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來栽花

第二十四章 我來栽花

鋒銳無匹的青色劍氣就如一道長虹般投入了任悅前方的五彩迷霧中,這些迷障顏色鮮艷至極,就像雲霧一般不住翻騰,在陽光直射下,山坳中的劇毒的迷障竟然還折射出了一種令人神往的絢麗光芒,如同披著艷麗皮毛的猛獸,美麗與危險並存著。

說也奇怪,那青色劍氣在迷障中一閃而沒,不多一會,卻見前方的迷障不住翻騰躁動,接著緩緩地向著兩旁分開,露出了一條僅有人寬的小道,小道幽深,也不知通往什麼地方。

任悅微微一提丹田真元,真元立即覆蓋全身化為一層薄薄的護罩,看著前方小徑,任悅並未有絲毫猶豫,面無表情地抬腳就跨了進去。

任悅緩緩步行,沿著劍氣所指的方向筆直走去,也不管身邊五彩的毒氣劇烈翻騰著。行走了大約有半個時辰,任悅來到一座低矮的山丘下面,這座小山卻也奇怪,低矮非常,這和不遠處的高山峻岭相比顯得那樣格格不入。

任悅見到小道竟是通往此處,劍眉也不禁皺了一下,心念轉動下神識已然離體,仔細地探查這周圍的一切。

不多一會,擋任悅神識掃過一處時覺得念頭竟是一滯,神識卻無法透過半分。任悅嘴角微微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冰冷的眼神間滿是瞭然之色。

「果然是修者留下的禁制!看來蛇靈倒是不簡單,應該也是得了前人遺留的修真法場。只是這禁制真是粗糙了點,就算不動用身上這件寶貝,我也能來去自如。」任悅來到可疑處,雙手十指接連輕彈,幾縷細微的劍氣四射開來,俱都打在那可疑處,然而怪事卻發生了,那幾道劍氣擊打處泛起了幾波透明如水的漣漪,下刻竟是轉瞬消失在了前方那片虛空中。

「看不出這麼粗鄙的擺陣手法卻能有如此妙用,看來這個在此布下『五色蜃氣九環陣』的修者還有幾分能耐,此行估計不會那麼順利,卻是還需請出身上這件寶貝了」

任悅低頭看了看腰間系著的怪石詭異一笑,默運功法,徑直就向著方才劍氣斬落的那處走了過去。

往前走了約莫五步距離,任悅突然覺得周身一陣滯澀,轉而全身又是一輕,眼前景色卻是變了模樣。只見一條筆直的石頭階梯直通山頭,不遠的前方卻是豎立著一個高達五丈,氣勢宏偉的石牌樓。

那座牌樓通體用一種灰色石料製成,周身刻有萬蛇盤滾的圖案,樓牌上高高刻有色呈鮮紅的「蛇靈」二字,字體古樸厚拙,顯示出題字之人的雄厚筆力。

牌樓下面左右分站有兩個黑衣人,身形如淵,筆直挺立,雙手俱都交叉抱在胸前,一柄明晃晃地長刀斜斜豎在懷裡,臉上依舊黑巾蒙面,只是露出的雙目中卻不時閃動著懾人的精光,顯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突然,只見兩位黑衣人齊齊轉首向著下面的棧道望去,眼神一下變得異常警惕凝重,抱在胸前的雙手俱都緩緩垂下,緊握的精鋼長刀刀尖斜指地面,氣氛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叮...叮...」一陣悅耳的金屬碰撞聲從山下漸漸傳來,初聞時非常低微,只幾個呼吸,那叮叮聲響卻是越來越大,兩個守衛門戶的蛇靈殺手的眼中突然印入了一個少年的身影。

但只見那少年俊美如神,一身紫色長衫瀟洒合身,腰后卻是怪異地垂下四根絲帶,絲帶上還各系有一個金屬環扣,隨著少年走動之際互相碰撞,顯然方才的聲響就是從這傳出的。

刷的一聲,黑衣人手中長刀齊齊劃過一道明亮的弧線,透著無比森寒的殺意,俱都指向了那紫杉少年。

「來者何人!」兩位黑衣殺手異口同聲喝道。

那紫杉少年正是任悅,看著前方不遠處用刀指著自己的蛇靈殺手,再抬頭看了看牌樓上的題字,一股濃厚如實質般殺意猛然從其身上發散開來,強大無匹的氣勢甚至令得兩位守門人呼吸都覺得困難,腳下步法一亂,不住搖晃著差點當場暈死在地上。

「就是此地了!今日就讓我送你們一起上路吧!!」任悅目光冰寒無比,已然失去了任何的色彩,剩下的只有冷漠和無情。

任悅一步搶出,雙手五指併攏成掌,往著對面的兩位黑衣殺手各自虛劈了一下,嗖的一聲,兩道薄如蟬翼的青色光芒同時電射而出,如同大刀一般狠狠砍向前方,兩個黑衣人根本連一絲反應都沒有就被兩道如刀青芒劈了正著,全身**了一下,就愣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目的神采卻是漸漸黯淡了下來。

任悅神色淡然從兩人中間緩緩走過,看似極慢的動作,但是腳步只起落了幾下,身形卻已是飄然消失在了棧道盡頭。

一陣輕微的山風吹過,兩位守門人站立不動的身子突然一晃,只見一道殷紅的血痕赫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額前,不一會,赤色的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刷拉一聲,兩人身子就齊齊分成兩半跌落在了牌樓下的階梯之上,四片殘缺的屍身中冒出了大量的血液,順著石頭棧道緩緩流下了一旁懸崖,陽光照耀下,綠樹、懸崖、棧道、牌樓、屍體構成了一幅美麗而又血腥殘忍的圖畫,似乎想告示著人們,一個不平靜的早晨即將要來臨了。

蛇靈總壇內堂,此刻的大殿中齊刷刷站著一眾同樣裝束的黑衣人,站在最前頭的卻是一個同平三一樣的金牌殺手,身形低矮強壯,腰間紅色皮套中插著一柄短短的匕首,袖口處綉著的小金蛇反射著絲絲金光,顯示著此人在蛇靈中的顯赫地位。

蛇靈的大殿看去很是寬敞,中間雖是站著足有幾百個黑衣殺手,卻是一點也不顯擁擠,此時這些人都半垂著頭,同時在聽著對面不遠處一個銀衣中年訓話。

只見那銀衣男子半躺在大殿中央的一張金色大椅上邊,椅子看上去通體似用黃金打制而成,上面雕龍畫鳳,竟然象極了傳聞中只有中央朝廷皇帝陛下才能坐著的龍椅。若是一般人,別說坐龍椅,就是私自打造龍椅也是謀反的大罪,那可是足以抄家誅滅九族的的。

那男子面容看去頗為雍容俊秀,只是雙目中不時閃現的怪異神情令人感到極不舒服,此時他正用一種陰狠的目光逐一從堂下站立的眾殺手臉上徐徐掃過,目光所及之處,一眾黑衣殺手卻是不禁頭垂得更下了,根本不敢與其對視,顯然是懼怕極了眼前的銀衣男子。

「都是一群廢物!十年前出動那麼多人,卻是連個小小的任家莊都未能拿下,沒能拿到東西不說,反而連虎岩三兄弟都一起給葬送了,我教損失慘重。我兒不知天高地厚貿然前去,最後雖說未死,但是現下卻成了個廢人。可恨啊...若不是遭遇大軍圍困,我需駐守總壇坐鎮,又怎麼會連一個任家的半死老頭都收拾不了?趙四!平三到現在未回,你怎麼看?!」中年男子說到最後,猛地一拍龍椅上的扶手,眼神卻是瞟向了前排的矮壯金牌殺手趙四。

那矮壯男子也就是趙四急忙上前一步,沖著銀衣男子一抱拳,說道:「宗主,平三武藝位列絕頂,江湖上能說穩勝於他的,我想也不超兩手之數。從入教以來,所接任務無一失敗,但是這次,我想可能凶多吉少。」

「怎麼說?」銀衣男子雙目半開半闔,淡淡問道。

趙四不敢怠慢,急忙又說:「任家僅剩的高手唯有那老頭,雖說當年未能斬殺的還有兩位任家的公子小姐,但是就算打娘胎練起,他們也絕無可能擊殺平三,這幾乎就是肯定的。而且那夜過後兩個小畜生就不見了,屬下以為定是被那老頭藏匿了起來。那件事情雖然我們做的隱秘,但是江湖上也漸漸有那麼個有心之人傳開了來由,『人屠』厲老魔知道了更不可能不去,但是為什麼一直沒有動靜?我想,原因只有一個,那東西肯定在那老東西身上,而且已經煉至大成的境界,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十年來其餘勢力不敢找他麻煩的原因,上次情報說他受傷,我看卻是陰謀,他不過想引蛇出洞罷了。」

「恩,也只能這樣解釋了,不過就算他練成了也是拿我們沒有辦法,凡俗之人別說找到這裡,就算通過了外層的毒障,只要我啟動機關,這裡一切可說穩如金湯,倒是也無需擔心。那老東西年事已高,想來也活不了幾年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現下我們倒是要靜靜修養,待時機成熟,聚齊宗內高手,我親自下山取了那老東西的狗命!」中年男子似乎對趙四的說辭頗為滿意,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不必再下山找我勝爺爺,我這就一齊送諸位上路見平三去,如何?」這時,一道清冷無比的聲音突然幽幽響起,回蕩在了這蛇靈大殿中間。

「誰?」銀衣男子雙目精光暴射,猛地一個翻身就從龍椅上坐起,厲聲問道,其餘大殿中的黑衣人也是個個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俱都抽出兵刃,眼睛四下不住掃射。

「別找了!」隨著話音落下,一個紫色的身影徐徐出現在大殿中,周圍黑衣人看著這個憑空出現的人影,竟是都不約而同齊齊退後了幾步。

蛇靈宗主強自壓下心中的一線驚懼,冷聲喝道:「閣下究竟何人?來我蛇靈作甚?」

任悅冷冷盯著眼前身著銀袍的蛇靈宗主不發一語,良久,突然又是微微一笑:「沒旁的意思,少爺我只是來借貴寶地種些小花而已,完事便走,宗主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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