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太后病危
「終於回來了，我好累啊！」
遠遠看到長安城的城門以後，風清染直接癱倒在蕭宸的懷裏。
蕭宸伸手撥動了一下風清染額前的碎發，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一旁的蕭璃迅速地將目光落在手裏的書上，已經懶得搭理隨時隨地秀恩愛的他們倆了。
馬車緩緩進入城門，剛剛停在宸王府外，還沒有來得及下車，就聽到一陣緊急的腳步聲傳來，風清染迅速地掀開帘子，就看到了玉如那張慌慌張張的臉。
「王爺，王妃娘娘，不好了。」
風清染的眉心瞬間就擰起來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是珩兒和曦兒？」
「還是阿苑，華清和柒柒？」
「都不是。」
「是，太後娘娘！」
「你說什麼？」
風清染瞬間就被驚到了，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蕭宸，就看到蕭宸的臉色極其陰沉，眸底多了一分擔心和恐慌，她突然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皇祖母出了什麼事情？」
「奴婢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王爺還是和王妃娘娘進宮去看看吧，順便把小世子和長樂郡主接回來。」
「行，我知道了。」
風清染讓人將馬車裏面的東西全部都拿下來，讓玉如帶着蕭璃先回去，隨後就快馬加鞭趕到皇宮，去看太后的情況。
一進安壽宮，風清染就注意到一絲絲的不對勁。
太后喜歡熱鬧，對安壽宮的宮女管束不是很嚴，所以宮女平常幹活的時候還是可以跟身邊的人聊聊天，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但現在所有人都步履匆匆，即便是遇到了關係好的人，也只是微微點頭致意。
即便是有很多話想說，也只能壓在心裏，等回去以後再說。
風清染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看來太后的情況比她想像的還要糟糕。
她迅速地跟蕭宸對視一眼，然後加快了腳步。
剛剛推開殿門，兩人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蕭宸腳下的步伐稍微加快了一些。
進了內殿，就看到太后虛弱地躺在床上，面色幾近透明，情況極其糟糕。
「皇祖母，皇祖母，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病成這個樣子？」
「宸，宸兒，清，清染，你們，回，回來了啊！」
「太，太好了！」
「哀，哀家可，可以在，臨死之，之前見到，你，你們，即，即便是，死，也，也可以，暝，瞑目了。」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幾乎是耗盡了太后所有的力氣，說完話以後，太后捂著嘴劇烈地咳嗽了幾下，險些要氣絕而亡。
蕭宸眼尾一紅，神情悲戚，握著太后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聲音幾乎已經出不來了。
「皇祖母，別怕，有我在，你一定會沒事的。」
「阿鸞，你快來給皇祖母診診脈，看看有沒有什麼救她的辦法？」
「好，阿宸，你別急，我現在就給皇祖母診脈，一定儘力治好她。」
風清染伸手拍了拍蕭宸的肩膀，安撫了一下他，然後就走上前，跪在床邊給太后診脈。
時間一點一滴地消逝，風清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蕭宸的心也一點一點地跌進谷底。
良久之後，蕭宸才聽到風清染的聲音。
「阿宸，抱歉，皇祖母中毒的時間太長了，已經過了最佳治療的時間了，我只能儘力延長她的壽命，但是，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不可能！」
蕭宸粗暴地打斷風清染的話，完全不願意相信風清染說的話。
「我們走之前皇祖母還好好的，怎麼剛剛過了幾個月，皇祖母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不可能！」
「這不是真的！」
「清染，求求你，想想辦法，救救皇祖母吧，我真的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離開我。」
「真的不能！」
風清染從未見過蕭宸這個樣子，看到蕭宸已經悲痛到瘋狂了，她心裏也不好受。
可是，即便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太后了，更不要說是她一個平凡的人了。
「阿宸，對不起，我真的，無能為力。」
蕭宸跌跌撞撞地往後退了幾步，一個不小心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可他不但沒有立刻起身，還索性直接坐在地上，神情恍惚，似乎還沒有消化這件事情。
「咳咳咳！」
「阿，阿宸，你，你過來，皇，皇祖母想，想交代你一些事情。」
聽到太后呼喚他，蕭宸迅速起身跪在床前，握著太后的手，聲音微微顫抖。
「皇祖母，你想說什麼？」
「哀家，怕是活不久了。」
「等，等哀家入土后，安壽宮的東西都歸你，幾位嬤嬤和姑姑都留在宸王府，這樣也能幫清染照顧璃兒她們，減輕一下你們的負擔。」
「皇祖母，你別說了，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清染，你能給你師兄飛鴿傳書，讓他儘快來一趟長安城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皇祖母現在已經撐不了幾天了，我得先想辦法延長一下她的壽命，這樣才能撐到我師兄來。」
「不，不用了。」
太后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突然間聲音就高漲起來了。
「清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
「哀家已經活到這個年紀了，該見的東西見了，該做的事情做了，該享受的榮華富貴也享受了，已經死而無憾了。」
「所以，你們就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了。」
「剩下的幾天裏，我想安安靜靜地過完。」
「可以嗎？」
風清染心頭一酸，偏頭看向蕭宸，蕭宸盯着太后看了好長時間，最終還是挨不住太后祈求的眼神，點頭同意了。
「好，皇祖母，我答應你。」
「最後的這幾天，我會陪你安安靜靜地過完。」
「這才是哀家的乖孫子。」
太后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可風清染心裏更難過了。
感覺到眼淚即將要掉下來，她迅速地轉身，剛剛轉過去，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爭前恐后地從眼眶裏面滑落。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這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太后沒幾天日子了，風清染原本打算跟蕭宸一起陪着太后度過剩下的日子，但是蕭宸不肯，風清染只好暫時住在沐貴妃的寢宮，一邊照顧蕭珩和蕭曦，一邊盯着蕭宸那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