛，她委託去白府送銀子的那個人應該最近幾天就到岳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