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勃然大怒
韓策揣著怒火和疑慮,跟著小廝趕到韓家後門的時候,便看見一個簡陋無比的小馬車,裡面躺著渾身是血的韓氏。
韓夫人見狀,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悄悄捂住了嘴。
誰能想到她方才在街上聽說的笑話,講的竟然是自家鬧出來的醜事!要早知道是這樣,她一定不會讓這件事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
韓策額角青筋不斷地鼓動著,拳頭握的死緊,葉家莫名其妙休了韓氏,在他看來無異於就是一種天大的挑釁!
甚至還將人打得半死不活,難道是覺得韓家不敢跟葉家對上嗎?那葉家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了!
「老爺,這可怎麼辦?」韓夫人憂愁地看著韓氏,這畢竟是個被休的女子,養在家裡是丟人現眼,不養的話又是不近人情。
總是落得兩頭不討好,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怎麼辦。
「把這個沒有用的東西丟進柴房裡去!」韓策冷冷地說道。
若是韓氏有本事在葉家站穩腳跟,他自然是對韓氏以禮相待,可是現如今韓氏已經是一枚棄子,不僅被趕出葉家,害成為了上京傳得沸沸揚揚的笑話,那韓策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另一邊,葉娩秋哭著在葉鶴文面前跪了一天一夜,終於是說動了他,獲得了可以出府去看望韓氏的機會。
匆匆趕到韓府,門外把守大門的人得了韓策的授意,只當做是沒有看見葉娩秋,任憑她在門外敲門哭喊,誰也不給她開門。
想著韓氏就在韓府裡面,也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葉娩秋一顆心彷彿都被石頭沉沉壓住,一口氣也喘不上來。
「求求你們了,我是秋兒啊,韓策是我的舅舅,你們就讓我進去吧!」
儘管清楚,韓家這是鐵了心要為難自己,但是葉娩秋也只能放低姿態,祈求著。
「呦,這不是葉小姐嗎?不知道來我們韓家有什麼指教?」
大門忽然被打開,葉娩秋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見一張來者不善的面孔,死死盯著自己。
韓若雪面上戴著面紗,一雙眼宛如淬毒了一般。葉娩秋只覺得自己是被毒蛇猛獸盯上了,渾身不自覺泛起一陣冷意。
「我……我來看看姨娘,她受了傷。」葉娩秋定了定神,客客氣氣地對韓若雪說道。
「你怎麼還敢來!」韓若雪咬碎銀牙,攪著一張綉帕,心裡殺了葉娩秋的心都有。
當初要不是葉娩秋給她出的那個餿主意,讓她當眾跟葉婧姝那個賤人一起打馬球,那麼她堂堂韓家大小姐也不至於毀容丟臉,到頭來還要給葉婧姝做一塊墊腳石,平白無故用自己的名聲捧高了葉婧姝!
就連現在她失貞這檔子事,也跟葉娩秋脫不了關係!要不是一開始她攛掇自己和葉婧姝為敵,後面的一切事情也都不會發生!
韓若雪恨恨地想著,她現在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全部都是拜葉娩秋這個蠢貨所賜!
「我看你和你的姨娘,全部都是蠢貨,要不那老東西怎麼會被灰溜溜地休了?」韓若雪笑吟吟的,面紗下面的臉扭曲得可怕。
「這樣吧,只要你今天從我胯下爬過去,再叫幾聲狗叫,我就放過你,讓你進韓家看你的廢物娘,也算是你我姐妹一場,怎麼樣?」
葉娩秋愣在原地,心底一片冰冷。
看著韓若雪眼中的恨意,葉娩秋知道今天不做得讓她解氣,只怕是真的進不去門。
可是多年來高高在上的生活,早就讓她的自尊心無比強烈。胯下之辱,她受不了。
「你不願意?」韓若雪勾唇,「你們看不見葉小姐不願意嗎?這麼高傲的人,咱們韓家家門淺,可不能讓她進來,給我關門!」
「我爬——」
朱門緩緩關閉的那一霎那,葉娩秋閉了閉眼,大聲喊道。
韓若雪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好整以暇地站在門檻邊上,看著葉娩秋。
門外眾人都回頭看著葉娩秋慢慢趴伏在地上,像是狗一樣爬到門邊,還學犬吠。
「大聲點叫!別人都聽不見呢!」
韓若雪緊緊並著腿,看著葉娩秋著急又無計可施的樣子,說道:「你求我讓你爬過去。」
「求你,韓大小姐。」葉娩秋低著頭,聲音彷彿蚊蚋,一滴滴滾燙的淚水爭先恐後地從眼眶裡掉在地上。
好在韓若雪也沒有繼續為難她,讓她爬過去了事了。
葉娩秋連忙擦乾淨眼淚,攔路問一個小廝韓氏在哪裡,可是卻得知韓氏被扔在柴房的消息。
「姨娘!」看見韓氏躺在高高低低的柴堆中間,生死不知的樣子,葉娩秋只覺得天都塌了。
「秋,兒?」韓氏聽見有人在哭,勉強睜開雙眼。
葉娩秋看見韓氏身上被打板子的傷都還在,韓家根本就沒有請大夫給韓氏治病!甚至連一件衣裳都沒有給韓氏換,韓氏身上還是那件被打得破破爛爛的衣裳,看上去格外凄慘,甚至還不如討飯的老嫗。
「姨娘,他們怎麼能這麼對你!秋兒本來帶了一點藥膏,秋兒給姨娘塗上!」
葉娩秋心急之下,想要掀開韓氏的衣服,卻因為手抖,好幾次都沒有做到。
韓氏平躺在地上,沒有制止葉娩秋的動作,只不過她知道,自己這麼重的傷,怎麼可能是普通的藥膏就能治好的?那一百大板身強體壯的男人都受不住,更不要說是她了。
「秋兒啊,你……你回去之後,千萬不要再輕舉妄動了。那個葉婧姝,她手段太狠,你鬥不過的。」
看出了葉娩秋眼中的恨意,韓氏連忙勸道:「姨娘就你這麼一個寶貝閨女……你千萬不能出事。哪怕是被葉婧姝壓住一頭,忍忍也就罷了,等你出嫁以後,也見不著她。萬萬不要挑釁於她,姨娘現在就是下場……」
葉娩秋聽得落下淚來,匆匆塗抹了藥膏,把自己身上的乾淨裡衣脫給了韓氏。
「秋兒啊,娘不求你別的,你把那個東西給娘吧。」韓氏想了想,眼眶盈滿淚水祈求著說道。
葉娩秋捏緊拳頭,一言不發。
娘倆哭著說了一會兒話,外面便就有小廝不客氣地進來攆人了。
知道韓家不歡迎自己,葉娩秋只能跟韓氏道別,隨後把最後一點葯和韓氏要的東西留給韓氏,自己轉身走了。
被趕到韓家門外之時,葉娩秋啞然笑了幾聲,回頭看著這個冰冷的宅子一眼,滔天怒火在她的心底深深種下。
韓家、葉婧姝。
這一切欠了她的人先讓他們囂張一陣子,等到時機成熟,她一定會連本帶利,讓這些賤人們全部都付出代價!
大雨滂沱!
洗刷著世間的一切。
只是唯有仇恨不能被洗刷殆盡。
一個身影在夜色和大雨之間徘徊著,迎面走來的是打更的人,只是對方尚有油紙傘,而那個身影卻是被淋得濕透。
這個人就是葉娩秋。
韓府到葉府的路雖然不近,但也沒有這麼遠。只是她一路上身形如幽魂,走得極慢,因此才會入夜了還沒有回去。
韓氏的話還在腦海中浮現,葉娩秋不敢去回想,可是有的東西並不遂人願。
韓氏竟然問她索要毒藥,想要一了百了!韓氏身受重傷,葉娩秋根本不受韓家待見,沒有人會請大夫給她治病的,這樣子拖下去沒有好處,只會更加痛苦,因此韓氏想要直接服毒自盡。
那間陰冷潮濕的柴房內,韓氏早已在葉娩秋離開柴房的那一霎那,就將毒藥吞下,沒有多久就毒發身亡了。
她要讓那些害了她母女倆的,冷眼看著落井下石的所有人都死!
葉娩秋的恨意濃烈無比,只是她只是個庶女,這個仇又該怎麼報?
「蹬——」
更夫慢慢走過葉娩秋,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似乎是看慣了這種人似的也不覺得奇怪了。
而更夫手裡不被雨水澆滅的一盞燈籠隱隱約約照亮了一片區域,叫葉娩秋看見不遠處一個點著白色燈籠的屋檐。
「那兒——」
葉娩秋看著忽然有些失神。
那是一家店鋪,牌匾傷寫著「有求必應」,只不過平日里不會有人想著往那裡去就是了。因為傳言那兒邪門得很。
只不過葉娩此刻已經窮途末路,自然也就管不了那麼多。她唇邊露出一絲笑意,提著裙子在雨水中奔跑起來。
渾身都是水,站在屋檐下。
冷白的燈籠讓人不安,葉娩秋覺得靠近這間屋子,就會渾身發冷。她顫抖著伸手,叩了叩黑色的門框。
「進來。」
一聲沙啞而雄雌模辯的聲音傳來,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葉娩秋走進去,只看見一個背對著自己坐著的背影。
那人沒有讓她坐下,也沒有站起來迎接,只是問道:「你有求於我?」
聽見葉娩秋肯定的回答,對方吃吃地笑了一會,隨後慢慢站起身,面對著葉娩秋:「那你願意拿什麼跟我換呢?」
葉娩秋這才看見,對方面上扣著一個巨大的面具,只有唇部以下的部位是裸露在外的,只不過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對方的嘴竟然沒有動。
「我……我可以拿所有的錢跟你換。」
「錢?」鬼卞冷冷一笑,「你有多少錢?」
葉娩秋一愣,自己的月錢並不多,平時買胭脂水粉都得考慮考慮。而看著眼前人的意思,只怕是一點蠅頭小利是打動不了他的。
「我幫你達成你想要的願望,事成之後,你將全部財富都給我。」鬼卞勾唇,打量著葉娩秋片刻,又加了一句:「除此之外,你這副身體我也很滿意……」
從始至終,儘管葉娩秋沒有提及自己的需求,但是好似鬼卞已經看透了一切似的。在她點頭同意一切要求之後,鬼卞領著她走進裡屋,將一個盒子拿了出來。
「這盒子里的東西可以幫你。」
葉娩秋朝著盒子看去,只見裡面隱約可以看見一道微微發亮的白光,鬼卞冷笑一聲,一揮手,那盒子中的白光便急速朝著葉娩秋胸前飛過去,忽的沒入胸口不見了。
「好了,這美人骨已經給你植進去了,至於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
很疼……
非常疼……
那被稱之為美人骨的白光進入胸膛的那一刻,葉娩秋便感覺到一陣刺骨的疼痛傳來,一瞬間傳遍了千肢百骸,疼痛令她昏昏沉沉。
等她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在那「心想事成」的門外,頭頂便懸挂著「心想事成」的招牌。
若不是心口若隱若現的疼痛,她幾乎都要懷疑之前的事情都是一場夢,事實上自己從來都沒有進入過這家店鋪。
美人骨么?
葉娩秋垂下眼,看著袖中那雙更加白皙嫩白的雙手,眸中神情複雜。
*
層層簾幕之間,有侍女匆匆穿梭而過,都低聲細語,生怕衝撞了裡面尊貴的客人。
裡間屏風之內,果品佳釀具備,然而主位之上的人心情顯然不好,一隻琉璃盞便是被狠狠砸下,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侍女們全部都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就只有這些庸脂俗粉?本王是來看你們說的傾城傾國的琴姬,不是看這些廢物!」
雲霄燁看著面前抱著琴瑟瑟發抖的女子酒來氣。
他幾次去葉府尋葉婧姝,結果次次都被拒在門外。這個女人到底是對自己有情還是無情?葉婧姝都願意為他擋劍了,怎麼可能是無情呢!
難道是欲拒還迎?可是他堂堂親王,親自上門相約,拒絕一次也就罷了,每次都不見,這未免也太過於囂張了吧!
雲霄燁正是因著葉婧姝閉門不見的事兒惱火,想著來琴坊消遣消遣。
他越想越煩躁,葉婧姝那張水嫩嫩的俏臉在腦海中晃來晃去,終於叫他忍不住對琴姬發了怒。
「王爺……您既然是來聽琴,我們自然是會讓最好的琴姬來撫琴作陪,這些丫頭都是開胃菜,還請王爺不要心急。」
琴坊的鴇母本是想吊胃口,這下子被雲霄燁一頓怒火嚇得魂不附體,也顧不得搞那麼多花樣了,趕緊叫人請了最新來的那位琴姬入場。
一位體態婀娜,面覆白紗的女子光著雙足走了進來,手中抱著一張通體漆黑的琴,更顯得那雙抱琴的手潔白如雪。
「琴彈得倒是不錯,不過不知道面紗之下又是什麼模樣。」雲霄燁頗有興味地看著簾幕之後的女子,只覺得心中被勾起了一把邪火似的,恨不得直接上前將那雙在琴弦上輕撫的雙手扯過啦,放在自己身上。
「哈哈哈,這個王爺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鴇母賣了個關子,悄悄退出房間。
雲霄燁將那琴姬摟過來,一把扯下面紗。
那女子倒也沒有阻攔,只是縮在雲霄燁懷中,雙眼含淚,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是你——」
雲霄燁看著那張絕色的容顏愣了半晌。這張臉長得和葉婧姝的模樣很像,但是又有一些出入,沒有葉婧姝那種靈氣,但是卻有另一種嫵媚的風姿。
這張臉他好似是在葉府見過,是葉府庶女葉娩秋的模樣。
只不過他隱約記得,以前見葉娩秋的時候,她可沒有這般絕色的樣貌。
「見過王爺。」葉娩秋眼角含情,眼波流轉,一雙軟軟的玉手攀上了雲霄燁的胸膛,輕聲說道:「秋兒早就心儀王爺,今日在此得見,也算是緣分。」
緣分?雲霄燁心底明白的很,葉娩秋好歹也是葉府的女子,不至於真的到琴坊做個琴姬。要說為什麼對方會出現在這裡,只能說是葉娩秋故意為之。
「哈哈哈,看來秋兒是相當痴情於本王了?」雲霄燁心中因為葉婧姝的不快稍稍減少了一點,他摟著懷中的美人,語氣輕佻:「既然如此,本王便成全你如何?」
紅鸞帳下,葉娩秋輕輕喘息著,眼角卻露出一絲得色。
*
韓氏被休一事,葉婧姝隔岸觀火,甚至還添了一把火,對韓氏的下場葉婧姝只想說一個字「該」。
要不是韓氏野心太大,竟然對祖母下手了,說不定還不至於到休妾的地步。
不過想起這件事的真正起因,葉婧姝眯了眯呀,抽時間去了一趟陳氏的院子。
葉殷倩躺在小床上,臉色蒼白,那日落水沒有傷及性命,但是也讓她染上了傷寒。
葉婧姝看了她一眼,葉殷倩眼睫輕顫,沒有敢跟她對視。
「你這麼做,就為了拖她下水,真的值得么?若不是我恰巧帶這丫頭們路過,只怕你已經死在那石潭裡面了。」
葉婧姝重生一世,豈能不知這世界上最重要的其實是生命?
葉殷倩呼吸頓了頓。
「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是故意讓她把你推下去的,但是下一次不許再這樣了。」
葉婧姝語氣嚴肅,不似平日溫和,葉殷倩知道她這是真的動怒了,只得開了口:「是……長姐說的是,只不過我這麼做並非一時衝動。」
「怎麼?」葉婧姝轉了轉眸子,看向葉殷倩。
「葉娩秋她向來和我們院子里的人不對付,但是爹寵愛她,我們都只能忍著。當初她屢屢欺凌於我,責打我的時候,說漏嘴了,我這才得知我弟弟死去的真相……」
葉殷倩眼中浮現出深深的恨意:「韓氏和葉娩秋害死我弟弟,害得我姨娘傷心過度,身體一度虛弱。這個命債,我時時刻刻都記在心裡,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別人,就連葉娩秋和我姨娘都不知道我知道這件事。」
葉婧姝愣了愣:「你知道?」
葉殷倩眼中劃過一絲愧疚,她看著葉婧姝輕聲說道:「是,我早就知道,但是姨娘當初被韓氏誤導,認為你是真兇的時候,我並沒有阻攔她毒害你。」
葉婧姝冷冷地看著葉殷倩,等著她給個說法。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調查此事,而且你得到的很多線索,其實是我偷偷透露給你的。」葉殷倩苦笑一聲,說道:「光靠我自己,根本不能把韓氏母女怎麼樣,但是我相信長姐一定有辦法,所以才行此險招,將計就計。」
看著葉殷倩的模樣,葉婧姝長嘆一聲。儘管自己居然成了葉殷倩那把借刀殺人的刀,但是仔細想想,若是自己遇到這種事,說不定也採取一樣的做法。
安撫葉殷倩,讓她留在院子里好好養傷,不要再以命相博。
葉婧姝回到梅園,便聽得惜玉說起,葉娩秋已經一夜沒有回府了。
翌日朝堂之中。
「諸位愛卿,還有別的事么?若無要事,便退朝吧。」雲文帝扶了扶坐得有些酸痛的腰背,說道。
正常情況下要事都說完了,雲文帝說這句話,大家都可以安靜退下了,可是偏偏今日有個人一步邁出,聲如洪鐘道:「臣有本稟奏!」
眾人側目一瞧,正是韓策!
「哦?韓大統領有什麼事情?」雲文帝勉強打起精神看向韓策。
韓策額角青筋抖動,他不著痕迹地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葉鶴文,冷哼一聲說道:「當初韓城公嫡次女下嫁給葉丞相之時,葉丞相似乎還不是丞相吧?韓氏下嫁與你,多年來患難與共,而你如今居然拋棄韓氏,打了她一百大板還將她逐出路葉府!這件事,難道葉丞相不應該給我們韓家一個交代么?」
葉鶴文渾身一震,他哪裡能想到韓策會把這件事情捅到朝堂上來?
這事兒分明就是家長里短的小事,說道明面上來不就是不給臉面了么?
於是瞬間,葉鶴文的面色也很不好看。他對著雲文帝弓著身子,手持象牙笏道:「韓大統領此言差矣,這是臣的家事,韓大統領沒有必要鬧得人盡皆知吧?」
笑話,韓氏被休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韓家已經成了笑話,難道葉家還想獨善其身?
韓策一拂袖,沒根本沒給葉鶴文一個好臉色:「你敢休了我妹子,就沒想過給韓家一個說法?還是說,我們韓家在葉丞相眼裡是可以隨便欺負的?我妹子又沒有犯七處之條,你們葉府好像在這件事上不佔理吧?」
朝堂上文武百官看著葉鶴文的眼神都有點鄙夷的意味了。
葉鶴文本不想將這一切說出來,可是面對韓策的逼迫,還有雲文帝看好戲的眼神,乃至於朝堂眾人的鄙視,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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