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吵鬧
「沈夫人吶，老夫覺得浮光說得有理，對付一個偷雞摸狗的玩意，咱們兩個人過去已經有些多了，你要是過去反而容易暴露了。」賀老緩緩勸起來。
聞此，雲清歌也思索了一陣，好像確實如此。
他們是去打架找線索的，三個人一塊去目標太大了，容易引人注目。
「也罷，那就辛苦你們了，去吧。」雲清歌朝他們二人個給了一個眼色，轉身回到屋中開始製作豆乾。
想起前陣子她從山上還摘了些香桂下來，或許還能夠做些香料來玩。
畢竟長夜漫漫，誰知道這一夜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屋內點了好幾隻燭火，明亮得很，雲清歌也不怕熬傷了眼睛，在這樣寧靜的夜裏，總是要發生點大事的。
上一回像這樣寧靜的夜晚，還是在李海派人進村「偷孩子」的時候呢。
果然是個好天氣，夜黑風高啊。
沈浮光最是熟悉夜裏應該走哪條路才不容易被人發現，拉着賀老一路沿着樹林而去。
林中時不時傳來沙沙的聲響，慘白的月光透過竹也點點落在他們二人的身上。
「前頭就是沈寶根的家了，他們家窮，平日裏日落而歇，鮮少像這樣夜裏亮着燭火的，果然是有事。」
沈浮光低聲喃喃起來。
「確實，咱們走進些，要不要上屋子看看？以沈大人的身手，飛檐走壁，應該不在話下吧？」
賀老彎著身子，許久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了，難免心情大好。
沈浮光覺得這個提議不錯，趁著無人注意，一個翻身就進了沈寶根的院子之中，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身輕如燕，一腳踩在牆壁上硬是一點聲音都沒發現，二人一塊掀上屋頂等著。
「浮光，你覺得他今晚會出去嗎？」賀老蹲在瓦片上，盡量降低了聲音。
沈浮光蹙緊眉頭，說起這些事情來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猜測，應該會吧。你也說了，他今兒已經去家裏頭鬧事了，空手而歸，想必他也得給這個幕後之人一個說法吧。」
這些也是沈浮光猜的。
依照沈寶根那縮頭烏龜的性子，想來是一定會如此的。
只是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跟沈寶根同流合污，過來陷害他們。
沈浮光想着，近來村子裏頭也不見得出了什麼事情，好端端的怎麼會......
冷風再次迎面襲來，沈浮光一下就清醒了，沒有再多想，緊緊看住了還在屋內說話的夫妻二人。
沈氏是個溫和的性子，看見沈寶根嘻嘻索索穿好了衣服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問道：「這是怎麼了？三更半夜的，穿成這樣。是父親有事要叫你過去嗎？」
父親？
里正叔公？
沈浮光微微眯起自己的雙眼，眼中露出幾分危險的氣息來。
他覺得以沈里正的為人，應該不至於會同意沈寶根做這種事情。
再者，里正叔公的家跟他們家的情況如今看來是相差不了多少，沒有必要派沈寶根出去生事。
「對，父親今兒夜裏找我有事，我去去就回，你先休息吧。」沈寶根頭也沒抬就出去了。
屋上的二人對看一眼，默默點頭，躡手躡腳翻了下去，暗自跟着沈寶根。
賀老給了沈浮光一個眼神，用口型說道：「是沈里正？不像啊。」
沈浮光回：「不是，應該是沈氏隨口說的，沈寶根順着這個台階下了。」
二人再次點點頭，躲進黑暗處，小心跟着沈寶根。
這越走越不對勁，一點都不像是去沈里正家的路。
走到半路，到了一個拐角處，沈寶根居然回頭走了回去。
那二人躲在暗處看得是懵了。
賀老：「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往回走了？」
沈浮光：「不知道啊，跟着回去看看。」
他們絲毫不知道，沈寶根看上去雖然窩囊，甚至毫無心機，實則......
他早就知道了身後有人跟着這件事情。
今日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能不警惕一些，發現身後有人跟着之後立即轉身回家中去。
見他這麼快回來，沈氏奇怪：「怎麼如此快？父親難道沒說什麼？」
沈寶根上前一把握住了沈氏的手，滿眼期待：「媳婦，我今兒......我今兒不想去了，不如你給我帶封信吧？信上就說沒有得手，算了。」
「你說什麼？什麼沒有得手？」沈氏聽得滿頭霧水，很是不解。
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沈寶根沒有再說什麼，冷著臉甩開了她的手：「你別問這麼多，照做就是了。」
沈氏有些懊惱起來，近些日子以來沈寶根奇怪得很，做事也是常常背着她，還要她帶這麼奇奇怪怪的一封口信出去。
「什麼沒有得手？你快給我解釋一下啊。」沈氏着急起來，「難道父親聽了會明白是什麼事情嗎？」
沈寶根一點都不擔心沈氏真的將消息透露給沈里正。
透露出去又能怎麼樣呢。
總是會有人幫他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沈里正。
「對，父親自會明白的，你趕緊記下來，別忘了。」沈寶根躲著沈氏的眼神。
沈氏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那溫順的眉眼帶了幾分怒氣。
「你騙我！」沈氏吼了一聲。
沈寶根嚇一大跳，怒道：「誰騙你了？你不要無理取鬧，你去不去？」
「我不去！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偷人了沒有得手？這些日子你都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好端端的你怎麼就被人打了，好端端的......什麼不得手？我不相信父親會聽你說這些，明兒我就回了娘家去告訴父親母親！」
沈氏開始哭哭啼啼起來，二人吵鬧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因着跟沈里正沾親帶故的緣故，這二人的屋子都是住得最好的，不算偏僻，這一吵起來不就鬧醒了周圍人。
沈浮光帶着賀老潛入夜色之中，免得被人認出來。
這夫妻二人不合，吵架的聲音大了，甚至開始甩碗，這不沈三家的媳婦就被吵醒了，拉着孩子們出來看熱鬧呢。
「出什麼事情了？誰偷人啊？還有這種事情啊？天哪，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