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混了一餐

6混了一餐

我繼續往前走，終於依稀聽到了人語聲。再走了一段距離，終於看到了人和一座座房屋，而路的盡頭便是一個市集。我也並沒有回到我自己的世界，而是去到了古時的某個時代去了，因為這裡的人都身著古時候的衣服，房屋也不是現代的房屋。但我卻沒神氣理這些，當然也沒神氣人們奇怪地看我，甚至指著我的頭髮說三道四，而是走到了一個燒餅攤前。

「買燒餅？」賣燒餅的人邊用怪眼看我邊說。

「可以嘗嘗嗎？」我討好地說。

「沒錢吧？」賣燒餅的人笑著說。他這樣的笑臉讓我相信他很有可能會可憐我，而給我一個燒餅。但他的臉色變得很快，「沒錢在這裡看什麼？給我滾！」順手就將我推了一把。我當然順勢轉了幾個圈，一**坐在了地上。周圍便圍了些人，但卻沒有一個人對我有憐惜之心，都是看把戲的，或說我肯定是個敗家子而嘲笑我；或指著我的頭髮「嘖，嘖」稱奇，這讓我感到無地自容，用盡著身上的力氣拔開人群往外跑。

這是什麼世道？

我又看到了一家門前樹了一大「茶」字旗的茶館。茶要錢才能喝得到，水總不至於也要錢吧，水總可以給我喝一口吧。我便走了過去。沒等走到茶館，我看到了一道石拱門。這道拱門緊貼著一座山而建，就象山裡通了一個遂道，而這拱門便是遂道口。就算是有個遂道，並且遂道竟然是道石拱門，這些都不應該值得此時悲慘的我的注意，我注意的不是這道拱門，而是上面寫的「奈何門」三個字。奈何二字有些耳熟，曾聽過有奈何橋，想不到現在竟然見到了奈何門；兩者有聯繫嗎？難道我真的到了地獄里？但這周圍的人，物，景象象地獄嗎？如果是地獄，地獄里自然要有鬼啊，也應該是鬼氣森森啊，但沒看到鬼啊．．．。

正在我發愣之際，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本能地順著看去，便看到先前給了我一耳光的那位穿藍衣服的女孩正從茶館里出來。我的頭髮讓我如此的鶴立雞群，她當然立即看到了我，隨之臉上便是如看到鬼了一樣的表情。

「姐姐，我沒死，沒嚇著你吧，我正後悔先前對你說的那些不好聽的話呢，實在是對不起，姐姐你沒放在心上吧。」

她沒有原諒我，眉頭皺了皺，拐我了一眼便大步走了。

「不要走啊，姐姐，大姐．．．．」她似沒聽見，萬般失望之極，不由得一聲「媽那個巴子的」破口而出。嘴巴還未合上，一個肩膀便被人抓住了，而且被抓得疼痛鑽心。

「這位兄弟認識惡魔公主？」抓我肩膀的是一個位中年人，樣子很威猛，鬆了手后這樣問我。

「不認識，」他臉色不太好，我不想再被抓一下，只得又說，「也算認識，不過也才認識一兩天而已，又沒怎麼交談過，所以也可以說不認識。」我不知道他說的惡魔公主是誰，但我猜想可能就那穿藍衣服的女孩，所以便估摸著這樣說了。

「這樣啊，兄弟從哪裡來？」

「居士山。」

「高大哥，走了！」那藍衣女孩喊他。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女孩走了。我終於鬆了口氣，他這麼輕輕一抓卻比那天晚上大鳥他們打一鐵棒還痛，能離這樣的人遠一點是件好事。

不論在哪裡，人衰就會被人欺！不論以前還是現在。至少我身上穿的衣服還可以，假如我神氣一點的話，沒人會認為我很窮；既然是市集，必然也會有吃飯的飯店，我決定去混一餐，反正也差不多餓死渴死了，不如去混一餐，就算還會死，也總是個飽死鬼吧！

街道往裡延伸，我就大模大樣的往裡走，從那些看我的人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效果不錯：我的頭髮是如此出眾，而我又是如此的自信滿滿，所以我就成一個很酷的人，而不是先前的那要死不活的人了。我看到了一座城門，門上又是三個字：地獄城。看來我是真的到了地獄了，好象還有一個叫澤於海的人叫我在這裡等他，但我已懶得再理這些了，我要去找我的那頓飯。

進了城走得不久，便看到了一家飯店。樣子很氣派，名曰逸香樓。這地獄城應該還算得上繁榮，街道上還有幾棟高大的房屋，這飯店也算是跟它們交相輝映吧。我沒有猶豫，直走了進去。

「爺，來吃飯？」一進門便有一個「服務員」殷勤的招呼。我沒答，只是點了點頭。

「樓上有雅座，客官樓上請。」他手一揚，就等著帶我上去。

「不用了，下面就可以了。」我的口氣是滿不在乎的，神色當然也是對雅座不屑一顧。我之所以這樣當然不是擔心到雅座吃飯會貴一些，既然混餐，混多一點少一點並無區別，我所擔心卻是我怕我沒有走上樓去的力氣。

「客官果然氣度不凡，不似一般凡夫俗子俗氣，那這邊請！」這服務員非凡得可以，可以察人之秋毫。

「客官，點些什麼菜？喝什麼的酒？」一坐下，服務員便微笑著問。

「有什麼好菜儘管快點上上來，大爺我今天實在是餓得很，酒嗎，選最好的給我上來一壺就可以了。」

「客官果然不是凡人，小的馬上為爺點上幾道好菜上上來，爺稍等一下。」

「酸辣無眼魚一道；清炒野牛肉一道；無事不登三寶店一道．．．．」跟著服務員便喊將起來，最後還有梅花醇酒一壺。我想要麼是我點的菜太多了，要麼就是這些菜肯定很貴，弄得店裡的不論是服務員還是顧客都向我望來，我當然不敢不好意思，而是氣度非凡地坐著，望都不望他們一眼。

「客官稍等，馬上就給你上上來。」看服務員這殷勤的態度，此時又這麼桃花顫落的笑臉，估計他們也是搞提成了，這次他不客氣地叫了這麼多菜名，我想他所得的提成一定很可觀。我實在很不喜歡這樣的人，所以就笑著說：「只要是菜的味道好，爺吃的高興，爺還會有賞。」

「那小的先謝謝爺了！」服務員立即感激得不得了，彷彿我就是他的再世爹娘。

好的飯店就是不一樣，不僅服務態度好，菜也上來得快。看來服務員也不是吹的，菜果然都是好菜，還沒端到桌上，我已被那香氣所惑，嘴巴里立即儘是了口水，只是因為維持自己非凡氣度太重要了，所以沒敢往下咽。

不等送菜來的服務員端菜來，服務員便先搶著接了來並一碟一盤地仔細地擺在了桌上。在我驚嘆自己終於有了吃的之際，他已幫我送來了筷子，倒好了酒。

「爺，慢用。」

我終於忍不住了，狼吞起來。

「看爺果然是餓得很了，不要咽著，這裡有茶。」

「爺，慢用，小的就在一邊，有什麼需要，再吩咐小的。」服務的態度真的沒話說。

用了半頓飯工夫，我也就吃得差不多了，也就發覺我的吃相肯定也是氣度不凡，引得眾人側目，所以我就坐正了正身子，拿起放在一邊估計是用來擦嘴的布擦了擦嘴。

「爺，菜的味道還好吧？」好的服務員就是能看到顧客的一舉一動。

「不錯，很好。」我說。飽是飽了，然後怎麼辦呢？

「小二！．．．．」我估計我要是喊服務員的話，他們肯定聽不懂，所以便這樣叫了，傳說中吃白食的人大多可以從衛生間逃脫，所以我也想試試這個方法，所以我就想問他衛生間在哪裡，但未等我說完，那小二卻大聲應了，並走了過來。

「爺，是不是要結帳？」這是什麼話啊？

「不急，肚子飽了就有內急，我要去趟衛生間，你們的衛生間在哪裡？」

「衛生間？」小二不明白，睜著眼睛望我。

「茅房了，這點也不懂？」

「喔！在後邊，小的領你去。」

「裡面便是，爺慢用，小的就候在外面，有事叫小的一聲。」轉了轉，出了店外，來到院子里的一小木屋前，小二便就這麼說道。

這小二有毛病，有誰要大便小便時慢用的？有事叫你一聲，假如我小便不出，叫你來你能幫我解決？難道我會掉進茅坑裡？還在外面等著，等你媽！但終是沒有辦法，便進了茅房去。茅房雖然木頭做的，但看起比混泥土牆還結實。上面也只有一個很小的通風口，要從那裡爬出去顯然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從門縫往外看，那小二真的在外面站著等著。不得已，只得掏出老二出來小了小便。小便完了再從門縫往外看，小二還在那裡站著。沒有辦法，看來還得大便一次才行。我便真的脫了褲子蹲在了馬桶上大便起來。當然就算要大便，那大便也不會就隨你意願地要來就來。

「爺，沒事吧。」顯然讓那小二等得太久了。

「近來虛火大得很，搞得大便結塨，一時拉不出來。有事的話，你可以先去忙你的，如果沒事，那你就再等等。」

「沒事，爺，你慢拉！」小二終於有些不耐煩了，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來小二是不肯走的了，沒有辦法，只得穿好了褲子出了去。

「爺，舒服完了？是不是現在就去結帳？剛從茅房出來，不會再吃了吧？」小二雖然還是笑著說的，但很明顯他的服務態度已差了很多。

「結帳？我在等一位朋友，朋友還沒來，當然就不能先結帳了。」不得已，只得這麼說了。

「這樣啊，那爺請！」

我又回到了坐位上。估計小二跟店裡的員工們說了我上廁所的情形，他們自然都看著了我，先前注意我是看稀奇，此時自然便是提防了。形勢不對，看來得先脫身為妙。我起身大方的向外走。用餘光可以看得到他們有些猶豫，並沒有馬上來攔我。大門即在眼前，我加快了腳步。

「爺，這是去哪裡？」小二后發先至，竄到了面前雙手一張，攔著我說。

「我看我的朋友來了沒有，所以就來門口看看。」門口也就只剩下了幾步之遙，卻沒能出得去。

「爺，我看你的朋友不會來了，爺還是先結了帳吧。」他雖然還口口聲聲「爺，爺」的，但很顯然他已沒把我當爺看了。

「我就是等我朋友來結帳，朋友沒還沒來，怎麼結得起帳。」

「原來是個吃白食的，掌柜的，有個膽大包天的來這裡吃白食！」小二臉色變得很快，原先笑眯眯的笑臉一去不見，「我早就看出來了，從你一進來我就猜到你是個吃白食的了。」說著便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口。店裡的其他人當然也已圍在了我的周圍。

「原先還神氣活現的，沒想到竟是個吃白食的，看來你真是膽子包了天了，竟然敢來逸香樓吃白食，敢到闊爺的地盤上混飯吃！」說話的估計是店裡的掌柜，瘦瘦精精的臉上也是惡得可以。樓上樓下有很多人看熱鬧了，當然也有些怕事的忙著走開了到一邊去。形勢很不妙了，看來我萬不該到這店裡來混餐，如果去一家什麼六元飽，七元飽，或者乾脆十塊飽的小飯店混一餐的話，也不至於象此時一樣混到要丟了自己的小命。這不是我開玩笑，店裡所有人的表情都這麼告訴我。

「是誰在我的店裡吃白食？！」還未等我分辨一下，門口進來一人，並這麼說道。此人身高體魁，一臉渾肉，神情更是不怒已惡。

「就是這小子！」原先那小二說的。

「還等什麼？給我打！」

不就是一頓飯嗎，這是什麼世界，難道就為了一頓飯就打別人嗎？看來他們就是要這麼做，並且還有些其他人也希望他們如此做，因為他們已此起彼伏地喊道：「打死他，扁他！」我不想等著被打死，我儘力一膝頂在了抓我那小二的下腹上，在小二痛苦下蹲時，我再一腳踢開了他就往門口跑。他們自然就齊來抓我，我即回身騰起一腳就往掌柜身上踢去。在我以往的經驗，這一腳肯定是非中不可以，但這次例外了，那掌柜一手伸出在我腳上一帶，我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當然沒空管身上的疼痛，立即翻身如狗狀地在他們**腿間鑽進來。這是沒辦法之下才有的舉動，當然也沒夠鑽得出去，沒幾下便被人抓住後頸提了起來。我想掙脫，卻不能夠，回頭看，卻只能看到抓我那人的一個粗大的胳膊，並聽到他呵呵而笑，說，「我抓到了。」

「你這吃白食的免崽仔，我看你死不死。」原先那小二欺了過來並說道，神色也如他的話一聲惡劣，跟著我的臉上便中了他狠狠的一巴掌。臉上的火辣之痛還沒來得及感覺，我的卵蛋上又中了一腳。這裡的痛來得快一些，立即就感覺到了，跟著後頸一松，就摔在了地上。又沒等我縮身抱頭，身上又已是拳腳齊下。

看來飯是不能亂吃的，吃錯了飯就得用命去嘗，但此時我沒空去理解這樣的大道理，而只有喊爹叫媽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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