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只跪了十分鐘的搓衣板

澤比斯黑著眼圈連續忙了整整三天，終於把Jason所屬世界打結了的後續打理清楚了——雖然其實一切都可以隨著時間逐漸步入正軌，但是誰叫這是Jason的世界呢？他得好好看著這裡，直到一切都能正常發展下去。

不過現在，他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澤比斯躲開來自黑暗騎士的鐵拳，斗篷的邊角飛掠，劃出漂亮的弧度。身形算得上是小巧纖細的夜霧消失在了成片的箱子和鐵架之間。

他在一個角落蹲下，收走了幾顆早就放在這的特殊種子，噠噠地跑向下一個角落。這是他為這個基本上沒有意識的世界，做的最後的收尾工作了。

他最初降生髮那個世界的意識只能算是個小寶寶，但是比起其他連具體意識都沒有的世界實在是好上太多了。起碼在交流溝通方面，是一點問題都不會有。

他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原本世界為了「保護」他而做出的違反時間與空間規律的事情，那些想要替他遮掩來自巨大力量「威脅」的行為，已經不再是什麼必要的手段。

等到他和奈特回去，一切就會變得正常起來，他的存在也不必被繼續抹去，他會以一種禮貌而溫和的方式，拿回他的合理存在。

在因為自己可能被毀滅的「短暫」驚恐之後，得知安全的祂現在的它像是真的變成了一個寶寶，安心地接受更年長的無限寶石們的看護。

一個手握著無數力量的寶寶。澤比斯撇撇嘴，收下最後一點毒藤女的小寶貝們，聽到了喪鐘「恰好」破窗而入的聲音。

帶著嗆人氣味的煙霧自斗篷之下轉瞬之間蓬勃湧出，眨眼的功夫就瀰漫充滿了整個裝滿貨物的倉庫。

蝙蝠拎起披風，遮掩住唯一裸露的下巴，快速地將頭盔內置的熱成像的裝置打開了。一個明顯溫度高出一截的人在煙霧中沖他而來。

他抓住了那人的手腕，順著對方撞來的勢頭抬起胳膊肘，狠狠地撞在對方的下巴上。頭盔下，蝙蝠俠的眉頭緊皺——上手的觸感不對。

喪鐘憑藉著過人的聽力判斷出了唯一還在這個倉庫中活動的存在，毫不猶豫地攻了上去——他就知道，那個人怎麼可能露出這麼大的破綻，在這樣無法直接撤退的地方暴露行蹤。

下巴上挨了一下重擊，雇傭兵的火氣上來了。

即使他已經知道了這是一個陷阱，他仍舊非常樂意跳進來。先不管對方是為了測試他的能力還是試圖勸服他，起碼他都得先把眼前這人打一頓再說。

澤比斯站在倉庫頂棚的大樑上，滿意地看著濃霧和降智光環玩沒發揮他們的作用，看著蝙蝠俠和喪鐘在障礙物頗多，視野還完全不清晰的地方打成一團。

他可不想再參與他們之間的破事了——儘管從本質上來說，那是他挑起來的事端。

澤比斯吹著口哨，把他在暗網上播送喪鐘「蠟像」以及喪鐘挨打、喪鐘像個小嘍啰一樣被綁起來丟在一邊的視頻那種事情丟到腦後，打開了那一道通往他歸處的門。

「奈特？你在哪玩呢？我們該回去了。」澤比斯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卻沒有等到自己半身的回應。

他左右看看，沒有找到奈特，卻看到了像是他曾經在斯內普眼前展開的，字元一樣的東西浮現在他眼前——那是寶石們新啟用的，與他們交流的方式。

【抱歉澤比，奈特先回去了。他讓我們幫著瞞住你。你不用找他了，直接回去，我們會把你送到合適的地方的。】

「好吧？」澤比斯佯裝憤怒地吐氣，無奈地回憶著小傢伙到底是什麼時候跑路的：「我自己可以找到位置，不勞煩你們。」

【你確定嗎？】

「這有什麼確定不確定的？你們還懷疑你們給我穿過宇宙的知識嗎？」澤比斯跨進門去，走到了那一片五彩斑斕的黑暗通道中。

到也不是說其中什麼都沒有才顯得漆黑一片，只是其中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反而像是什麼都沒有一樣。

過多的知識與無法以有限的認知意識到的東西，非常容易讓容量不夠的生命體崩潰。這也是很久以前的當時，澤比斯不允許傑森去看他們穿過的通道的原因。

世界之間的聯繫，聯繫之中衍生出的東西，都不太適合他的小孩看。儘管傑森曾經挨過了拉撒路池的擠兌，但是顯然，它們不是一個級別的。

這裡什麼都是存在的，什麼都是不存在的，一切的開始所有的混沌。就連澤比斯，也只能看到其中很淺顯，很渺小的一部分。他看到了一個沒有他和奈特的世界。

那是世界已經努力過後的結果。

鋼鐵俠抱著那顆導彈獨自飛到了深深地宇宙中，失去能量后，可能殺掉他的反而是來自他保護星球的引力。他沒有立刻地被夜霧拎回來，也沒有看到在陽光下那恍若獲得新生的紐約，滿腦子都是被爆炸照亮的奇塔瑞艦隊。

黑寡婦在登頂這件事上失敗了兩次，不過在那之後，她再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輕鬆地關閉了蟲洞，只是差點把導彈和鋼鐵俠都攔在紐約。沒有龍，也沒有魔法。雖然受了點傷，但是漂亮的女特工仍舊是那麼的颯。

傑森沒有被他接回家，只是獨自一個人踏上了磨礪自己的危險之路，在那些危險之中，沒有他的保護和指導，小孩偶爾也會走上彎路。

遠在倫敦的夏洛克和華生沒有見過魔法也沒有見過奇迹，在與莫里亞蒂對峙的時候，過於理智的偵探選擇了假死。

要知道在他還在的時候，他們通過澤比斯送給哈德森太太的真言藥水，就得到了大部分他們想要的——雖然那時候夏洛克的臉拉了那麼老長就是了。

康納仍舊沉睡在罐子里，沉默的，無意識的。感受不到陽光的美好，體會不到愛的溫暖。

蝙蝠俠沒有遇到專題魔法側人士，也沒有一打對策，更沒有去找被魔法波及過的企鵝人的茬。這點澤比斯倒是覺得很可惜，他留下的魔法依舊好用，只是企鵝人體會不太到了。畢竟沒有比較，也就沒有了體會。

不過，在沒有他們的地方，他們好像又無處不在。

驚醒的鋼鐵俠夢裡是莫名其妙的粉紅色奇塔瑞人。ptsd發作之後，他甚至會跟史蒂夫坐在一起，偶爾甚至還會稍稍展露出柔軟的內里。儘管也不多，但起碼是有了一些。

索爾找瘋了都沒找到洛基，所以拜託了母親來地球尋找他那從小就擅長捉迷藏的弟弟。澤比斯清楚，那微小的變化讓弗利嘉遠離了某個必然赴死的世界線。

娜塔莎開始關注起神盾局內部，沒有原因也沒有理由，只是，突然開始地關注了起來。她在曾經信任的組織內部發現了很多東西。

傑森則是很好地平衡了他的生活和他作為紅頭罩的生活，有著自己的愛好，用來保護自己和痛扁黑幫的手段也沒有落下。他甚至還靠自己就又重新結識了彼得和內德。

除了仍舊沒有想起他應該會點魔法，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很好。雖然偶爾也會受傷，但是澤比斯知道，那是他在逐漸成長的標誌。

夏洛克仍舊選擇了假死，可他沒有徹底斬斷華生的希望——他為他留下了一封簡短的信件。澤比斯覺得華生後來一直沒有結婚，一定是因為那個傢伙摻的一腳。

康納不再接受各種實驗，甚至都不在盧瑟的實驗室里呆著了——小空間寶石把他保護得很好，甚至直接清空了一層九頭蛇基地，只是為了離有盧瑟的地方遠一點。

霍格沃茲的小巫師們已經不再被黑巫師和黑魔王的問題困擾了，他們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只是課堂作業、考試以及非常樂於扣分的斯內普教授——伏地魔在一個無視時間的節點裡被死亡帶走了。那代表著他不會，而且永遠不會出現了。

零星出現的食死徒們群龍無首，被巫師們挨個擊破，逐步掌控，再也翻不出一絲水花了。

澤比斯緩慢地仔細地看著細節們，頭一次如此直白地感受到，當他作為一個人在世界上的存在的時候，會有如此之大的影響。他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他心情頗好地開始大步前進，沖著閃爍著光亮的出口，像是一滴融入了河流的雨水，如今他要沉默著重歸於大海……

沉默個屁！

剛從門裡走出來的澤比斯被蝙蝠俠一拳砸中了腦袋，倒在了Jason的懷裡，差點把頭罩都破了一角開始雪花閃屏的騎士撞倒在地。

澤比斯攬住騎士的腰，一腳踏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了蛛網一樣的紋路。與此同時，他抬起另一隻手，捏緊了蝙蝠的時間，扶好了Jason，一腳踹翻了撲過來的達米安，順手也拿捏住了他的時間。

他開始知道為什麼寶石們一再確認不要讓他自己走。他們一定早就看到了這個小地方完全容不下他平安地出現。

就這麼個小地方，已經擠了八個人，其中三個還在打架！

他氣勢洶洶地衝到傑森面前，大力擁抱了高大的青年一下，然後一把把扒在傑森鼻樑上的奈特抓了過來，用指尖在小守宮的肚皮上滑動。

「啊？膽子大了啊，敢提前跑路，把事情都堆到我身上啊。還放任這個大蝙蝠竄到小麻雀和Jay的面前，小丑也撈出來了，你倒是主意正的很啊。」

奈特的新生肉實在是受不了癢，在澤比斯的手裡瘋狂地扭動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不是我呀哈哈哈哈哈！小丑是自己跑出來哈哈哈哈哈的哈哈哈哈！蝙蝠俠也是自己找過來的啦哈哈哈哈！澤比澤比！別鬧啦，要出人命的！」

澤比斯眯著眼停了下來，任由小守宮躺在手心裡吐舌頭，裝模作樣地哼哼了兩聲：「好吧，算你過關。」

「澤比斯？」傑森看著逐漸熟悉起來的臉，愣了神：「是你嗎？你回來了？」

澤比斯撓了撓臉，有些不太好意思：「當然，當然是我。我回來啦。」

奈特瞪了澤比斯一眼，翻身起來就從他的手心爬走，跑到了傑森的耳邊開始小聲地嘀咕起來。澤比斯知道，他要跟傑森說之前他騙他們死掉的是【澤比斯】這件事情了。

希望之後他不會需要跪太久的搓衣板。

在世界小聲告密的呢喃里，澤比斯知道了在他回來之前，一切事情的發展。他當然知道雖然裝備破損了，但是Jason沒有受傷——畢竟奈特不會讓小孩在他眼前受傷的——所以他其實並沒有看起來那麼不滿。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在為了能第一時間看到所有人感到開心。

並且……

「所以我們可以來處理這個東西了嗎？」死侍蹲在地上，用刀尖戳了戳已經昏過去的小丑，假裝那些因為斷掉骨頭而扭曲的四肢並不是他乾的。

「當然好，」澤比斯樂呵呵地摘下了頭盔，眼神掃過被康納下意識禁錮在懷裡的紅羅賓，制止住了對方掏東西的動作：「不過在清理垃圾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開個party，來個大型的家庭歡迎會？」

洛基貓貓從傑森的帽兜里探出腦袋，對澤比斯和奈特比了一個並不標準的貓貓中指。

澤比斯才不在意貓貓可愛的蔑視，他只是意識到了，可去他馬的沉默吧，他們就是要聲勢浩大地回來，他們就是要名響世界，就是要高調出場。

他的家人們，被愛著的他和奈特，他們都是屬於夜霧的一部分，而夜霧則擁有著世界的偏愛。

世界寶寶咕噥了兩句，於是在下一刻，所有接觸過夜霧的存在都在毫無預兆之中失去了意識，逐漸沉入了睡夢之中。

車流逐漸停滯了下來，飛機在無人駕駛的情況下平穩地落地，播報中的新聞記者倒在桌子上，攝像機后的工作人員也紛紛倒地，一切人類文明的儀器都在正常地運作，只是除了那幾個人，大片區域的人們同時地睡著了。

恍若進入最深沉的黑夜。

澤比斯回頭看看蝙蝠和他的蝙蝠崽，高大的身影轟然倒地，小的那個卻還清醒得不得了。但是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跪倒在了地上，眼皮打架著撐著身體，卻在短短兩秒之後倒在地上，睡了過去——還打起了小小的呼嚕。

「還好我下手快，」奈特慶幸的聲音從傑森耳邊傳來：「這個小傢伙受到我們的魔法影響太大，居然沒被抹去記憶。」

「哇哦！你們幹了什麼？誰能看看哥有沒有魔法天賦？哥也想學學！擺脫失眠的困擾，說不定哥還可以靠這個賺上一筆！」死侍在小丑驚天的呼嚕聲里歡快地叫到。

但是下一刻劇烈的嘔吐聲也從那裡傳來。傑森回頭，看到死侍拉開下半面罩，跪趴在那，吐了小丑一臉。

對著澤比斯豎了個中指。

「fuc【嗶——嗶————嗶————嗶——】嘔，嘔………這讓我想起，嘔……奇異馬臉嘔……」小丑被嘔吐物淹沒了。

澤比斯看著同時盯上他的眾人，無辜地慫了慫肩膀：「幹嘛？是他非要學的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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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侍像是被丟到了通道里，看了看一切的起源與混沌，所以他看到了阿撒托斯（並不）

回家開大趴踢耶！願意怎麼搞就怎麼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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