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丟魂的周海彤

嚇丟魂的周海彤

林立滿臉不情願地走進廚房后,陳半瞎子立刻欺到那洛慶面前,拉下圓墨鏡用精光四射的左眼盯著他喝道:「那爺!聊聊?」

那洛慶有些不自然地看著陳半瞎子青筋暴起的手背,只能賠笑解釋說:「陳半仙兒息怒,我……我也不是故意拿這半截貨(被人動過手腳的寶物)消遣您啊,只是這……」

眼看陳半瞎子腮幫一緊,龍敕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陳,他真不是故意消遣你,你聽我的,讓他先把話說完。」

陳半瞎子哼了一聲慢慢坐到椅子上,隨手推上自己的圓墨鏡開口說道:「龍爺的面子我哪敢不給!那三爺,坐下說話吧。」

陳小廟也站到自己師父身後,一臉不善地盯著那洛慶。

那洛慶小心翼翼地後退幾步,才灰頭土臉地說道:「多謝龍爺仗義。陳掌門,這十二神女圖固然金貴,可我也不敢拿來糊弄你和林立啊!你也知道,我和老林都算半個官家的人,上頭要留一手,我也只能照辦不是……」

陳半瞎子不動聲色點點頭,龍敕忽然一拍手說道:「官家?卧槽!壞了!車上還有個人呢!你們先聊,我去把她弄回來。」說完龍敕風風火火地朝步行街外跑去。

陳半瞎子摸了摸下巴緩緩說道:「那三爺,你知道我不喜歡跟官家打交道。可老林是什麼人?這種把戲她一眼就看出來了——我這倒是好說,那爺多破費點兒也就算了——只是他們如此刁難你,不是讓你裡外不討好么?」

那洛慶長嘆一口氣,又恢復瞭望族老爺派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老林和龍爺,加上你陳掌門都尚且如此,我不過是個有點閑錢的糟老頭,又有什麼辦法呢。陳半仙您放心,貨錢我給您烙一餅好了(意思是翻兩倍)。」

兩人正說著,龍敕已經帶著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回到古玩店。陳小廟一眼就看出這女孩嘴唇煞白哆嗦不停,顯然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

龍敕笑嘻嘻地給女孩搬了個凳子坐下,然後塞給她一瓶礦泉水:「周海彤探員,喝點水先。」

陳半瞎子立刻皺起眉頭看著目光有些獃滯的周海彤說道:「長這麼漂亮,幹嘛跑去當條子呀?」像陳半瞎子這些山頭,平時做的買賣多少有點見不得光,自然最煩那些古板又一絲不苟的探員(特勤隊除外)。

那洛慶也看了周海彤一眼,然後客客氣氣地小聲問道:「龍爺,周探員……應該也是李局的徒弟吧?」

龍敕嗯了一聲隨口答道:「是啊,她第一次和傻侄女出活兒(辦案),就遇上了大件兒(場面兇殘的人命案),然後被嚇成這樣了。」

陳半瞎子也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老林褲腳那麼臟……嘖,血流成河啊!龍爺,找到是什麼物件兒(邪祟)了嗎?」

龍敕撇撇嘴看著周海彤,周海彤哆哆嗦嗦地把水瓶放進嘴裡,卻怎麼也喝不到水,水都順著她的嘴角流到衣服上了。

「物件當然要找,可是再呆下去,搞不好又嚇出人命案了,所以我和傻侄女先把她帶回來了。下午我倆單獨去,嘿嘿。」說著龍敕又浮起流氓透頂的微笑,雖然他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可是猥瑣起來比陳半瞎子一點不差。

「不……不行,我得跟著老林……做記錄呢……」周海彤牙齒打顫開口說道。雖然她被嚇得魂不守舍,但職業操守還是有的。

龍敕收起壞笑挑挑眉毛,然後慢慢打量了一番陳半瞎子。陳半瞎子自然明白龍敕的意思,當即站起身子說道:「龍爺您別客氣,我雖然不喜歡條子,但還是挺喜歡周姑娘……探員的,這個忙我幫。」

幾人正說著,一股沁人心脾地香味從廚房飄過來,那洛慶和陳半瞎子都動了動嗓子,周海彤也慢慢扭頭看著廚房,過了片刻才吞了吞口水小聲問道:「喂基佬,誰在……誰在燒菜呀……林立嗎……」

龍敕洋洋自得地抱起胳膊:「當然是她啊,我這傻媳婦兒的手藝是祖傳的,嗯——那洛慶,你去對面請老陳他們吃頓便飯吧。」說著龍敕斜了那洛慶一眼,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洛慶神情閃爍地看著龍敕說道:「龍爺,我給錢還不行嗎?又不白吃你的。」

「不行不行,有你的沒我的,」龍敕不耐煩地擺擺手,「她可沒料到今天來這麼多人,菜沒買夠啊。」

陳半瞎子反而立刻坐下身子嘿嘿一笑:「我們爺倆兒還挺有口福!龍爺,多謝了啊。那爺,一會兒您又得破費了。」

龍敕氣鼓鼓地看著自己對面低頭吃包子的林立,又看了一眼古玩店裡大快朵頤的四人,攥了攥拳頭低聲說道:「瞧你那點出息!那老三把購物車給你清了,你就把爺的口糧賣了?!」

林立抬頭瞥了龍敕一眼,接著默不作聲地吃包子。牛嬸有些好奇地問道:「小龍呀,林立都網購了些什麼啊?」

「全都是快遞的零食,總共才三百多塊錢……這個傻侄女怎麼這麼能吃,還他媽愛財如命,氣死我算了!」龍敕歪頭看著細嚼慢咽的林立,撇撇嘴接著說道:「要不是老子最近手頭緊,我就幫她清了……」

「小龍,我這兒可不收胖子(指英鎊)啊,」牛嬸皮笑肉不笑地盯著龍敕說道,「你身上肯定帶著毛爺爺呢,對吧?」

龍敕立刻擠出一張笑臉,點頭如啄米地說道:「是是是,我,我肯定帶著啊……牛嬸,我……」

林立見龍敕冷汗都流下來了,不動聲色地從褲兜摸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桌子上,牛嬸收好錢白了龍敕一眼:「沒錢你充什麼大爺!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住人家的,還有臉挑三揀四?你臉皮咋就那麼厚呢?!」

「我就是最近手頭緊嘛,買飛機票也要花錢啊嬸子。」龍敕哭喪著臉說道。

牛嬸頭也不回地指了指古玩店:「那個老爺子看起來很有錢,你敲他一筆,不就什麼都有了嗎?」

「不行的牛嬸,錢來得太快招災。」林立慢條斯理地說道。

牛嬸拍了拍林立的肩膀小聲說道:「其實林立呀,你也學學那些網紅嘛,開個直播吃吃餅乾唱唱歌什麼的,還用受這窮光蛋的氣嗎?男人長得好看又不當飯吃——話說你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不要臉的窮親戚呀!」

龍敕頂著牛嬸的白眼站起身子,哼了口氣慢慢說道:「牛嬸你別看不起人啊,我爸好歹是不列顛女王冊封的爵士,以前也是有莊園酒場的!雖然金融危機賠了點錢,但是……」

林立似笑非笑地看著龍敕又開始滔滔不絕吹噓自己的家世,撇撇嘴走出包子鋪,牛嬸立刻斜眼看著龍敕哼了口氣。

龍敕見林立進了古玩店,才匆匆摸出一沓胖子塞到牛嬸手裡:「嬸兒,謝謝了啊!」

牛嬸立刻把錢塞進圍裙里,然後笑眯眯地指著龍敕說道:「要是讓林立知道你一直騙她,有你小子受的!行啦,趕緊滾,省得她一會兒看出破綻。」

林立回到店裡,見周海彤的氣色好了許多,才鬆了口氣對陳半瞎子說道:「瞎子,一會兒你給海彤叫叫魂,要不然晚上她又得做噩夢。」

周海彤此時雖然臉色依然慘白,但是語氣已經恢復了正常。周海彤皺起眉頭走到林立身前說道:「我學了十多年的唯物主義,跟你在一起才兩天,可三觀已經被毀得體無完膚了。」

陳半瞎子趁機走到周海彤對面嘿嘿一笑:「周探員,李局以前也是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啊,現在不照樣變成半個神棍了嗎?你是她徒弟,她把你交給林立的時候,應該提醒過你呀。」

周海彤不知道,陳半瞎子已經透過墨鏡已經把她的身材來來回回看了不下五遍。

周海彤使勁拍了拍腦門說道:「難怪師父初次見面就問我喜不喜歡看恐怖片,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林立小心翼翼地收起半幅女神圖,然後對陳半瞎子說道:「老瞎子,貨我收了,回頭你到對面牛嬸那領錢就行。那老三,飯也吃完了,你該回去了吧?」

那洛慶穿好風衣,按道上規矩對林立一抱拳:「是啊,我得趕緊回趟衛津,上面交代的事還沒做完呢。對了林立,現在咱們已經找了七七八八了吧?」

林立點點頭嗯了一聲:「還差三幅半,這東西要是落到那幫人手裡,就完蛋了。」

那洛慶出門和龍敕打了個招呼,就匆匆離開了。周海彤滿頭霧水地問道:「老林,你又說黑話了?這東西,那幫人,都是什麼意思呀?」

不止周海彤,陳小廟也很好奇,但是林立還沒來得及解釋,陳半瞎子已經推了他一把:「去,到對面把勞務費領了!」

陳小廟一臉詫異地看著陳半瞎子說道:「卧槽?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師父,你捨得讓我揣錢?」

陳半瞎子冷笑一聲:「叫你去你就去!師父再教你一回,什麼叫錢來得快招災。」

陳小廟一邊扭頭低聲罵娘一邊來到包子鋪門口,然後就聽牛嬸急不可耐地吼道:「快閃開!你他媽走路不長眼睛嗎!」

陳小廟心裡一緊,然後就大叫一聲跳起來——牛嬸把半盆熱湯幾乎都潑到他身上了。眼見陳小廟被燙得麵皮發紅,牛嬸不由分說把他拽進鋪里直接帶到后廚。

「臭小子,林小姐也是你叫的?!吃這碗飯還敢在小侯爺面前自抬輩分,不是找死嗎!」陳半瞎子小聲嘀咕道。

周海彤慢慢扭頭看著陳半瞎子問道:「陳先生,我師父也交代過我,只能喊林立的本名或者老林,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龍敕用手撿了幾口剩菜吞進肚裡,然後才抹抹嘴解釋說:「那是對你們這些道上的人而言,普通人隨便叫她什麼都行。你們既然來到地下世界,自然要守地下世界的規矩。」

周海彤眯起眼睛看著龍敕,故作鎮定地問道:「那麼……我喊你死基佬,會不會像那個小辮子一樣倒霉?」

林立輕笑一聲搖搖頭:「不會的,誰讓他是外國人!在東煌的地界里,就得守東煌人的規矩,無論地上、地下都一樣。歐羅巴佬是沒這特權的,自古以來都這樣。」

龍敕哼了一聲扭過臉說道:「想當年只要我亮出護照,就算市長也得對我笑臉相迎!老子在大街上更是橫著走都行……」

龍敕話沒說完就聽林立、周海彤、陳半瞎子異口同聲地說道:「那他媽是以前!」喜歡幻世威侯請大家收藏:()幻世威侯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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