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甘霖天境 第十九章 清風明月作醇酒
白白柔柔的月光斜斜地照耀著幽潭，微風輕輕拂過，頓時水面褶皺著漫漫延延，綠潭中倒映著的明月，圓圓又扁扁。
大一些的少女和小一些的少年坐在岸邊，月光的照耀下，少女銀髮有著朦朦朧朧的柔光。
少年和少女一樣仰頭望著這小小的天空，眼中映著星星點點。
莫離突然輕聲道:「慕姐姐，能講講你的故事嗎？」
少女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睫毛微顫，少女紅唇輕啟:「好呀，你想聽的話就告訴你吧，不過故事很長哦，你有沒有酒呀？」
莫離道:「下次我就帶酒來，今天就拿清風明月當酒。」
少女嘖嘖道:「清風和明月我都品膩了，那等你下次拿來了好酒再說。」
莫離突然轉身盤起腳坐下，雙肘拄在腿上，手捧著臉，滿是期待神色。
慕仙苓被莫離盯著久了渾身不自然，歪了歪頭問道:「這麼想知道啊？」莫離連連點頭。
慕仙苓沉吟一會，又嘆了口氣，「那就講吧。」
又沉吟了片刻後方才開口:「其實呢，之所以讓你來到這裡，以及我會說我不怎麼想回憶的過往，是因為你很像我......我小時候的一個好朋友......」
莫離突然打斷道:「那個，慕姐姐，我不知道你不想回憶啊，對不起啊，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了。」
慕仙苓美目斜瞥著莫離道:「臭小子，你娘沒教過你打斷別人說話沒有禮數嗎？你別以為你叫我一聲姐姐我就不揍你了啊！」
莫離稍楞了一下，搖搖頭。
慕仙苓眼神望向別處，心中覺得似乎自己說錯了話，她沒有刻意去聽莫離的心聲，但是覺得莫離的表情似乎...稍有些難過，卻又立馬大刺刺說道：「好好聽著！我講那兒來著？」
莫離回道:「我像你一個朋友。」
慕仙苓繼續道:「是因為你像我小時候的一個好朋友，他叫金子陽，為了救我死了...」
說到這裡，慕仙苓聲音稍稍有點低沉，停頓了一下，嘴角翹了翹，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剛開始嚇唬你的時候，你竟然能表情平和，我當時就再想啊，這麼大的小孩竟然一點不怕？有我當年的幾分風采。
在以前偶爾捉弄別人，那些人都會嚇哭，跪地求饒或者甚至嚇暈，哈哈，當時我就好奇使了神通，想聽聽你的心聲，結果前半部分還好，後半部分你竟然敢嘲笑我？
我一氣之下就把你打飛了，但把你再次攝來后，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句話，你竟然又愎謗我，我氣的呀，就把你打暈了。」
聽到這裡，莫離心道：其實我不是表情鎮定是嚇懵了。
慕仙苓繼續道：「等你醒了，我就一邊逗你，又一邊聽你的心聲，發現小小年紀竟然還是個儒生所言的正人君子呢，然後我就有些喜歡你啦。
嗯....其實吧，最主要的是我能看到人們的靈魂氣象，你的靈魂讓人覺得乾乾淨淨，讓人感覺很舒服。」
慕仙苓停了下來，對著遠處馬兒一招手，綁在馬兒上的竹簍中就飛出莫離的水袋，飄到了她的手中，又仰頭灌了一口，似是當成了酒水。莫離看的想笑，卻被慕仙苓瞪了一眼。
少女接著道:「下面的故事就長啦，你知道我是蛟龍。」少年點點頭。少女又道:「其實我本是我們天靈界四方水國龍宮郡主。」
看少年表情有些迷惑，少女解釋道:「我們這一界，叫天靈界，除了我們這一界，聽說還有其他三界，分別為地羅界，玄冥界和黃蕪界，四界都大到沒邊兒。
另外，四方水國龍宮在不知多少萬年前就一直是上界天宮分封的一界海境掌權者，管轄所有海境內的妖獸、修士和仙家勢力，並分為四大龍宮，分別掌管東西南北四大海境，又以東海龍王為首。
龍宮以蛟龍為正統，我爹就是北海龍宮龍王麾下武宣候，掌管北部內陸第一大海蒲槡海。
」莫離問到:「那不是龍宮嗎？怎麼不是以天龍為正統？」慕仙苓笑道:「我們蛟龍在真正成就仙道時才會蛻變成天龍。」莫離點點頭。
少女似是在追憶，嘴角帶著溫暖，「從我一生下來，我就在蒲槡水宮，那時候我每天都可開心啦，和幾個玩伴每天都風風火火。
那時候金子陽就是我的小跟班，他是一條小赤蛟，我爹麾下一員大將之子，他膽子小，經常被其他人欺負，我就罩著他嘛，誰叫他一直喊我老大來著。
後來我們慢慢都長大了。
我天資好，在五十三歲時就成功破境成為煉神境，金子陽天資也還不錯，在我六十一歲那一年終於成為了金丹巔峰，當時我還嘲笑他，說他笨，境界提升這麼慢，還咋給我當手下。
實際上雖然我們蛟龍壽命漫長，比人類多出差不多五倍的壽命，但是我們蛟龍境界增長極慢，越往後，越如此，所以其實以當時的金子陽的修鍊速度來說算是很不錯的了。
後來在我六十二歲時，我們水宮來了位讓我此生最討厭的人，那混賬軟蛋是臭名昭著的東海龍宮龍王幼子。」
慕仙苓神色冰冷:「那混賬在我水宮洗塵宴上看到我后兩眼放光，當時就向爹提親，那時候我才六十二歲誒，要知道好比你們人類十二三歲的年齡！
我爹當時面露難色，說我還小，現在嫁人未免為時尚早，而那混賬軟蛋竟然趾高氣揚的威脅我爹，妖里妖氣地說些什麼武宣候連東海龍王的面子都懶得給了，是不是想著和東海龍王平起平坐了，難道你想謀反？
我爹當時又驚又氣，但又無可奈何，我能理解我爹，雖然我爹貴為侯，但我蛟龍等級森嚴。
再加上傳聞中東海龍王龍后極為寵溺此子，尤其那沒有半點母儀天下之氣度的龍后，萬一說上幾句壞話，雖說不至於說就能取了我爹性命，剝奪水宮官身，但是以後我蒲槡水宮就沒什麼好日子了，指不定就會帶來無盡的麻煩。
而且和那混賬軟蛋在一起的北海龍王三王子也是百般勸誘我爹，我爹無奈只好問我的意思。
我當時氣極，對他說你看看你那病殃殃的樣子，也不在我家的白玉地磚上照照自己，我瞎了眼才會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