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談歌舞昇平樂,不識馬革裹屍還 第五章、首戰禦敵

第一卷 笑談歌舞昇平樂,不識馬革裹屍還 第五章、首戰禦敵

楚仲飛臉色慘白的看著一切,不知是被許猛的形象嚇到還是被王喆的慘狀嚇到,亦或二者都有。

「好,活著就好,此戰結束我為你向陛下請功,你先下去包紮傷口,天氣炎熱,感染也是麻煩,接下來就該我會會陳子昂將軍了。」戚軍威說完,一腳將腳下腦袋如同足球一般踹飛,長槍一甩,直接站到了牆垛之上,以藐視姿態看著城下南陳軍。

先前登上城樓南陳軍看到王喆的死狀下意識的開始後撤,士氣逐漸開始下降,原本不少還在爬梯子的士兵都卡在半空中,被城樓上落下的屍體砸掉。

陳子昂面無表情看著滾落到自己腳邊的腦袋,沒想到戚軍威一腳威力竟是恐怖至此。

挑釁,赤果果的挑釁。

陳子昂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部下被一群老弱殘兵竟打的節節敗退,這時一旁的參軍陶悅也看不下去,提馬上前對陳子昂道。

「將軍,王喆身死,必須另選一人前去穩定軍心,或者暫時撤兵重振旗鼓如何?」

陳子昂不為所動,兩眼直視城牆之上,兩人相距兩里地,竟然是在對望。

良久,陳子昂手提虎頭卧瓜錘,縱馬出陣,大喝一聲:「登樓斬旗者賞百金,取許猛首級者,賞千金,活捉敵酋戚軍威,本將親自在陛下面前請功,封功蔭子就在此時,城破之時,放縱三日。」

陳子昂聲音響徹戰場,跟隨之聲不絕於耳,南陳軍兵聞言頓時士氣大漲,原本城樓爭奪已經節節敗退的南陳軍竟然也在陳子昂這聲大喝之後慢慢穩下了局勢,如同不要一般。

臨近城下,陳子昂雙腳一蹬馬鞍,整個人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飛在半空之中,腳踩一個個南陳軍的頭頂,不過眨眼功夫,人已躍上城樓。

「戚軍威,我皇賞你才華,才給你有四月喘息之機,今日歸降,王喆一事一筆購銷,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否則城破之時,滿城百姓因你而死。」陳子昂手中虎頭卧瓜錘一揮,頓時在擁擠的城樓之上劃出一片空間,無人敢靠近,面色凝重的看著身前十餘步外的戚軍威。

「哼,這是戰場豈是兒戲?賊寇休想擾我軍心,只有戰死的戚軍威,絕無投降的戚軍威,滿城百姓皆是如此。」戚軍威一甩紅纓槍,槍頭點地,怒視陳子昂。

「既然如此,戰後我自會用你人頭和陛下請罪。」陳子昂大笑一聲,持錘而上。

「白日做夢,我才要用你那南陳名帥的腦袋為我拜將封侯鋪路。」戚軍威雖是年輕,氣勢卻絲毫不落下風,一點不虛陳子昂。

「等下照顧好自己,不要硬來,斬敵隨緣就可,保護好自己才是主要,接下來我沒精力分神再照看你。」戚軍威突然對身後楚仲飛低聲道,說完不待楚仲飛答覆,直接戰向陳子昂。

楚仲飛聞言一愣,沒想到戚軍威竟然會對自己說這些。

楚仲飛也來不及問原因,這時候戚軍威已經與陳子昂相遇,手中紅纓槍揮舞如風,槍出如電,槍槍直刺陳子昂胸口,陳子昂臨危不懼,陳子昂手中卧瓜錘重百斤,勢大力沉,一招一式,虎虎生威,直接迎擊,兩人交戰方圓十米之內,竟無一人可以靠近。

楚仲飛雖然奇怪戚軍威的態度,但是也沒把戚軍威的話過於當真,知道自己現在仍是戴罪之身,到目前為止,還未斬殺一名敵軍,楚仲飛現在猜測不到戚軍威為什麼會對自己如此特別,但是完成約定,至少不會出錯,至少能夠獲得自由。

楚仲飛從腰間抽出青鋒劍,同樣沖了上去。

此時城樓之上的守軍多是黃雀城城中百姓,訓練不多,原本軍中士兵基本已經死傷殆盡,還活著的老兵也是極少,被戚軍威分配到各處當伍長、什長,老兵帶新兵,這也是為什麼現在黃雀城的守軍還有一定戰鬥力的原因。

然而現在面對越來越多登上城牆的南陳軍,群雄難敵四手,抵抗是越來越弱,只見一名南陳軍士兵從雲梯爬上城頭,揮舞著手中戰刀,直接砍翻一名黃雀守軍,這名守軍看樣子不過十二三歲,是個男孩子,染血的鎧甲穿在他的身上猶如裙子一般,喘著粗氣費力的舉著手中木槍,滿眼恐懼的看著即將臨身的大刀。

一把長劍從旁伸出,一劍點在南陳軍手腕之上,手掌連同戰刀一起脫落,南陳軍痛的大叫,隨即慘叫聲戛然而止,只見長劍迅速劃過此人脖頸,一道血線浮現,仰天倒地。

「第一個!」楚仲飛臉色難看,強忍胃裡的翻騰,給自己打氣。

「謝...謝謝!」這名小士兵嚇的臉色慘白跌坐在地,武器掉落在地,結結巴巴的說道。

楚仲飛沒有回答,轉身離去,自此城樓之上多了一道青色身影。

這是戰場,除了自己和手中的武器,等待救援只會死亡。

楚仲飛自幼學武,手上功夫也是不俗,南陳軍中九成以上也就是普通人,受的只是普通軍事訓練,武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學,一時之間竟然無人能夠抵擋。

楚仲飛的活躍在城樓上的身影極其刺眼,很快就引起他人的注意。

只見南陳軍的一名隊長突然挺槍從楚仲飛背後刺來,楚仲飛心有所感,直接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槍頭貼身而過,藏名順勢橫掃而過,直接斬向偷襲之人。

那人也是眼疾手快,身體在前沖狀態下竟是後仰了將近六七十度,藏名直接掃在戰盔之上,頭盔瞬間落地。

隨即二人錯身而過,不過五步距離卻又同時轉身對視,擺出進攻的姿態。

「你很不錯,大唐現在岌岌可危,內憂外患不斷,這樣的帝國不值得你效力,投降我軍,我向將軍建議讓你來我隊里做個什長怎麼樣?」帽子掉落,頭髮披散開來,這人雙目卻是炯炯有神的看著楚仲飛,頗有些興奮的說道。

「你是我殺的第十人。」楚仲飛神情不為所動,聲音平淡的說道。

「可惜了,你的想法註定落空,記住我的名字,殺你的人陳宇航。」陳宇航說完,槍身一抖,頓時一道槍花刺向楚仲飛,

楚仲飛的反應也是絲毫不慢,手中藏名一點,一手「卸」字訣運用頗為得心應手,槍劍交錯,十招之後,一時之間陳宇航竟然拿不下楚仲飛。

「好,有些意思,如此實力絕不是無名之輩,之前說的什長小了,隊長如何?」陳宇航兩眼放光,語氣也有些興奮,手中長槍速度不由快上三分,擦著楚仲飛面頰而過,劃出一道血線,期間語言不斷。

楚仲飛也不搭話,手中劍直接斬在槍身之上,整個人借力後退,與陳宇航拉開兩槍的距離。

鮮血已經浸濕半個面頰,楚仲飛卻恍若未覺,深吸口氣,左腳緩緩探前右腳微屈,身體半蹲似張弓,身體半側,左手五指大張,置於胸前平肩齊,右手持劍收與后,劍尖斜指地面,雙目凝神,屏息凝視陳宇航。

「第一劍蒼羽涼歌。」楚仲飛輕聲說道,身形驟然消失,再出現時,一道大氣磅礴的氣勢直斬陳宇航,猶如蒼鷹高空伏擊,奪人心魄。

「好劍法!」陳宇航瞳孔微縮,大喝一聲,身形後退半步,凝神看著爆射而來的楚仲飛。

劍光如同雨水一般襲來,好似鷹擊長空,翅斬蒼穹,陳宇航猛然後退,避其鋒芒,卻仍舊有一節衣袖被斬落在地,一道血線順著陳宇航的手臂流淌。

一招結束,楚仲飛身形再現,臉色慘白的喘著粗氣,汗如雨下,眼中滿是疲憊。

陳宇航也不過只是二十不到的年輕人,此時卻沒有看一眼自己受傷的手臂,反倒緊緊盯著楚仲飛,眉頭緊皺,聲音凝重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這一擊結束,該我了,接好了,接下來是我全力的一擊。」

陳宇航說完,雙手緊了緊長槍,一股元氣從身體之中噴涌而出,隨後整個人如同獵豹一般轟向楚仲飛。

人如虎,鞭如龍,長槍如鞭直接抽向楚仲飛,楚仲飛瞳孔猛然放大,身形爆退,反應已經到了極致,但仍舊慢了一步,不得已只來得及揮劍抵擋,只聽當的一聲,楚仲飛直接倒飛出去,鮮血瞬間從喉間噴出,漫天血舞。

「你不是武者!」陳宇航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楚仲飛,下意識喊了出來。

武者,納天地之力入體鍛煉己身,凝天地之力為元氣溫養筋脈,以元御武方為武者。

之前陳宇航只是覺得楚仲飛境界低但天賦高,楚仲飛用出蒼羽涼歌沒有使用元氣陳宇航也只是覺得奇怪卻未多想,以為是某種武道秘技,只是純粹將身體使用到極致罷了。

但這一次槍劍相交,陳宇航徹徹底底確定楚仲飛就是一名普通人,只是武技極強的普通人,但與真正的武者相比,差距乃是天差地別。

就因為元氣相當於更高層次的一種力量。

然而好巧不巧,楚仲飛被擊飛的方向正好是戚軍威與陳子昂戰鬥的方向。

此時戚軍威與陳子昂戰鬥正酣,只見戚軍威一個鐵板橋,卧瓜錘貼著戚軍威鼻尖而過,戚軍威同樣也不手軟,左手撐地借力,人一躍而起,槍如毒龍,直刺陳子昂面門。

陳子昂身形微側,紅纓槍擦肩而過,隨後陳子昂握緊卧瓜錘,再度橫掃而來。

戚軍威剛準備閃開,眼中餘光卻發現一道人影襲來,陳子昂只是看了眼服裝便確定不是己方士兵,卧瓜錘余勢不減,絲毫不介意錘到的先是誰,最好是一箭雙鵰。

然而待戚軍威看到飛來之人乃是楚仲飛之時臉色卻是劇變,大喝道:「躲開!」

楚仲飛卻是不為所動,戚軍威這才發現,楚仲飛已經在空中昏迷過去,整個人更本沒有意識,根本不可能再躲。

面對陳子昂勢在必得的一擊,戚軍威本應避其鋒芒,然而此時卻是丟下長槍不退反進,搶在陳子昂的虎頭卧瓜錘之前抱住楚仲飛,強扭身體,以背硬接陳子昂一擊。

一口鮮血噴出,人如炮彈,直接被錘進城樓武備室,武備室轟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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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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