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 譚智
太阿得意的吹噓了一番后,臉色突然一變,略顯凝重的說道:「那傢伙身上有一股十分精純的陰寒氣息,而且,我還感覺到,這條通道裡面,也有一股一模一樣的氣息,所以我猜測,他是在裡面修鍊一門了不得的武功!」
「原來如此,走吧,我們下去看看情況,若是有下手的機會,我們就把那傢伙綁起來,我現在對譚家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辰風嘿嘿冷笑,眼中露出一絲凌厲之芒。
「不就是一門秘法嗎?你真要跟譚家扛上了?」太阿黛眉緊鎖,不無擔憂的說道。
「扛上倒不至於,至少現在我是不會去想這種不著邊際的事,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吧。」辰風聳了聳肩,輕描淡寫的說道。
太阿點了點頭,嘻嘻一笑,說道:「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師父很有可能會去找譚家的麻煩。」
辰風搖搖頭,眼神有些複雜的說道:「我師父不是那種人,在她眼裡,譚青是譚青,譚家是譚家,兩者不是一碼事。」
「你那位師父倒是挺有意思的。」太阿呵呵笑道。
「誰說不是呢。」辰風笑了笑,便輕手輕腳的踏入了那個洞口。
太阿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嘻嘻的嬌笑一聲,便化成一道黑光,搶到辰風前面,探路去了。
這條通道十分狹小,僅能供一個人通過,台階也頗為陡峭,盤旋著往下延伸。通道里的燈火有些昏暗,而且,隔很遠才有一盞小油燈。
越漸深入,辰風終於能夠感應到一絲太阿所說的陰寒氣息。
辰風暗自苦笑,他一直知道,太阿的感應能力比他強大,但經過這次對比,他方才發現,他和太阿的距離,比料想的還要巨大。
就在這時,一道黑光疾來,太阿憑空似的出現在辰風面前,她壓低聲音說道:「辰小子,那傢伙正在下面練功,只有他一個人。」
說罷,她化作一道黑光,沒入掛著辰風胸前的小石子里。
以前,辰風胸口同樣掛著一枚小石子,是一枚形似一團燃燒火焰的黑色石頭,那是他爺爺給他的護身符,後來,他又送給了林若雨。胸前的這枚石子,讓他很容易便想起自己許下的諾言,於是,辰風將這枚小石子起了個名字,叫念雨石。
辰風取出一塊黑布,蒙上半邊臉,才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前行。
走了幾圈台階后,便發現前面有明亮的光線傳來,辰風更加小心了,每一步都墊著腳,不許發出一絲響聲。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小石室,辰風躲在石室的門口偷偷往裡面打望。
這個石室不大,約莫二三十個方的面積。石室里,除了幾隻燒得正旺盛的火把外,幾乎空空如也,有且只有一個人,一個光頭男子。
此刻,他正盤膝坐在石室的中央位置,雙手不是變換著動作,顯然正在修鍊之中。
光頭男子坐在一塊不規則的石板上。
這塊石板十分奇異,似冰非冰,似玉非玉,散發著絲絲肉眼能辨的寒氣。正是因為它,整個石室如同一個大冰櫃似的,寒氣逼人。
「辰小子,小心!」辰風腦海里突然響起了太阿的驚叫聲。這是她和辰風一種十分特殊的聯繫方式,如同心語,外人卻是聽不見的。
「咻咻咻……」
幾乎同一時間,辰風兩邊的石壁上突然開了幾個小洞,小洞中噴射出數十枚明晃晃的鋼釘,如同驟雨一般,向辰風打來。
辰風反應奇快,一個鯉魚出水,竄進石室里。
「噹噹當……」身後留下一連串金石撞擊的聲音。
辰風剛竄入石室,身體還在半空。那名光頭男子猛然躍起,怪笑一聲,早有準備的朝著辰風狠狠拍出一掌。
這一掌力度極大,卷席著刺骨的寒氣,伴隨著呼呼作響之聲。顯然,這個光頭男子是早已知道辰風的行蹤。
辰風並未驚慌失措,在半空中微微調整身體,急提真氣,出掌相迎。
「嘭!」
兩掌相接,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在巨大的反彈力之下,兩人分開。
不同的是,光頭男子並沒有失去平衡,在空中一個轉身,穩穩落到地上。辰風則是直接撞到石壁上,落地有些狼狽。
辰風臉色微變,眼中透出一絲驚駭之色。
原來,此刻間,他的整條手臂,竟然被一股霸道的陰寒真氣封住,麻麻木木的,雖不至於完全沒有知覺,但反應遲鈍得嚇人,只能勉強動彈幾個指頭。
譚智並沒有急著動手,他有些戲謔的看著辰風,冷冷一笑,「真氣如此雄厚,你應該是十脈武者吧。嘿嘿,以為長了點本事,就可以到處亂闖了嗎?」
辰風不敢託大,同時施展血脈狂潮和疊門秘術,在強大的真氣和血氣的衝擊之下,他的手臂很快就恢復如常了。
「我是來找譚青的,他拿了我的東西,把他的行蹤說出來,我立馬就走。」辰風故意讓聲音便沙啞,冷冷的說道。
「呵呵,你覺得你還能離開嗎?」譚智彎起嘴角,露出一抹可笑的意味。
辰風眯起眼,「怎麼說,你打算要殺我?」
「你覺得呢?」譚智似笑非笑的與辰風對視。
「我覺得你想多了。」
話音未落,辰風突然身影一閃,鬼魅似的出現在譚智面前,然後微微抬手,便朝著譚智腹部,猛然轟出一記重拳。
譚智料想不到辰風有這般詭異的速度,登時嚇了一跳。
不過,他也是久經戰場之人,並沒有因此而亂了方寸。他很清楚,自己方才那一愣,已然失去了躲避的時機,便一咬牙,大喝一聲,竟是不退反進,奮力朝著辰風胸口推出一掌。
「轟!」
「轟!」
辰風的拳頭和譚智的鐵掌幾乎在同一時間打在對方的身上。
這一拳,辰風直接使出了全力,又在血脈狂潮和疊門秘術的加持之下,力量直逼兩萬斤!
重拳之下,譚智的身體頓時扭曲,整個人如同掉線的風箏,倒飛而出,狠狠的撞在石壁上。
「噗,噗,噗……」譚智一連狂噴幾大口鮮血,身體靠著石壁癱坐在地上,掙扎了好一會,也爬不起來。
辰風則是微微的退了半步,就穩住了身體。他表情肅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其實,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不能動。
譚智這一掌也是非同小可,比起先前的一掌,威力翻了幾倍。
此刻,一股強橫的陰寒真氣完全將他的整片胸口冰封起來,血液流不動,真氣過不了,血脈和武脈統統被凍結了。
辰風十分吃驚,在剛才的對戰中,他的虛門秘術居然失效了,沒有起到一絲化解對方真氣的作用。突然間,他腦海里想起了老章的一席話:「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沒有一種秘術可以獨步天下,任何秘術都有弊端,都能破解,所以,使用虛門秘術時,你必須慎之又慎。」
辰風以前還不太理解,甚至沒有太放在心上,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一下便明白過來。
「噗通,噗通!」
一如當初,感應到寄主的生命受到威脅后,那枚魔種立刻作出反應,霎時間,心臟跳動得更加劇烈。
辰風感覺到,此刻間,心臟里噴出的血液,彷彿帶著一股狂躁的熱力,炙熱無比,宛如一頭野獸,正在猛烈的衝擊著那些被冰封的血脈。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被撕裂的痛苦。
如此同時,辰風也感覺到,丹田裡的真氣同樣發生了某些變化。關於這種變化,辰風難以言敘,似有似無的,有些縹緲。
他知道是那枚碧綠色種子出手了。
於是,在兩枚種子的通力配合下,盤踞在胸口的陰寒真氣正在迅速瓦解,僅僅十幾個呼吸的時間,辰風便重重的吐了一口寒氣,幾條重要大脈已然盡數打通,身體能動了。
辰風一面急提真氣,將餘下的陰寒真氣驅散,一面緩步走向譚智。
譚智受了很重的傷,五臟六腑幾乎都被震裂了,都在流血,雖然死不掉,但一時半刻卻難以動彈。
「你……不可能!中了我的玄冰掌,怎麼還能動?」譚智面如死灰,眼睛瞪得又圓又大,一臉無法相信的表情。
「嘿嘿,在這個世界上,你想不明白的事還多著呢。」
辰風伸展了一下身體,體內的陰寒真氣終於徹底清除乾淨。他站在譚智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譚智,面無表情。
譚智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身體微微動了動,但傷勢實在太重,他苦笑一下,徹底放棄了。
「我與你本無仇怨,我說了,我只是來找譚青的,可你偏不聽。」辰風淡淡道。
譚智咧了咧嘴,表情又似哭又似笑,十分難看,「你該不會想跟我說,只要我把譚青的下落告訴你,你能放我一條生路?」
「為什麼不呢?你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了,至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殺你,不然,我為什麼到現在還蒙著臉。」辰風說道。
聽言,譚智微微一愣,旋即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