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迫凈身出戶

「你......」死對頭張著嘴，厚厚的嘴唇顫抖半天，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古玩行業眼力最重要，這次是他沒看出來，落了下乘。要是在糾纏下去，鬧得人盡皆知，丟臉的還是他。

『鈴鈴鈴』

夥計都替自家老闆感到尷尬的時候，趙明的電話響起，正好解了圍，兩人同時鬆口氣。

『這個電話來的太及時，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雙手握在一起，不斷揉搓，心中暗自想道。

「我告訴你趙明，今天必須辦離婚手續。我在民政局等你，必須來，別想賴着我。」

趙明剛接起電話，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尖利聲音。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讓他愣在原地，心中忍不住懷疑這真是李希諾嗎？

記憶中，她從來都是嗲聲嗲氣，幾句話就要撒個嬌，和現在咄咄逼人的女人，完全判若兩人。

心中自嘲道：「原來自己眼力真的不行，不然怎麼過了多年都沒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從受傷開始，李希諾從來沒聯繫過他，別說是關心，就是一絲歉意都沒有。現在他自顧不暇，根本沒有精力在和那個勢力女人繼續糾纏。

「趙明你什麼意思？都破產了還想拽着我和你吃苦不成，別做夢了，你這個窮鬼根本就配不上我。識相就趕緊來民政局把婚離了，房子歸我，你凈身出戶。」

李希諾半天沒有得到回應，以為他不同意，一時激動，聲音提高兩個分貝。

聽着尖銳的聲音，趙明只覺得耳朵疼。緊皺的眉頭放鬆，眼底的糾結消散，從內到外透著冷淡，聲音平淡無波：

「我同意離婚，你那好東西，民政局門口見。」

李希諾見他同意，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後想到之前弟弟李智剛打過他，心中瞭然道：「算你識相，敢不來，讓我弟再打你一頓。還有房子......」

『嘟嘟嘟』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趙明率先掛斷。

把電話收起來，臉色有些複雜，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彷彿在讓自己直起腰背，努力不讓生活壓彎自己。

「店裏的好東西真多，下次一定再來光顧。」趙明調整好情緒，轉過身，看着死對頭舉起手中香爐，假笑道：「拜拜，下次我一定再來。」

在兩人咬牙切齒中轉身離開。夥計根本不敢看自家老闆的臉色，悄聲前往角落中，把那些原本已經準備賤賣的物件再次搬回了倉庫。

「什麼玩應，不就是運氣好。真以為撿了一次漏，就能一直撿漏，天真。」話雖然這樣說，可他臉上的羨慕嫉妒恨可是一樣不少。

『啪』

越想越不是滋味，抬手給自己一巴掌，悔恨道：「怎麼就沒看出來，眼睛瞎了不成？當時就應該看看裏面，不然也不會錯過大師的字跡。」

「這大師也是，沒事往贗品裏面刻什麼字跡。真是吃飽了撐的。」心中在不甘，也不能破壞規矩，只能暗自嘀咕，抱怨自己抱怨大師，最後不知道該怨誰。

他還沉浸在趙明帶來的打擊中，沒注意到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國字臉，濃眉大眼，長相正氣凜然。

聽見他話，停下腳步，眼中浮現興趣。趕緊上前詢問：「你剛才說的大師字跡，在什麼地方？」

「蔣老闆。」耳邊突然傳來聲音，開始有些詫異，轉過身看清楚來人，驚訝道：「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我家老爺子就喜歡收藏大師字跡。我以往收到帶有大師字跡的物件都被他給拿走了，最近老爺子心情不好，我想找個好東西哄他開心。」

蔣家生意做得不錯，有些家底，平時也喜歡買些古董，不拘什麼種類，只要是好東西，他喜歡就行。

對自家小店頗為關照，現在問起剛才的香爐，雖然有不好意思，還是如實相告：「趙明剛從我這裏買走一個香爐，香爐是高仿，裏面卻有大師題字，想來價格不菲。」

隨後可惜道：「也是我沒有看仔細，居然錯過了這麼個好物件。」

蔣老闆可不管這些，他只對香爐感興趣，趕緊詢問：「那個趙先生在哪裏？」

「剛才聽他的意思好像是去民政局了。」

話音剛落，蔣老闆大步流星的離開。

民政局門口，太陽高照。趙明站在陰影下，摸索手中新鮮出爐的離婚證，身上冰冷一片。看着笑容滿面的前妻，心情複雜。

多年夫妻，不過一次落魄，走到如今地步。向著剛才在裏面，李希諾帶着李智逼迫自己放棄房子的醜惡嘴臉，肩上又覺得輕鬆不少。

雖然被迫凈身出戶，損失錢財，卻拜託了一家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趙明，房子現在是我姐的，把鑰匙交出來。」李智擋在他面前，插著兜弔兒郎當道。

李希諾也不阻止，反倒跟着配合道：「沒錯。你現在可是身無分文，萬一要是起了歹心，想來偷東西怎麼辦？」

趙明沒想到他們居然這樣羞辱自己，那個房子和房子裏的東西，哪一樣不是他賺來的。現在用從他手中搶走的東西來羞辱自己。

拳頭不斷收緊，胸口劇烈起伏，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而對面兩人，看着他那副要吃人的樣子，不但沒有絲毫羞恥，反倒更加放肆。

「你那是什麼眼神，還以為自己大老闆，誰都要巴結你。你現在就是喪家犬，趕緊把鑰匙交出來。」

李智不斷催促。

趙明不想和這對噁心的姐弟有任何糾纏，房子既然已經給出去，鑰匙留着也沒什麼用。掏出鑰匙扔進李智懷中。

剛走下台階，面前傳來一聲剎車聲。趙明被攔住道路，有些不悅的抬頭，看見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從大奔上面下來。

「請問你是趙明趙先生嗎？」來人態度平和問道。

趙明點頭，疑惑看着他。李家姐弟一直看着關注趙明這邊，見大奔上下來的男人居然對他這樣和藹，震驚不已。

「姐，你不說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怎麼還有人找他？」

還是個有錢人。李智雖然沒說出來，李希諾卻明白。

「我怎麼知道。」她沒好氣道

見自己找對人，蔣老闆笑道：「我聽說你手中有一個香爐，裏面有大師字跡，我非常感興趣想要看看。」

見對方是沖着自己手中香爐來的，趙明眼神變幻，把手中香爐遞過去。蔣老闆對着陽光一陣打量，確定裏面是有刻字，才露出滿意笑容。

「香爐確實是贗品，裏面的字跡行雲流水，有一股獨特風骨，大家之作。」常年收藏古玩，蔣老闆有些眼力，再加上還有之前店鋪老闆的話鋪墊。他沉思片刻，嚴肅道：

「八十萬，賣給我如何？」

聽見對方開口就是八十萬，趙明還沒有開口，李家姐弟發出一聲驚呼，隨後走上前，視線貪婪盯着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