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破廟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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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山林小院外，方石頭整裝待發，正在與師傅余清水作著最後的道別。.
「師傅，你不必擔心我，這次我去去就回，用不了多長時間的。」方石頭挺挺胸膛，表示自己沒問題。
余清水看着自己這個剛入門的徒弟，很是喜愛，關心道「此次前往蘇家堡不比其他，一定要小心謹慎。」
「哎，也罷！」余清水又從懷中掏出三個錦囊遞與方石頭，叮囑道「如若到了危機關頭，你儘管依次打開這三個錦囊，定有脫身之法。切記！」
方石頭鄭重的接過錦囊，保證道「師傅放心，我一定記住！」
「還有！」余清水又拿出一個小箱，道「這裏面有一副人皮面具，為防止你被人認出，最好帶上。放心，這是為師專門煉製的，絕不影響正常活動。」
「我知道了，師傅！」方石頭再一次望向自己的師傅，余清水那深深的愛護之意不言而喻。
余清水收起留戀，換做一副微笑神情道「好了，快去快回！」
「嗯！」方石頭背起包袱，隨着蘇夢瑤踏上了前往蘇家堡之路，這是他第一次遠行，究竟會有怎樣的遭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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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石頭，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大俠？」蘇夢瑤突然後頭，看向身後獃獃的方石頭。
方石頭愣了一下，眨眨眼，道「我也說不清，可能是因為被葯仙爺爺救了之後，就想做一名大俠吧，可以除惡楊善！」
蘇夢瑤惆悵一笑，淡淡道「何為善，何為惡？」
方石頭搖搖頭，他也說不上善惡之別。原本他認為正道就是善，邪道就是惡，可自從蘇夢瑤這件事之後，他也不知道善惡到底怎麼區分了。
一時間兩人陷入沉默中，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岔路口。一條路指向東邊，另一條指向南邊。
「走哪邊？」蘇夢瑤站在岔道口，無法分辨方向。
方石頭走上前仔細想了想道「師傅說遇到岔道往左是去青石鎮的路，往右是去蘇家堡的路。」
蘇夢瑤看了看自己左手邊，那條指向南邊的路，道「那就走這邊吧。」
方石頭望向那條路，從草茂密，樹木蔥鬱，看不到盡頭。反觀另外一邊道路坦蕩，像是常走之路。
「好吧，走這邊吧。」雖然心中質疑，但方石頭還是選擇了那條草木茂密的小路，畢竟師傅不會說錯的。
只不過，似乎蘇夢瑤是面朝來時方向反著辨認的左右……
越走方石頭就感到越不對，路邊的草叢越來越深，雜草更是蔓延到道路上，使得行進不是很方便。
道旁蔥蔥鬱郁的是些高大的灌木，風一吹呼呼啦啦的直搖，好像野獸猛禽伏在草叢中伺機等待般。
再看向前的路，越來越狹小，越來越坎坷，感覺荒蕪許久一樣。
「這是哪啊？」方石頭叫住帶路的蘇夢瑤，急躁道「好像有點不對！」
蘇夢瑤轉過頭，點頭道「我也這樣認為，但大不了我們走到青石鎮，又不至於迷路。」
「也對。」方石頭點了點頭，突然瞥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廟堂，道「我們前去那裏問問，看看有人知道不。」
蘇夢瑤遠遠望去，遠處的確有一座廟堂，只不過從外表看十分破敗，恐怕是座荒廟，不會有人。
「也好。」蘇夢瑤點頭應允，跟着方石頭慢慢朝破廟走去。
走進一看，這廟宇果然破舊，大殿屋頂塌了半邊，門懸在一邊搖搖欲墜，透過破窗只見廟內塵土飛揚，蛛網密佈，實在不像人住之地。
嘩啦！
無巧不成書，天公不作美，就在這時，山間那飄忽不定的大雨傾盆而下，二人急忙躲進破廟中避雨。
蘇夢瑤雙手抱臂，站在破舊的床前，輕聲道「這雨怎麼說下就下，一點不給人準備的時間。」
方石頭嘿嘿一笑，道「山中的雨就是這樣，幸好我們找到這間破廟，不然就該成落湯雞了。」
「嗯……」蘇夢瑤正欲說話，突然從窗間瞥見有人向這邊走來，急忙抓起方石頭的胳膊，將他拉到角落的草堆中躲了起來。
啪噠！
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一個虛弱的身影竄了進來，那蒼老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顏色。
「方伯！」躲在草堆后的兩人同時瞪大的眼睛，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蘇夢瑤曾經的老師——方伯！
蘇夢瑤渾身發顫，不只是傷心還是憤怒，一旁的方石頭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別激動，夢瑤姐，不要衝動！」
蘇夢瑤慢慢舒了口氣，靜靜的注視，道「我沒事，就是……咳咳。」
一聲乾咳打擾了平靜的小廟，方伯謹慎的看向草堆，眼神里透出殺意。蘇夢瑤手握佩劍，正欲上前一搏，卻被方石頭搶了先頭。
一道身影跳出草堆，正是方石頭。方伯看向他時一臉緊張，握劍的手不覺顫抖起來。
「你是誰？」隨着方石頭的前行，方伯反而後退一步，聽他說話的聲音似乎有氣無力。
也難怪他認不出方石頭，此刻方石頭戴上了余清水給予的人皮面具，整個人看上去三十齣頭，一臉兇相，左邊臉頰還有一道猙獰的刀疤，讓人看上去頗為忌憚。
方石頭裝作蠻橫的拍拍胸脯，故意發出粗野的聲音，道「這是老子的地盤，老子在家裏睡覺，還輪得到你管？」
方伯深受重傷，不願與身份不明的方石頭再起糾紛，賠禮道「對不起，這位兄弟，我是路過的商人，在此避雨，請高抬貴手。」說着，方伯從懷裏掏出幾兩碎銀遞給方石頭。
「就這點？」方石頭學着強盜的模樣掂了掂手中的碎銀，不滿的望着方伯。
方伯暗暗低頭，面露凶光，但隨即抬起頭，裝出一副委屈狀，道「兄弟有所不知，我在道上造人打劫，身受重傷，身上就剩這麼一點錢了。」
「哦？」方石頭索性將碎銀揣進自己懷裏，一**坐在地上，問道「你叫什麼？」
方伯也蹲坐在地上，答道「我是青石人，名叫方黑，此次前往蘇家堡做點小生意，不成想……」
兩人一個初扮商人，一個新做強盜，竟別彆扭扭的絲毫沒發現對方的漏洞。這方石頭因為閱歷淺薄也罷，那方伯老江湖了，竟也翻了船。
方石頭尷尬一笑，心道：青石鎮人？我呸，還什麼到蘇家堡做點小生意，我看是受了傷一時不能返回吧！
「嗯嗯。」方石頭假裝隨意問道「你從什麼方向來的？」
方伯一愣，沒料到方石頭竟有此問，疑惑道「我從青石鎮的方向來啊！」
方石頭主要是想打聽前往蘇家堡該向何處，於是追問「我問你是什麼方向，不是問你什麼地方。」
「就是……」方伯嘴上說着，突然拔劍而起，直指方石頭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方石頭被突然之變嚇了一跳，驚慌道「你這是作何！」
「哼哼。」方伯不愧是老江湖，還是看出些破綻，厲聲道「你不是強盜，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方石頭越說聲音越小，猛然灑出手中塵土，轉身向後退去，大聲道「夢瑤姐，幫我！」
蘇夢瑤一直關注著情況，此刻見方石頭用沙石迷住方伯，迅速衝出草堆，驅劍一指，掃向方伯面門。
雖然一時大意被迷住眼睛，但方伯畢竟是劍術出眾，向後一仰，揮劍震開蘇夢瑤。驚慌失措的扭過身，隱約能看到眼前之人，道「你是瑤兒？」
「哼哼！你還認得我？」蘇夢瑤早已對方伯心冷，說話好不客氣「是不是上次沒殺掉我很後悔？」
「哈哈，沒想到啊，天作孽有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方伯看清眼前之人，瘋狂大笑着，癱軟在地上。如今以他重傷之體，顯然不是蘇夢瑤的對手。
「我問你！」蘇夢瑤舉劍指向方伯，冰冷的道「是我哥哥派你們來的么？」
方伯深知死期已近，便毫無顧忌說道「原本是，但中途有些糾葛鬧翻了，不然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蘇夢瑤再問道「那我哥哥如今在何處？」
「不知道。」方伯倒是很直接，道「我想已經前去尋找《長恨劍歌》了吧。」
蘇夢瑤別過臉，不忍道「你我師徒一場，我不想動手，你自盡吧！」
「哈哈，哈哈……我早料到這一刻，只不過我有一個問題不解。當日是何人傷我的？」方伯面色瘋狂，嘴角滲出血絲，看上去極為恐怖。
蘇夢瑤暗暗流出淚水，輕聲道「鬼醫！」
「哈哈，哈哈，鬼醫……哈哈，我死而無憾！」
方伯狂笑不止，突然看準蘇夢瑤一個疏忽，提劍直刺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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