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要她的命?

第四百五十六章:要她的命?

「璃妃娘娘,這杯酒,您喝了之後,便也不必在牢中受這等委屈了。」

說話的是個著了一身黑衣的女子,她黑紗遮面,身姿身形瞧著都讓人覺得眼熟的很。只是在這昏暗的牢房之中,徐青璃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起來到底在何處見過這人。

不過徐青璃也並未多想,畢竟這人既然來了,那就一定是不安好心。

雖然也不是沒有想過來的女子會是霍瑾承和葉雨卿他們安排的『自己人』,可這女子說話的語氣,如何都不像是『自己人』。

這般急於催命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為蘇韻兒辦事兒的。

也是,在蘇韻兒看來,只要徐青璃還活着,就等於私通滕月樓掌柜的事情還有轉機。這不是蘇韻兒想要看見的。

蘇韻兒要的,是萬無一失,讓徐青璃直接死在牢中,回頭還能給徐青璃安上一個『畏罪自殺』的名頭,將徐青璃的罪名徹底坐實。

「貴妃這麼着急,就不怕露餡兒了?」徐青璃眯眼,盯着黑衣女子,「這天牢之中,怕也是有不少貴妃的眼線吧?」

「讓本宮想想,你是蘇韻兒身邊的那一條走狗?」

說着,徐青璃嗤笑。

她本是不欲與蘇韻兒的人多費口舌的,但又不願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是了,徐青璃篤定,這人一定是蘇韻兒派過來滅口的。

所以這個時候,徐青璃在嘗試着拖延時間。

「能夠來天牢給蘇韻兒辦事的人,想必也是蘇韻兒身邊的心腹。」徐青璃看黑衣女子不語,便繼續說着,「又是個女子,怕也是宮中的宮女?」

「你是橘兒。」

話至此,徐青璃便已經確定了黑衣女子的身份——橘兒。

橘兒聽罷只輕笑一聲,並未因為自己被徐青璃認出來而覺著惶恐或者慌張。她瞧著徐青璃看了半晌,之後緩緩道:「璃妃娘娘,喝了這酒,就上路吧?」

橘兒的語調輕緩,抬腳便朝着徐青璃走近了一步。

不過因為有欄桿將兩人隔開,倒是讓橘兒在牢房門前就生生的止住步伐。徐青璃靜靜地看着她,沒有開口言語,更沒有任何舉動。

直到橘兒略微抬手,一個獄卒便帶着鑰匙走了過來的時候,徐青璃終於猛地後退。特別是看着橘兒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之後,徐青璃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幾分慌張。

「璃妃娘娘,請吧?」

橘兒依舊笑着,隔着那面紗都能瞧見橘兒的心情像是極為不錯。

徐青璃皺眉,惡狠狠的剜了橘兒一眼,道:「本宮的兄長是當朝右相,蘇韻兒是貴妃暫且不能將她如何,你一個小小的宮女,就不怕得罪當朝右相不成!」

聽得這話,橘兒倒果真是腳步一頓。

但也就此而已。

「璃妃娘娘,您忘了?您現在是階下囚,是背上了與人私通這一罪名的徐青璃,別說今日之事奴婢不會讓右相大人知曉,便是右相大人知道了,又能如何?」

「這種事情,難道奴婢與貴妃娘娘會留下證據?」

橘兒嗤笑,看向徐青璃的眼神充滿了憐憫。她略微抬手,而後那給橘兒開門的獄卒便猛地上前,將徐青璃捉住和鉗制,讓徐青璃動彈不得。

「既然璃妃娘娘不願喝這杯酒,那奴婢只能冒犯璃妃娘娘您了。」

說着,橘兒抬手便將徐青璃的嘴巴掰開,將酒壺直接對準了徐青璃的嘴巴,將裏頭的酒水盡數倒入了她的口中。

徐青璃瞪大了眼睛,拚命掙扎。

可她一個女子,力氣怎麼着也是不如這個獄卒的。且徐青璃常年體弱多病,如今雖然是好了很多,可依舊是個柔弱的身子。

饒是她如何折騰,也沒有辦法掙脫開獄卒的鉗制。

酒水,順着徐青璃的下巴蔓延而下,浸濕了她的衣襟。

「璃妃娘娘,冒犯了。」

橘兒在將酒壺中的酒水盡數倒入了徐青璃的嘴中之後,才鬆開了那捏着她嘴巴的手,對着徐青璃微微俯身,瞧著倒是客氣恭敬的很。

「既然璃妃娘娘已經將酒喝完,那奴婢便告退了。」橘兒的聲音依舊輕輕柔柔,彷彿方才用那般粗暴的動作強迫徐青璃喝酒的人不是她似的。

徐青璃不語,她只覺得自己的嗓子火辣辣的疼,下巴也是一陣一陣的酸痛。

方才橘兒那般力道,確實大的很,一點也不像一個普通宮女該有的力道。她看着橘兒帶着那獄卒離開,目光逐漸多了幾分清明。

徐青璃忽然想起來,此前葉雨卿來的時候說過,到時候,會有一個女子來送她一程。那個女子——

沒等徐青璃想明白,她就覺著自己的眼前一陣發黑,而後,便失去了意識,直接倒地。其嘴角,也緩緩的溢出鮮血。

慘白的面容配合著那殷紅的血跡,瞧著竟有幾分滲人。

「你說什麼?!」

霍瑾承在得到徐青璃沒了的消息的時候正在永韻宮那處。因着蘇韻兒生辰將近,且前段時間又沒了孩子,霍瑾承這幾日便時不時的往蘇韻兒這處來。

當然,也只是白日呆上這麼一時片刻的,夜裏壓根兒都沒有留宿。用的借口,也都是政務繁忙,來看蘇韻兒的這麼個當口,都是他忙裏偷閒得來的。

蘇韻兒作為一個『懂事、識大體』的貴妃娘娘,自然不會因為霍瑾承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和他鬧騰。

在蘇韻兒看來,她是要做大魏皇后的人,既如此,在很多事情上,都的表現出一國之母該有的風範。

只是她想的是很好,但從來都是白日做夢。

「璃妃娘娘……沒了……」來報信兒的宮人見霍瑾承這般惱怒,頓時顫顫巍巍,說話的聲音也越發小了起來,「聽牢裏的獄卒傳來的消息,說是,是……」

「是如何?」

霍瑾承面色陰沉,說話的時候語氣也陰鬱的緊。

這讓報信的人越發膽戰心驚,可霍瑾承都開口詢問了,這人也沒法不言不語。他小心翼翼的道:「是,畏罪自殺……」

此言一出,霍瑾承便猛地一拍桌子。

這般動靜讓屋內的宮人們頓時跪了一地,個個兒都面色惶恐。

天子一怒,非是常人可以承受,遑論他們只是小小的宮人?說到底,也都不過是這宮裏頭極為渺小的存在罷了。

每日宮中死去的宮人不少,誰知道下一個是不是就是自己?

「好一個畏罪自殺!」霍瑾承猛地一拍桌子,「你倒是給朕好好說說,璃妃是如何畏罪自殺的!」

「回皇上,仵作查驗,是因毒酒。」

報信兒的侍衛話音落下,霍瑾承的面色便越發陰鬱。

他冷笑一聲,掃了這侍衛一眼,后忽的站起身來,拂袖朝着永韻宮的外頭走去。

「將天牢管事的官員都給朕叫過來!朕倒是想要知道,這天牢裏頭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毒酒!」

話音落下,侍衛便誠惶誠恐的應了。

不過在這個侍衛離開之前,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蘇韻兒一眼。見蘇韻兒神色凝重卻並未有任何反應過後,才小心翼翼再度行禮,準備退下。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心中清楚。」

只是在侍衛離開之前,蘇韻兒忽的開口。

其語氣清冷,一雙美目瞧著侍衛,神色難辨,但不妨礙這侍衛覺著心慌意亂。蘇韻兒的性子如何,行事作風又是如何,跟着蘇韻兒辦事兒的人,都心知肚明。

此番蘇韻兒雖然什麼都沒說,可侍衛知道,她這就是惱怒和不滿了。霍瑾承要見天牢管事的那些官員,便是擺明了要查徐青璃之死這件事情。

「退下吧。」

侍衛從蘇韻兒開口之後就一動都不敢動,直到再度聽見蘇韻兒開口,他才畢恭畢敬的行禮,后貓著腰快步離開,像是生怕蘇韻兒反悔。

此事後的蘇韻兒倒是不在意這個侍衛在如何,她只微微眯眼,盯着霍瑾承離開的方向。過了好半晌,才喚了橘兒一聲,道:「東西都處理乾淨了?」

「娘娘放心,那酒壺奴婢回來的時候便在梓安宮附近那池子裏頭清洗乾淨,酒壺也找了個機會放入了御膳房,這事兒,無論如何也查不到咱們的頭上。」

橘兒聽見蘇韻兒叫她就知道其要問什麼,所以在蘇韻兒開口之後,橘兒也是對答如流。這樣的回答,也讓蘇韻兒滿意十分。

「如此就好。」

蘇韻兒頷首,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橘兒見狀也鬆了一口氣,畢竟蘇韻兒這性子實在是難以琢磨的很。雖然橘兒跟了蘇韻兒這麼久,都還沒有受到過責打或者如何,但到底還是心中戚戚。

霓蘭被責打的時候的慘狀,橘兒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你方才說,是將那酒壺放入了御膳房?」就在橘兒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蘇韻兒忽的開口,「可是如此?」

「回娘娘,正是如此。」橘兒摸不著頭腦,「娘娘,是奴婢做的不對嗎?」

「不對。」蘇韻兒勾唇,眸子微眯,掃了眼霓蘭,道:「霓蘭,你尋個機會,將淬了毒的酒壺送到梓安宮去,再想法子將線索往梓安宮引。」

「本宮倒是要看看,皇帝到底是要徹查,還是要護著那葉雨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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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娘娘總在幫你背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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