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自己選擇
許凡輕輕拍著季婉兒的肩膀，心跳加速，他從來沒有給過任何女孩兒依靠的肩膀，但今天卻願意讓季婉兒依靠，只要她願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可他就是想保護她，他害怕她難過，害怕她痛苦，害怕他有一天……
季婉兒慢慢緩過神來，坐起身嬌羞的捋一捋耳邊的秀髮，「許凡，對不起啊，把你衣服弄髒了。」
「啊，沒事，我正準備中午洗呢。」許凡看著季婉兒，她沒笑，可見她並不開心，至少她沒能和平時保持一樣的狀態。
「給我三分鐘，我先去送資料，馬上就回來，好嗎？」許凡徵求季婉兒的意見，他想先處理好其他事情再陪季婉兒。
季婉兒永遠都是那麼善解人意，她儘力擠出一絲笑容點頭。
許凡抱著資料趕緊朝教學樓跑去，和老師打了聲招呼，許凡跑回到操場，季婉兒在那兒靜靜地坐著，手裡拿著手機（學校有規定不讓拿手機，但萬事不是絕對的）。
許凡坐在季婉兒身邊，他此刻就是她的依靠，只要她想聊，他可以一直陪著她，她願意鬧，他也願意陪她鬧。
季婉兒看著遠方，「許凡，假如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你會想，你會記得我嗎？」
「會啊，我們馬上都會離開的。」許凡並不知道季婉兒說的離開是她馬上就要離開這所學校，他以為她說的是畢業。
「謝謝！」
「謝什麼？」許凡不知道季婉兒謝的是什麼，畢業不是順其自然的，為什麼要感謝他呢？
「哦，沒什麼。」季婉兒沒有解釋原因，把手鏈解了下來。
「送給你。」季婉兒伸過手，看著眺望前方的許凡，心有留戀，多剩遺憾。
「不，我不能接受的。」許凡看了一眼手鏈趕緊拒絕。
季婉兒有些黯然，把手縮了回去，「怪我想得不周到。」
許凡趕緊解釋，他並不是嫌棄是女孩兒手鏈，季婉兒的手鏈看上去就價值不菲，他不敢接受如此貴重的禮物。
季婉兒聽到許凡的話笑了出來，「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不管貴賤，都是我的心意，對吧？」她用手點著臉上的酒窩。
許凡知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
「可是什麼呀。」季婉兒把許凡的胳膊拉了過來，直接把手鏈帶在上面，雖然說手鏈和性別不搭，但許凡雖說成年了，手上的青筋並沒有凸起，和女生的手很像，因此沒有一點違和感。
「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摘下去啊！」季婉兒看著許凡甜甜微笑。
下課鈴響起，季婉兒和許凡分別，許凡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手鏈，他不能因為自己拉別人下水，即使他不善於和班主任打交道。
季婉兒呆住在座位，望向窗外，看著躍動起霧的鳥兒，無限嚮往。
趁著晚自習的時間，季婉兒到廁所打開手機，看著他回復的信息：我沒有要你怎樣，不要妄想逃過我的眼睛，我知道他的存在，他父親受了傷，你了解我，你自己做選擇。
季婉兒把手機放回口袋，找到了教務主任，說明了自己的情況。教務主任原以為會改變，但事已至此，他只好把祝願送給季婉兒，別無他法。
他已經派人過來了，季婉兒就站在一旁，看著來人打包自己的用品，沒有絲毫的波瀾表現在臉上，她還是他們心目中冷峻的小姐。
行走在校園的長廊，她感覺身體是那麼重，重到快要無法呼吸，她多麼想他能像小說里的男主，跑過來保住她，告訴她，他不允許她離開，可是，她知道，今天他能夠陪陪她已經很好了，讓他再出來挽留她，有可能嗎？
離校門僅有一步，季婉兒的腿如同灌注了鉛一樣，難以移動，一路上，她為了不給他惹麻煩，剋制自己不回頭，可現在，她的離開或許就是絕別，她實在忍不住了。
她轉過頭，看著許凡所在的班級，佇立著，彷彿已經看見許凡對她微笑，給她講著她喜歡聽得笑話。
「小姐，該走了。」一個老婦躬著身子對季婉兒說道，她們是下人，不敢小姐，更不敢得罪老爺。
「吳媽，我再看一分鐘，行嗎？」季婉兒帶著請求的意味，吳媽是她家的老人了，從小便照顧著她，因此對她來說，吳媽有著特殊的情愫。
「那？」吳媽看了看坐在車裡的司機，她此次來也是輔助司機，並沒有實際權利，司機很通情達理的點點頭。
季婉兒再看幾眼，轉身上車看向車窗外，司機等吳媽上車后，一腳油門踩到底，讓出時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他可怕季婉兒反悔不走。
季婉兒走了，沒有同學知道她去了哪裡，輕輕的她來了，她又輕輕的走。
許凡在班裡面上自習，竟然有些心緒不寧，他以為是家裡面又出事了，因此向英語老師藉手機往家裡打了電話，媽媽說家裡沒事，他感覺自己也是有些過度緊張了。
高中的生活沒有那麼多姿多彩，尤其是到了高三，完全是三點一線，根本沒有時間去做其他的事情，其實這只是局限於大部分人，有的人的生活還是比較豐富多彩的。
趙禾是那小部分人的代表，他的生活除了三點，還有一點就是女朋友，每天晚上下自習，便是他開心的時候。
他們所在的高中是不同於其他學校的，他們的晚自習可是到晚上十二點，到了下自習，絕大多數老師都休息了，剩下沒休息的，也沒有精神管的那麼嚴。
趙禾和劉微兩人肩並肩走在黑暗的拐角，這是學校監控唯一注意不到的地方。之前也在角落安裝過攝像頭，不過似乎是老天成全，兩次都被雷擊，學校還曾大調查，不過結果就那麼真實，學校因此就放過了角落。
拐角很短，只有七八米長，來不及談論過去與未來，他們聚時不易分別簡單，高中的戀愛很純粹，他們走在一起，分享著開心的事情、互贈些小禮物、寫上一份濃濃情語的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