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相認
「快，快，快過來給祖父看看你！」
南大人眼裏含着淚花，仁慈看着沈綉綉，朝沈綉綉敞開雙手。
沈綉綉手裏頭端著茶，見他如此激動，一時不知該不該過去，猶豫看着雲清歌。
雲清歌朝她微微點頭：「好了，南大人既然叫你過去，你就過去吧。」
不過祖父是怎麼回事？
沈浮光也跟雲清歌一樣疑惑，兩個人對視一眼，誰都看得出來對方的眼中滿是疑惑。
黃富商一聽確實笑開了懷，朝着南大人不停道喜：「恭喜恭喜，恭喜南大人了！此趟總算沒有白來，可謂是得償所願了！」
包括沈綉綉在內的雲清歌三個人，皆是一頭霧水。
這到底是何意啊？
見他們還在發愣之中，南大人便控制住了淚花，跟他們解釋起來。
「不瞞二位，其實老頭子我這趟出京城，乃是查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孫女極有可能就在這個小縣城中，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在沈家村找到了，真是祖宗保佑啊！」
南大人熱淚盈眶，激動不已，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這個姑娘的眉眼，像極了老頭子的兒媳婦，嘴巴跟鼻子簡直跟她爹是一模一樣刻出來的啊。」
南大人伸出手細細描摹著沈綉繡的臉龐。
「倒是老頭子失態了，還請幾位見諒了。」南大人注意到自己的神情可能會嚇到沈綉綉，忙恢復過來。
沈綉綉小跑着過去抱住雲清歌的腿，躲到她的身後去了。
這回雲清歌是明白過來了，但明白跟行動可是兩回事。
沈綉綉怎麼說也是她的半個女兒，總不能一個從京城來的老頭子隨便三兩句話就想要回去。
萬一是假的，可如何是好？
「老先生，恕我冒昧，綉綉亦是我的女兒，南大人既然說她是自己的孫女，那不知有何證據沒有？」
雲清歌謹慎問道，總不能他人說什麼便是什麼。
沈綉綉緊緊拽着她衣袖子，抬頭問道：「娘親......娘親是不要綉綉了嗎？」
好歹也想出了這麼久，要說沒有感情那一定是假的，雲清歌一看沈綉繡的表情就心如刀割，蹲下身子來安慰她：「娘親怎麼會不要綉綉了呢？放心，娘親會一直陪着綉繡的。」
南大人看他們母女情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是喜是憂。
喜的是雲清歌待沈綉綉確實好，憂的是這到底是他的孫女啊，叫了別人做娘，親娘知道了還不知該如何難過呢。
南大人忍下心中的難過說：「有的，老頭子要是沒記錯，姑娘的身上有四個黑點的太急，老頭子身上還帶了姑娘的生辰紙，沈夫人過來看看罷？」
雲清歌上前查看沈綉繡的生辰紙，跟沈浮光撿到的時候差不了多少日，再細細推算，錯不了。
生辰紙尚且可以忽略，身上的四個黑點胎記若非至親之人，是如何也得知不了的。
看來這個從京城來的國商，確實是沈綉繡的祖父。
重要的是沈綉綉從小表現出來的便是個小財迷的模樣，看來還是有原因的。
畢竟祖上世代從商。
「綉綉，快過來，跟你祖父相認。」雲清歌招呼著沈綉綉過來，溫柔摸着她的頭，「綉綉，南大人是你的祖父，你不可無禮，對他要像對娘親跟爹爹一樣好，明白嗎？」
沈綉綉不知為何，眼淚控制不住留了下來緊緊抱住雲清歌：「娘親不要綉綉了！」
雲清歌怎會不要她，連忙給她擦掉眼淚：「好孩子，娘親不是不要你了，這個是你的祖父啊，你不是常說村中的孩子們都有祖父，唯獨你沒有嗎？現在你也有祖父啦，過去給祖父抱抱。」
沈綉綉吸著鼻子，聽話走到了南大人的身邊。
南大人可謂激動得很，猶豫着小心翼翼將沈綉綉抱起。
可能血緣總是如此神奇，沈綉綉在被抱起的瞬間就覺得這個南大人很是親切，沒來由得，明明是第一次見面。
黃富商在一旁看得也是熱淚盈眶，給南大人不停道喜。
倒是雲清歌的心裏頭空落落的，一時不知在想些什麼。
「對了，沈夫人，這些年多謝你照顧小女。只是姑娘年紀大些，就要議婚了，我想把她帶回南家去認祖歸宗，在京城給她選一門好親事。」
南大人看向雲清歌跟沈浮光說。
「當然，二位養育姑娘有功，我南家一定不會忘了報恩的。」
沈浮光搖搖頭，這麼多年了要不是多了個沈綉綉在家中，這個家還不知道冷成什麼樣子。
「南大人多慮了，養育姑娘也是我們該做的事情，我們一直沒有孩子，養姑娘多個慰藉也是好的。」沈浮光心有不忍，一手緊緊捏住了雲清歌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沈綉綉聽出了南大人話中的意思，淚汪汪看着雲清歌：「不可以，綉綉不要跟娘親還有爹爹分開！」
雲清歌眼眶直發酸，想哭又哭不出來。
她早知會有今日，卻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還是這樣猝不及防的，一點準備都沒有。
這好歹也是她養育了差不多幾年的女兒啊。
「好綉綉，聽娘親的話，回了南家你會有更多好吃的，更多好玩的，再也不用擔心家裏頭沒錢啦。而且你的親娘跟親爹一定都會很疼愛你的。」
雲清歌一遍又一遍摸著沈綉繡的頭，紅了眼眶，酸了鼻頭。
沈綉綉啜泣著，哭得臉上都是淚痕了。
「好啦，好孩子，你回了南家以後娘親跟爹爹也會常去看你的，你不用太牽掛我們，知道嗎？」雲清歌安慰道。
沈綉綉哽咽：「娘親真的還會來嗎？」
「會的，你爹爹也會去看你的。」
即使知道不大可能了，但為了穩住沈綉繡的情緒，雲清歌還是這樣說。
得了雲清歌的承諾，沈綉綉總算是鬆口了。
「那綉綉同意跟南大人回去，娘親一定要說話算話呀。」沈綉綉用奶里奶氣的聲音道。
「好好好，娘親一定記得，快去吧。」雲清歌的心都在滴血了。
南大人覺得有些愧疚，這到底是雲清歌跟沈浮光養了好幾年的，突然走了難免膝下寂寞。
為了彌補，南大人想了個中和的法子：「沈夫人放心，沈夫人的豆乾味道極好，為了報恩，老頭子答應給沈夫人開一家作坊做豆乾，所有收入歸沈夫人所有，老頭子一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