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略的關於澤比斯不算太久之前的過去

簡略的關於澤比斯不算太久之前的過去

澤比斯以前大概也不叫澤比斯,但是除了腦子裡豐富充裕的知識儲備,有關於所謂活著時候的「從前」他確實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澤比斯在一個冬天醒來,什麼都不記得,卻又好像什麼都知道。他知道自己是殭屍,一隻不太普通的殭屍。

澤比斯知道自己擁有魔力,會使用些最簡單的魔法——比如對「看」和「說」這樣人類最基本功能進行模擬。但是,很奇怪,他並不想考慮運用這些龐大的魔力做更多的事。

他只是在等些什麼。

在那時候醒來是因為有人呼喚了他,又或是呼喚了別的什麼存在,卻誤打誤撞地叫醒了他。無論如何,結果只是他醒過來了。

他久違地聽到了人類的聲音——儘管不是召喚了他的聲音。那個人的聲音並不算遠,但是就是澤比斯需要確定是誰叫醒了他,也需要先爬出地下。

雖然他力氣大的出奇,但是破土而出並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具體來說主要是因為他身上還站了幾個人。他不太想長久以來的第一次出門就得惹是生非。

「您好,請問能讓一讓嗎」澤比斯忘記了他的聲音穿不出去,只是下意識的進行禮貌的請求,並動了動右腿。而他大腿的位置恰好對應了地面上的人站著的位置。

回應他的是一連串的受驚了的某人的叫罵和放鞭炮似的嗆聲,以及吵鬧過後並不短暫地寂靜。

實際埋在地下挺深,完全沒被波及到的澤比斯只覺得這種聲音耳熟萬分,並且很不討人喜歡,於是就直接熄了聲,打算等上頭安靜了再出去。

只是地上的人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反而打算開始刨地。澤比斯於是反而對他們之間的對話記得清楚。

「得了吧吉姆,你剛剛一定是凍出幻覺了。這就害怕了,不如趕快回家讓媽媽抱抱。」講話的那個人蹲在地上,拍了拍凍得嚴嚴實實的地面,笑罵了一句:「這地可凍得不能再嚴實了。」

「Fxxxyou傑德,你這個對周圍環境一點都不關心的娘娘腔!我說過了那不是幻覺。你要是還想在這好好乾就閉上你的狗嘴。」被叫做吉姆的人立刻還嘴,兩個人立刻對噴了起來。

「girls,girls!別吵吵了,我現在只想知道是哪個小天才,把日期定在著天寒地凍的,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準備特意再建個冬日戰士專屬的臨時訓練基地的?」直到第三個聲音插入,一切又都表面上地回復了平靜。

接著腳步聲漸多,只是除了這不僅互罵還要討論任務進程的三人,再很少有人出聲,只是默默地干著自己該乾的活計。

他記得,那時候聽著那些人低聲用著兩種或者三種不同語言對話,有時候好像還會呼喚「海德拉」似乎是準備在自己準備破土而出的地方搞一些大型基建,澤比斯覺得他應該先給自己挪個地方。

在某些對自己力氣適當的估算下,他不得不盡量放輕力度地推開身上的土層,在盡量不改變原本地貌的情況下,在眾目睽睽之中離開沉眠已久的地下。

現在想來那真是一場十分激烈的混戰。對人類來說。

等到真正分辨出了叫醒他的人後,澤比斯單方面結束了戰鬥,帶走了那個看起來和自己一樣,從罐子里摳出來的,剛清醒不久的男人。

不斷尋蹤而來的人類一波接一波,只是沒人找的到夾層中的空間。一整個冬天一人一僵都待在一起,避開了所有人,只有他們倆生活在一片更深的樹林里,但是相互之間又奇妙的根本不了解對方。

他們之間未曾有過對話。只有偶爾澤比斯單方面的叨叨。

和澤比斯比起來,被他帶回來的男人似乎才更像非生物。如果不是男人還是需要日常吃飯睡覺,澤比斯都要試圖再多考證下生物種類了。他時常試圖照顧這個弱小的男人,甚至還給男人取了個昵稱,只是對方似乎並不領情。

熊寶寶被圈養在溫暖的森林木屋裡,而殭屍一直在他不遠的周圍,持續到春天快要來臨。

「熊寶寶(babybear),冬天快要過去了。」澤比斯聲音從剛開始的介紹到如今的單方面對話,一如既往的輕緩,他看著窗外的雪地這樣說著:「我該繼續回到地下,你該去哪呢?」

「……」

「可惜你是人類,不清楚沉睡在地下有時候比清醒更舒適。」

「……」

「如果你還會住在這裡的話,明年再見。」

記憶里的人張了嘴,似乎終於是說了些什麼,那聲音卻連著他的模樣一起模糊了。

澤比斯忘記了最後男人是怎麼回答的,他只是在夜色里最後捉了幾隻熬過冬天的瘦弱動物,拎到了兩個人搭建的小屋子旁,沉默著在屋子后不遠的樹林里再次深埋了自己。

第二年冬天,小木屋還在,只是再也沒人住在裡面了。

後來,澤比斯每一次醒來的時間都不再確定,因為世界知道了他的存在。他曾經還以為自己醒來時的軀體還會因為外界溫度的原因遭到更多破壞,只是事實告訴他,他想太多。

他仍舊習慣在冬天活動。

澤比斯不同的名字在暗中被不同的人傳遞,巫師們召喚他,亡靈法師們尊稱他,法師們請教他。所有人對他有種莫名的盲目信任——那些人似乎把澤比斯和某些存在搞混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被包含著請求的言語尋找,澤比斯倒是不介意為魔法側的人們解決一下小小的問題。

除了關於那些惡意的咒術,他從來沒有拒絕過請求。他甚至教了一個還在上學的孩子如何給自己的靈魂切片。好消息,不是給別人的靈魂切片。壞消息,他不知道這個魔法後來帶來了不小的風波。

直到他遇到了一位巫師,他的魔法側生活總算消停了下來。

準確來說,那是一位巫師的畫像。他被所有巫師掛在嘴邊,看起來卻只像個普通的,乾癟的老頭子。

「所以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呢,kid?」老巫師梅林這樣說著,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

澤比斯坐在正面對畫像的地板上端正地回答:「我只是很普通地開門,然後走了進來。」

他們開始聊天,聊了很久。從宇宙到生命,從存在到消亡……他們也聊過了「意義」這種抽象至極的東西,但在學習更多的同時,澤比斯也頭一次感到了遺憾。梅林是一位擁有著大智慧的大巫師,只是就像他說的——

「澤比,你想知道一切,可就算梅林本人也不是全知全能的,更何況我只是一幅畫像。不過作為畫像,我是第一幅,或許也是最後一副。」老人俏皮地眨眼,年復一日的喝著同一杯茶:「你可以對著我進行誇獎了。」

澤比斯絞盡腦汁,猶豫了半天緩慢地說道:「你是一位很『爺爺』的老人家。」這是他所能想到,最貼切的誇獎。

梅林快活的笑了,他眯著眼對澤比斯說:「很完美的表揚,孩子。那麼作為你很『爺爺』的長輩,我也應該說點什麼。」

「親愛的澤比,你擁有很超常的力量,但這不能代表什麼。天才和蠢蛋,強大與弱小,中間也只不過一個過渡。你很強大,也只是因為有相對的弱小。一切的起源,也是一切的歸處。就算手握著強大的力量,更不重要的才是更重要。或許你現在感受不到。」老人家抿了口茶:「但是多去看看,多去想想。人類的奇妙之處來自於人類的本質。」

「簡單來說,多去找點人嘗試長一點時間的接觸,老人家建議,小澤比要多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大巫師的語氣歡快,就像之前雲里霧裡的話都不是他說出口的。

「嘿,梅林,你又在拿我開玩笑……」

澤比斯很喜歡這位老人家,也很樂於一直待在這個房間里。只是某天睜眼,他就突然再也找不到那個屋子了。澤比斯並沒有過分的傷心,他清楚,只是分別的時間到了。

突然無事可做的澤比斯在一段時間裡感到了些許迷茫,但是他記清楚了梅林的話,於是他開始試圖順應著智慧老爺爺的話繼續「活」著。

澤比斯很快地停掉了「春秋夏眠」,不再時刻回應魔法側的呼喚,除了戒掉在墓地找人一起睡的習慣真的花了很長時間戒掉,他逐漸地接觸,進入到了普通人的世界。

開始的時候並不是很容易。對澤比斯來說,困難是外形條件,也是沒辦法一下子跟上時代腳步的思維。

除了一顆完整的頭,一顆雖然已經不會跳動但是保存不錯的心臟,一條右胳膊和一條左腿,左胳膊只有上臂右腿只剩大腿,比起殭屍,澤比斯在形象上其實更像骷髏。

但還好,有一顆完整而且還算帥氣的頭,是他最有利的優勢。不用魔法也並不是表示不懂,雖然全部理解了卻也不表示可以隨便運用。不過還好,一個最簡單的持續混淆咒語就能解決最大的麻煩。

一直是黑戶的澤比斯生活在大城市裡,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吃飯,驅動他的是自身的魔力,而對澤比斯來說,很少被大量動用的魔力只會是是越攢越多的。

頭腦里的知識或者力氣,任何一樣的一小部分展示出來,讓他輕易地找到了一個非正式的工作。也從這個時候開始,儘管他不需要錢,但他還是用單位給他的假身份辦了一張存摺。賺的不多,但花的更少。和他的魔力一樣,錢也總是越攢越多。

他也在這個過程中認識到了更多的人類。年紀不同,性別不同,種族不同……那些表面的東西在澤比斯眼裡根本沒什麼不同,但他開始在和人類的接觸中感受到樂趣了。

人類的本質是什麼,他還是搞不清楚。但是他感受到了人類的奇妙,也感受到了人類並不發達並不足夠理智的大腦中產生的感情。

澤比斯不理解,但也沒必要去理解。只是接觸,就足夠讓他感受到新奇和愉悅。

在那個工作的地方工作了幾年後,澤比斯主動選擇離開。因為他知道組織里在研究的是什麼。他從來不過問,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是並不引人注意的研究助手,在這個工作單位里呆的太久也是會出問題的。

「嘿,雷傑德前輩,你為什麼準備不幹了?」平日里受到過作為前輩的澤比斯一些幫助新人,在他收拾東西的時候這樣問到。

澤比斯聳了聳肩膀,回答道:「我幹了好多年了,還是沒有漲工資。更何況我早就已經到了退休年齡了。」

實際上在入職的時候,澤比斯就已經可以退休了。不過,沒人知道,當然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在普通人眼裡,他和正常人沒什麼不同。上班吃飯,日復一日地工作然後老去,直到現在,他收拾東西退休。

不過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單位的謹慎和小心眼。退休后不久,澤比斯打算以一位老人家的身份,找個農場「安度晚年」。但是在被派來幹掉他的人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還是沒忍住,露餡了。

冬日戰士面前的老人面上沒有一絲惶恐,只是放下了手裡的水壺,微笑著看向兇巴巴的殺手。子彈像是打入泥沼,被禁錮在半空中,沒有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當持續太久的混淆咒被主動解除,仍舊年輕的黑髮青年就像很多年以前一樣,叫著自己為男人取的昵稱,向許久不見的朋友輕聲問候。

「嗨,熊寶寶,好久不見了。」

※※※※※※※※※※※※※※※※※※※※

澤比斯:你看這個人類,喜歡吃溫乎的食物還不挑食,又弱弱的,小小的,還不會講話,眼睛濕漉漉的……不就是熊寶寶嘛。

弱小能吃還賣萌的冬日戰士:……我也有名字的來著?

殭屍:駁回,你沒說。

其實臨走之前,最後有自我介紹的吧唧: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關於澤比斯「痛擊」九頭蛇的部分,在澤比斯的觀念里就像是和一群小狗打雪仗【……】,捏了個「雪球」丟他們,他們就嗷嗷叫著跑開,過會又「突突突突」地跑回來要繼續「玩」了。

澤比力氣比較大,嗯,捏出來的「雪球」也比較硬【。】

另,胡亂私設冬日戰士這次頭回出包裝,還是被摳出來的,沒有指令和洗腦詞,攻擊性下降了很多。攻擊性強也沒關係,我給澤比捏的金手指夠用【不要臉·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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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定位在這個綜合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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