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傳說

明宮很大，司羽感覺明宮要比夏宮還要輝煌很多，因為有明王引路，司羽直接飛進了明宮的一個宮殿，不用像上次去夏國一般繁瑣。

「仙子請坐。」一路上，明王的一雙鷹眼始終停留在司羽的身上。

司羽也不懼，坦然的坐在一邊。

「父皇…」

「皇兒，你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你母后了吧，去寢宮好好陪你母親說說話吧。」明王打斷千或的話，沒有感情的說。

「我…」千或不安的看了看司羽。

「沒事，你去吧，我們這次來這裏本來就是讓你見你母后的。」司羽微笑着對千或說。

「走吧，去那邊看看。」明后無奈的開口，帶着千或走了出去。

兩人走後，明王關上了殿門，這座宮殿只剩下司羽和明王兩個人。

明王步伐沉穩，走到司羽的面前，為她倒了一杯水，冷冷的開口：「仙子真是藝高人膽大，一個人就敢入我名族之境。」

「敗軍之將而已，何足畏懼？」司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香。

司羽的話音剛落，明王的氣勢變了，眼神更加的犀利，一頭黑髮無風自起，殺氣外露，簡直要化為實體，可是司羽崴然不動，嘴唇微動，還在回味着茶香。

「仙子就不怕我一怒殺了你？」明王咬着牙開口。

「既然我敢來，就不怕有人敢對我不利。」司羽面對憤怒的明王依然保持鎮定，悠悠的開口。

明王的身體在發抖，壓抑著怒火開口：「不要太自信了，我名族和隱都那種黑暗中的老鼠可不同。」

「有何不同？不過都是可有可無的棋子而已。」司羽盯着明王的眼睛，絲毫不慌。

明王聽了司羽的話，突然仰天哈哈大笑：「棋子？我名族可是仙羽世界最強大的種族之一？誰能拿我們當棋子？」

「是不是棋子，你自己心裏清楚，別再自欺欺人了。」司羽有些悲哀的看着明王說。

司羽的話音剛落，明王就停下了大笑，坐到司羽的對面，頗有些惆悵的開口：「世人皆以為尋夢仙子長年不出仙境，只是一個擁有好看皮囊的花瓶而已，看來並非如此。」

「花瓶？你們都是這樣看我的嗎？讓你們失望了，這些年來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情太過異常，我又怎能無法察覺？」司羽自嘲道。

「是呀，作為尋夢老祖的關門弟子，你肯定是處於風暴中心的，其實我還是挺佩服你的，竟然能活了這麼多年。」明王收起了戾氣，和司羽侃侃而談。

「其實還有一點我一直不明白？」司羽抿了一口清香開口。

「但說無妨。」

「兩大勢力一個在仙羽世界的南方，一個在北方，二者相互制約已經上萬年了，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司羽也不在隱藏，直接問道。

明王思考了一下，最後開口：「我跟你講個故事吧。」

「願聽其詳。」

「在仙羽世界形成時，最先誕生了兩個生靈，一著沐浴著焚天之炎，是為鳳；一者黑霧遮身，遍體鱗甲，是為龍。二者獲得了世界部分本源的力量，作為世界秩序的一部分一直沉睡着。」

「再後來，生命誕生，並且在悠悠歲月中逐漸衍生出了仙道文明，龍與鳳也一直安然沉睡着，直到那一天……」

明王喝了一口茶水，繼續開口。

「那一天，兩個年輕天才發現了它們，並且將其喚醒，向其描繪外面世界的繁華，龍與鳳被二人吸引，破關而出，在龍鳳的幫助下，二人逐漸強大，並在萬族崛起的時代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二人最終創立了兩個絕世宗門，鎮壓萬族。」明王越來越激動，直接站了起來手舞足蹈。

「可是一山不容二虎，縱是仙羽世界遼闊無垠，也容不下兩顆野心，兩宗最終不免交戰，龍與鳳也反目廝殺，那一戰，沒有哪一族可以避免，整個世界都陷入到無盡的戰爭中。」明王的聲音越來越激昂，彷彿正處於當年那一戰。

「龍鳳相爭，大戰到昏天黑地，大戰到山河破碎，大戰到日月消散！二者在無盡的纏鬥中最後遁入星空，世界才得以平靜。」

司羽聽得很入迷，不過她還是不明白明王為什麼要講這個，不過很快明王就解釋了。

「可是後來鳳凰回來了，龍卻依舊杳無音訊，真龍不出，何與鳳爭？。」明王停下了激昂的語氣，看了看司羽。

「龍與鳳的力量這麼恐怖嗎？」司羽獃獃的問道。

「是的，否則為什麼相安無事上萬年的盛龍庭為什麼要出手？」話說到這裏，明王也不在藏着掖着。

「這麼說盛龍庭冒然出手是因為我的緣故？」司羽繼續問道。

明王背負雙手，沒有明說，只是這樣回答：「要是你之前就被刺客殺死了，也不會有這些麻煩事了。」

司羽想了很久才開口：「我明白了，多謝明王相告。」

「免了，就當報了你對九命皇兒的幫助，不過你要想清楚了，就算今天我不殺你，以後也會有更多的人爭先殺你，即使冒着殺身之禍。」明王走到窗枱前面，看着遠方悠悠的說。

「能被大半個世界惦記，我還是很榮幸的麻，不過……」司羽是笑着說的，但是很快她就收起來笑容，雙眼微皺，繼續開口：「不過我可不是什麼軟柿子，誰想捏就能捏的，我還有很多想做的事還沒有做過呢！可不會輕易束手就擒。」

明王顯然沒有想到司羽還能這麼鎮定，看向司羽的眼神驚訝之餘還多了幾分賞識。

「老師，父王。」門外響起了千或的聲音。

司羽走了過去，打開宮門，千或正一臉焦急的等在門口，看到司羽后，有些獃獃的說：「你們……你們沒打起來呀？」

「想什麼呢？」司羽照着千或的腦袋敲了一下，心想，和這個老怪物交手？十個她都不是對手！

千或挨了打沒有生氣，反而笑呵呵的說：「沒打就好，沒打就好。」

「好了，你們父子好好敘敘舊，我先走了。」司羽伸了個懶腰，悠悠的說。

「老師這麼快啊？等等……」千或反應過來司羽說的話，抬頭看着司羽說：「老師，不帶我一起走了嗎？」

「不用了，看你們母子分別，搞得我感覺自己跟一個反派似得，掌門那邊，我去交代即可。」司羽看千或不敢相信，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

「多謝老師，老師的大恩，學生沒齒難忘。」千或十分的激動，直接跪了下來。

「別別別，快起來。」司羽趕緊將千或扶了起來，畢竟他的父王正在旁邊看着呢。

司羽輕輕抱了抱千或，十五歲的千或正巧靠在司羽的肩膀上，司羽溫柔的開口：「以後要好好孝敬你的父母，他們都是愛你的。」

「嗯，我會的，那……以後我想你了，可以去看你嗎？」千或怯怯的說。

「當然可以了，我一輩子都是你的老師，還有你青墨姑姑，她這麼稀罕你，知道我把你放回去應該會很不舍吧，以後也要經常來看看她。」司羽鬆開了千或，捧着他的臉頰溫柔的說。

「謝謝老師。」千或聽了司羽的話，顯然很高興。

「好了我要走了，明王，或兒，告辭。」司羽沖着明王抱拳。

「仙子高義，在下佩服。」明王也拱手相送。

司羽沖着兩人點了點頭，就從窗枱飛了出去，一路飛過王城，這次總算是暢通無阻，路過城頭上司羽還看到了之前襲擊千或的戰將，此時正雙手抱拳表示歉意。

出了王城，司羽回頭望向明宮，感覺不在像之前剛來時那般陰森，反而感覺有些親近。

此時日冕在這個角度看來已經要落山了，紅色的殘陽在地平線上停留着，看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司羽望向地平線，按理說，司羽飛行的速度若是足夠快，並且和九重天上的日冕保持平行，就可以永遠看到夕陽。

不過這只是理論而已，司羽摸了摸下巴，嘴角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反正自己也沒有事情，不如就試一試？

那一天，很多名族人都有幸看到一道閃電自高空中劃過，就像…陽光穿過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