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主子，你早些休息。」藍硯說完端起藥材跑的比兔子還快，心裡一陣后怕。
早知如此，他去保護洛舞，讓季淵留下，嚶嚶嚶。
「站住。」帝墨夜突然出聲。
剛準備出去的藍硯只覺得背後發涼，他轉身，臉上是討好的笑容，「主子，你有什麼吩咐？」
「在哪？」
藍硯眨眨眼，趕緊說道，「南陽村，要準備馬車現在去嗎？」
「滾。」帝墨夜俊臉黑漆漆的怒道。
誰要去找她，他是瘋了么！
睡不好又怎樣，這些年他不也是熬了過來。
藍硯嚇得一哆嗦，淚流滿面的往外面狂奔，真是伴主子如伴虎，他太難了有沒有。
……
南陽村。
房間里，季淵在幫少年處理背後的傷口。
外面廳堂，洛輕舞和院子的主人在聊天。
「晏之這孩子很可憐，我們是看著他被秦家夫婦打大的，大家想管也管不了，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梅氏滿臉心疼又無奈的說。
洛輕舞精緻的臉上如覆了濃濃的冰霜，心裡是壓制不住的憤怒，十三歲的少年全身到處都是傷。
有些是舊傷痕，有些是新傷口。
她都不敢想象這十幾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都說虎毒不食子，但秦晏之的父母簡直不配為人，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觀。
「我不會讓秦宴之再回去。」洛輕舞淡淡的說。
梅氏臉色微變，急忙勸道，「輕舞姑娘，你別多管閑事，秦家夫婦在我們南陽村可是出了名潑辣和狠，招惹他們難脫身。」
「我管定了！」洛輕舞眼神堅定的說道。
秦晏之出來時，便聽到少女斬釘截鐵的聲音，心裡不受控制的湧起一抹暖意，第一次有人這樣護他。
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溫暖。
「舞姐姐，謝謝你，他們是我的父母，我的命是他們給的，我得回家。」秦晏之清秀的臉上是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洛輕舞盯著他看，少年眼神清澈乾淨，受了那麼多非人的虐待，他沒有怨恨憤怒變扭曲，和原主挺像的。
「你確定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洛輕舞問道。
少年雖然穿著破破爛爛，但他五官端莊清俊，身形高挑，身上更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氣質。
而且他的五官跟之前那名肥胖的婦人沒有半點相似。
如果真是親生，哪有娘親這麼捨得虐待自己兒子的。
「我……」秦晏之低垂著頭。
他何嘗沒想過這個問題，從小他被父母打到大，每次看到別的父母疼愛自己的孩子，天知道他心裡有多羨慕。
洛輕舞伸手搭在他肩膀上，笑容甜甜的說，「我這人有時候就是愛管閑事，你的事我管定了。」
突然，外面傳來憤怒又尖銳的吼聲。
「就是在老曹家，小兔崽子，還不趕緊滾出來，長出息了啊。」
秦晏之聽著外面的聲音，臉色刷的蒼白，身體控制不住顫抖了下。
洛輕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重了下，一字字清晰有力的開口。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你可以選擇在地獄，也可以選擇在天堂，你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裡，我希望你勇敢。」
秦晏之猛然抬頭，鼻子一酸，清澈無雜質的雙眸里瀰漫著水霧，他不是沒有想過離開。
只是缺少勇氣。
院子的門打開。
洛輕舞帶著秦晏之走了出去。
「你還知道出來，趕緊跟我回去。」秦崢凶神惡煞的瞪著秦晏之惡狠狠道，這是他第一次敢不回家。
秦晏之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張了張嘴顫抖著，他很想出聲，但是他說不出來。
突然，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
「別害怕，有我在。」洛輕舞微微笑給他鼓勵。
秦晏之看向她，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亮如星辰，膚白勝雪，嘴角的笑容溫柔美麗似有魔力，能安撫人心。
「我不會跟你們回去，那不是我的家。」秦宴之開口說道，心裡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舞姐姐說的對，他的人生應該由自己掌握，他要是不勇敢，沒人能幫得了他。
秦崢和馮氏愣住，眼裡快速閃過一絲詫異，即而勃然大怒，兇狠的眼神似要殺人。
下一刻。
他們大步朝秦晏之走去，敢不聽話，回去看他們怎麼收拾他。
「季淵。」洛輕舞開口。
季淵拿著劍衝出院子。
鮮血味瀰漫開。
院子外面響起秦崢和馮氏慘絕人寰的痛叫聲。
秦宴之衣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頭，身體微微顫抖，他不能心軟，絕對不能心軟，更不能跟他們回去。
梅氏看著外面嚇壞了，哆嗦著不敢出聲。
「大娘，你別怕，我不會殺他們，也保證他們不敢來找你麻煩。」洛輕舞出聲安撫她。
「……」梅氏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洛輕舞走上前，秦家夫婦鼻青臉腫，身上有多處鮮血淋淋的傷口，隨即她拿過季淵手裡的劍。
「告訴我，秦宴之是不是你們親生的，我這人沒有耐心，要是敢說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祭日。」
洛輕舞拿著劍抵在秦崢的脖子上，語氣冷酷的猶如地獄閻羅。
秦崢嚇得一動不敢動，憤怒道，「他就是我們的兒子，你少管閑事。」
「你呢？」洛輕舞將劍指向馮氏。
「他當然是我們的兒子，你這個賤人，我們教訓自己的兒子管你什麼事。」馮氏雖然心裡害怕，但還是故作潑辣的大罵。
洛輕舞冷笑，握劍的手舞動，剎那間秦家夫婦臉上便開了花，兩人痛的捂著臉鬼哭狼嚎。
「他長的跟你們完全不像，他說那不是我的家時，你們眼裡有詫異，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洛輕舞將滴血的劍刺進秦崢的胸膛。
秦崢嚇得全身汗毛豎了起來，他不想死啊，他還有那麼多金銀珠寶沒有享受完。
「他，他是我們撿來的。」
秦晏之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幻著，震驚，憤怒，悲傷，隨即心裡是釋懷，他終於可以徹底放下。
原來那裡真的不是他的家，他們真的不是他的父母。
「舞姐姐，讓他們走吧。」他笑著說道，只是笑中帶著苦澀悲涼，不管怎麼說是他們把他養大的。
洛輕舞雖然恨不得殺了他們，但想到他們養大了秦晏之，便收回了劍。
秦崢和馮氏見狀，嚇得慌慌張張的連滾帶爬的趕緊跑。
「以後你自由了。」洛輕舞笑意盈盈的說道。
多年以後，她不知道自己今天出手相助，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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