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 9 章

須瓷從衛生間走了出去,他拂掉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的灰,才發現汪覺新買的手機還在他手上。

陸成皺眉問:「看到汪覺了嗎?」

「沒有。」須瓷淡道。

片刻后,汪覺從廁所走了出來,他下場戲要開拍了,化妝師看到他左臉有點紅,疑惑問道:「你這臉……」

汪覺察覺一旁須瓷的視線,指尖一抖:「剛走路沒注意撞牆上了。」

化妝師:「……」

麻煩你給我演示一遍是怎麼撞到側臉的?螃蟹走路?

將被打的側臉遮蓋好后,化妝師便去忙其他事了,汪覺發現須瓷正在往自己這邊走,嚇得一哆嗦:「你幹嘛!我剛可沒招惹你!」

須瓷嗤笑一聲,將手機扔給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汪覺:「……」

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今天本是須瓷的最後一場戲,如果之前他和汪覺的那場雨中打戲沒有NG的話。

【在那個異域女人出現后,祝音徹底對皇帝失去了希望,她想要離開,重回江湖。

可皇帝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女人離開自己、悖逆自己呢?

他表面故作大方地放祝音離去,實際上卻派了暗衛去阻攔她,暗衛人數眾多,哪怕賀峰實力高超,護著祝音也實屬勉強,最後一片刀光劍影下,賀峰斬殺了所有敵人,自己也倒在血泊之中。

他眼中倒映着明月的影子,口中低喃:「屬下祝您,一生順遂,平安喜樂……」

祝音已經遠去,她的武力不高,為了不拖賀峰後腿先行離去。

祝音信任賀峰的實力,他在她眼中向來是強大的代名詞,她從未想到賀峰也會有倒下的一天。

她在驛站內等了半天不見人影,終於忍不住回頭尋了過去,卻只看見了被追兵一劍刺穿丟棄一旁的賀峰屍體。

面具不知什麼時候滾落在了地上,祝音第一次在成年後看到這位暗衛的臉,雖然毀了半邊容貌,但依稀可從另一邊看出他曾經本該清雅俊秀的模樣。

賀峰的眼尾有一片花瓣模樣的胎記,祝音一眼認了出來,這是她幼年時期曾救助過的一個小乞兒,當初給他買了吃食,就是覺得這個胎記好看。

祝音後悔莫及,為了一個四處留情的負心皇帝,害死了太多真心對自己好的人。

她的眼淚順着臉頰滑落,滴在懷中賀峰眼尾的那片胎記上。】

「很好!」

女二是演員名叫曾羽,這場戲一過,兩人立刻分開。

曾羽關心道:「沒事吧?剛剛感覺你的手一直在抖。」

須瓷沉默著搖頭,后又補了一句:「沒事。」

所幸這個畫面並不需要身體的展現,後期都會處理掉。

「謝謝陸導。」須瓷對陸成說。

他會說這話,完全是因為陸成臨時給須瓷加了部分戲。原劇本中,須瓷並沒有露臉的機會,一直到死都是個籍籍無名的蒙面人。

但陸成改了這一段,不僅讓女二回了頭,且讓給了他一個近鏡頭露臉的機會,將近一分鐘的時間。

須瓷的顏值不差,近看更是精緻,因為戴着面具,其實沒有太多面部演技的體現,便彌補了須瓷功底不足的瑕疵。

這部戲單憑他的人設,最後這段死亡以及唯一一次露臉的絕美鏡頭,一旦播放后絕對可以捕獲不少粉絲。

「明天上午還要下雨。」陸成拍拍須瓷的肩,「你辛苦一下,明天把之前的雨中打戲補上,就可以收工了。」

「好。」

如陸成所說,第二天確實又下雨了。

汪覺作為男三,妝容比須瓷繁瑣很多,須瓷已經準備好時,對方還在化妝室里。

須瓷來到他們即將拍攝的場地,屋內佈置都是根據古建築所擺放。

雨水順着前門的紅瓦落在地面上,水花四濺。

這場戲拍攝得不太順利,汪覺出現了多次失誤,一會兒長棍脫落在地上,一會兒動作多次卡頓,極不流暢。

在NG六次后,陸成直接發飆了,拎着汪覺一頓訓斥。

須瓷在一旁冷眼看着,這次汪覺倒不是故意的,只是昨天被須瓷嚇到了,心有餘悸,於是和他對戲的時候都畏畏縮縮的,不敢出手。

第八次重拍后,這場打戲終於通過,陸成身邊的低氣壓終於鬆了些。

他走過來,遞給須瓷一個紅包:「恭喜殺青。」

須瓷愣了愣,沒想到他也會有殺青紅包:「謝謝。」

陸成拍拍須瓷的肩:「你很好,希望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葉清竹站在遠處沒有過來,只是朝須瓷笑了笑。

周邊有很多人跟他說「恭喜殺青」,這些人他並不熟悉,有些人覺得他被陸導看好,必然能小火一把,有些人前些天看見傅生帶走了他,知道傅生身份的人都想給他留個好印象……

但不管怎樣,這個劇組裏屬於須瓷的生活已經結束。

他回到更衣室,將戲服脫下,換上便裝。

須瓷和陸成葉清竹道過別回到酒店收拾東西,他拎着小小的行李箱,站在酒店門口望着連綿不絕的大雨怔怔發獃。

他就生活在本市,住在一個很狹小的出租屋內。

房間約莫只有二十平米,沒有客廳和廚房,擺了張床和衣櫃、再擠個小書桌后,就不太能放下其他東西了。

就連衛生間都很狹窄,淋浴就在馬桶上方,有些逼仄的壓抑。但好在總體收拾得還算乾淨,東西也不多,看着還算清爽。

須瓷從床底抽出一個籃子,從裏面挑選了一個麵包出來,作為今天的午餐。

他吃到一半,經紀人於甄便打來了電話:「你現在在哪?」

「在家。」

「好,你收拾一下,打扮下自己,穿得清爽點,晚上金絲岸有個局,你跟我一起去。」

金絲岸是這邊有名的會所,常有富豪出沒,所謂的「局」是什麼,再明顯不過。

須瓷頓了一秒,問:「原本是誰?」

「本來是蔣員那蠢貨,說肚子疼不去……我還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嗎,只想搞女人不願意被男人搞,可哪怕這麼好的事呢,一點虧都不想吃。」

「你別跟蔣員一樣,不知好歹……」

「如果傅先生髮現了怎麼辦?」之前於甄明明以為他已經和傅生做了。

但像他這種除了張臉什麼都沒有的小明星,在這個圈子裏被迫陪人不過是少見多怪。

「不會發現。」於甄誘哄道,「你就去陪我走個過場,沒別的事。」

以原來的情況,須瓷自然是直接拒絕,可他依稀記得葉清竹給他的那張行程單上,傅生也有一個金絲岸的局,就在今晚。

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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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的音樂震耳欲聾,這是一個音樂包房,於甄走在前方,輕輕推開包房的門,揚著笑臉跟裏面的人哈腰道歉:「抱歉抱歉,我們來晚了。」

須瓷回頭看了一圈,這裏包廂很多,不清楚傅生在哪一間。

「來晚了沒關係,質量好就行。」裏面的人饒有興緻地看着於甄身後的須瓷,「是個生面孔啊……」

於甄自己都很意外,須瓷算是他手底下比較聽話的那一個,除了原則性的事情一概都不會跟他爭論。

但像這種酒局,須瓷過往都是分毫不沾的。

「小於,你們坐這。」一個肥胖的男人笑眯眯道。

於甄自然很懂,他推著須瓷坐到自己和男人中間,率先倒了兩杯酒,讓須瓷和自己一起敬他。

「劉總,這杯我們敬您。」

須瓷不動聲色地避開劉總的咸豬手,往旁邊坐了坐。

劉總和於甄對視一眼,見狀瞭然,是個硬貨。

但沒關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劉總沒再急於動手動腳,開始跟在場的其他人談天說笑。

他們從股票基金說到最近的投資,從哪個小演員好看說到最近自己投資的劇組還有哪些資源空缺……

這其中,除了須瓷他們,還有其他經紀人帶着手底下名不經傳的演員前來。

中途,一個男藝人主動進了包廂內配置的衛生間,沒過一會兒,剛剛一直在旁邊摸他腰的男人也跟着走了進去。

手機響了一下,須瓷點開看了眼,是於甄發來的——

你別跟個木頭似的一動不動,多給劉總敬酒,把他哄開心了,他最近投資的那部戲給你個男配不成問題。

說是木頭似的,須瓷也喝了快三瓶酒。

他無視這條信息,起身說去趟洗手間。

包間里也有洗手間,不過裏面這會兒之前那兩個人還沒出來,如果靠近聽的話,還能聽見裏面傳出一些曖/昧的聲音,但在場的人都早已習慣,視若無睹。

在他轉身後,劉總和於甄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笑,碰了碰酒杯。

一顆白色的藥片落在桌上的酒杯中,隨即化開……

說是去洗手間,須瓷只是想見見某個人。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窺伺欲,想要無時無刻掌控著對方的動態。

他總害怕,害怕有一天,傅生會再次消失不見。

這邊的包廂門都有玻璃窗,一般是服務生用來觀察裏面狀態的,須瓷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口罩遮住臉,再將帽子戴上,一個一個包間的去看。

這裏包廂太多,須瓷看了幾十間都沒發現傅生,來到轉角最後一個包廂,他抬頭往裏面看了眼,沒有熟悉的身影。

裏面很安靜,只有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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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回國后,金絲雀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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