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惡魔本是天使

蔣昭走在獵鷹城門口，感慨萬千的看了一眼身後城池，正想離去。

這時，城中警報聲大作。

「請所有居民回到家中，不要出門，重複一遍，請所有居民回到家中，不要出門。」

蔣昭抬頭看去，火炮轟鳴，整個城池升起了一層藍色的透明護罩。

城外，一頭渾身藍色的巨蟒在護罩外來回遊弋，巨蟒的頭上漸漸凝結出了一個藍色虛影，藍色的虛影漸漸化成一個前凸后翹的身子。

紫瞳再次穿上了那身白色的司令裝，站在城牆上，冷冷看著天空。

「小賤人，你倒是出來啊，拿這麼一個玩意在外面耀武揚威算什麼事。」

「小寶貝，你可別再落我手裡。」

「滾！」

「翻臉不認人啊，前面在我床上你可不是這樣的。」

紫瞳沒回話，右手緩緩向後伸去。

空中的藍藍分身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我這只是一個分身，殺了有用嗎？」

「去死！」

一根羽箭破空而去，藍色的身子被一箭穿過，如同一片玻璃，碎成無數片掉了下去。

又一個藍色身軀從巨蟒中躍了出來，緩緩成型。

「跟你主人動手前能不能打個招呼。」

紫瞳看著空中的藍藍虛影，突然笑了一聲。

「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紫瞳再次舉起手中的弓箭，利箭發出，風雷之聲大作。

卻飛向城堡外的巨蟒，而是朝著身後。

城內孤江河畔，一支長長紫箭重重將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身子釘到了牆上。

藍藍虛影滿臉驚恐，漸漸開始消散在空中。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抱歉，你太蠢了，同一招不要用兩次。」

紫瞳伸展開紫色羽翅朝河畔的白色身影飛去。

白袍散落在地，露出一個嬌俏的身軀。

藍藍伸出手試圖再次吸收河水，這時，兩支羽箭分別射穿了她的左右手，將其牢牢釘在牆上。

藍藍朝地上咳了一口藍色的血水，虛弱的看著眼前的紫瞳。

「紫瞳。」

「閉嘴！」

「你要殺我？」

「認識你這麼久，你終於聰明了一次。」

「一定要這麼做？」

「你又開始說廢話了。」

「你真漂亮，我的小女僕。」

紫瞳眼中閃過一陣陰寒，嘴角揚起，左手捏住藍藍的下巴，湊到了藍藍臉前。

「這麼巧，我也覺得你很漂亮呢，親愛的主人。」

說完右手拿著一把帶著血槽的軍刀毫不猶豫的捅進了藍藍胸口。

藍藍再次吐出一口血水，幾乎全部吐在紫瞳的臉上。

「我沒有做錯什麼，我生來就是要吃人的。」

「我知道，而我生來就是要殺你們的。」

「我試過改吃你們的食物，可以偶爾吃，但長期不吃人我會受不了。」

「我不想聽你廢話。」

「這一刀，你是為你城裡死去的平民捅的，還是為你自己捅的。」

紫瞳眼神一變，抽出了刀，朝藍藍腹部又捅了進去。

「剛剛那刀，是為他們，這一刀，是為了我自己，謝謝你讓我體會到了當小女僕的感覺，感激不盡。」

藍藍身上燃起的紫火愈來愈烈，漸漸燒到了臉頰，藍色的頭髮全是紫火在蔓延，而頭髮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上下遊動。

「咳咳咳，那好，你殺吧，我屍核快要被燒盡了，別讓我被燒死，讓我死的漂亮一點。」

紫瞳眼中閃過一絲惻隱，手中軍刀扎向了藍藍的天靈蓋，砰的一聲，某種晶體狀的東西破碎了。

「一路走好。」

蔣昭擔心城裡會有危險，於是折返了回來。

這時他看到，紫瞳收回了藍藍身上的紫焰，抱著她的身子朝河邊走去。

撲通一聲，藍藍被扔進了河中。

「這就是你說的喪屍首領嗎？」

「是啊。」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

「看到你我能開心嗎？滾，既然走了就別回來！」

「紫瞳······」

「你還想說什麼？」

「我······」

「停下，你還想說對不起？」

「對不起。」

「滾！」

「好。」

「別再回來，從今天起，這裡再沒有韓紫瞳，只有韓司令。」

蔣昭走向前去，看著紫瞳倔強的臉，紫瞳將臉撇到了一旁。

蔣昭輕輕抱了一下紫瞳的身子，懷裡的嬌軀顫抖了一下。

「再見。」

「讓她過來吧，那裡畢竟太悶了。」

蔣昭鬆開了手，朝城外走去，步子很是沉重。

紫瞳站在原地，直到蔣昭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緩緩坐在河邊。

她開始端詳著手中那個碎裂的純藍色屍核。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紫瞳手握碎了屍核，藍色的液體順著手掌流入了身體。

「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你們成功了嗎？」

「很順利。」

露娜坐在窗前，窗外，春暖，窗內，花開。

「怎麼不見那個女孩？」

「她留在城裡。」

「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我們不去了好嗎？」

「發生什麼了？你跟我說，慢慢說。」

······

「小歌，萌萌說前面有人呼救，去看看？」

「人？」

小歌快步向前跑去，夏娃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這是一個殘破的城市，以前叫做沛城，曾經全城都栽滿了一種櫻花樹，這種櫻花樹叫沛櫻，與別的櫻花不同的是，它的花瓣個頭要大很多，且有一種類似桂花的香味，曾經風起，全城飄香。

而現在，一路上遇見的房屋幾乎都是半塌陷的，櫻花樹依舊存在，大多卻只剩下殘枝斷葉，根本沒有花。

夏娃輕輕撫摸著沛櫻樹榦，有些懷念，有些感傷。

曾幾何時，我在這裡走過，他在那兒走過，他撿起了我的錢包，還給了我，他笑的很陽光，很開朗，從那一刻起，我便愛上了他。

這個故事只有開始，沒有然後。因為，那是初見，也是唯一一次見面。

他甚至都沒有看過我一眼，而我的心都被他偷走了。

還記得那天櫻花正盛，落在我身上，也落在他肩頭。

也不算遺憾吧，很多人說，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是很美好的事情，而我跟他只有初見，很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