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攤牌
什麼味啊，這麼膩！剛一推開門，芷月就聞到強烈的葷腥味，胃裡馬上起反應，如一股氣流猛的往上躥，她忙捂住口鼻。
沐雪慧端著一碗雞湯，有些意外，放下碗，冷冷問道：「你怎麼又來了，有事？」
芷月看到湯上飄著一層油花，控制不住要吐，回身轉向門外，乾嘔起來，扶著門框嘔出不適，一抬頭看到沐雲濤正對墨天弦說著什麼。
兩人說話聲音很小，聽不清說什麼，但看沐雲濤激動的神情，生氣的面孔，手比劃著，墨天弦站在一邊，靜靜的聽著，就像在挨老師訓的學生。
「弦兒，你寵她也該有個限度，你看看現在成什麼樣子！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沐雲濤看了一眼正站在門口往這邊看的芷月，哼了一聲，兩手往後一背，非常不滿，「馬上把她帶回去！慧兒剛受這麼大委屈，都不想活了，情緒剛穩定一點，她還鬧什麼？！你要是再不約束，早晚會闖出大禍！」
「是，孩子知道了，舅舅，您別生氣，芷月平時不這樣，她最近身體不舒服------」
「墨天弦，你過來！」在那說什麼說，有話到這來說！芷月一點不怕沐雲濤的眼神，如果不是他一味慣著，沐雪慧說不定還不會這樣蠻不講理。
墨天弦大步走過來，剛要開口，胳膊一下被芷月抓住，硬拉進門裡：「芷月，你別這樣。」
「表哥，你來了。」沐雪慧眼前一亮，忽然想起什麼，忙收起興奮的笑容，微蹙峨眉，手撫著額頭，虛弱的隨時會暈倒一樣，「我沒事了，是我不懂事，讓你擔心，對不起。」
裝！真能裝！剛才看我眼神如飛刀，恨不得把我一片一片切碎，換成墨天弦就一臉輕愁，病西施似的，不去演戲太可惜了！
「你能這樣想我也放心，雪慧，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能衝動，更不許拿生命開玩笑，舅舅年紀大了，你也該懂事些，別再讓他老人家操心。」
「哦。」沐雪慧嬌嗔的撅嘴，小女人的嬌憨煞是可愛，看在芷月眼裡卻覺得做作礙眼，她涼涼的說，「人家好的狠，對自己好著呢，沒看還喝靚湯呢嗎，小嬋，動作夠快的啊，湯都熬好了，要是下人都像你這樣貼心該多好。」
小嬋低頭謙卑的說：「謝王妃誇讚，這雪蓮烏骨湯是小姐最愛喝的，已經熬了三個時辰，您要不要來一碗。」
「嗯哼！」沐雪慧輕咳一聲，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嬋瑟縮著，臉唰的白了，深深低下頭。
芷月冷嗤一聲，她才不稀罕，甩開墨天弦拉她的手，深吸口氣，壓下不適，冷冷的說：「沐雪慧，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覺得現在所有人都怕你，都得哄著你，怕你再去尋短見？你是不是還打算趁機將墨天弦拿下，最好能嫁給他？告訴你趁早別做白日夢，只要我一天還是他老婆，我就絕不會答應！」
不知是氣的還是羞囧，沐雪慧的微笑僵在臉上，桌下的手緊緊攥拳，不住的發斗。
「芷月！跟我回去！」墨天弦生氣的低吼，沐雲濤沉著臉，大有山雨欲來的架勢。
芷月愣了下，紅著眼眶緊緊瞪著他，「你吼我？！墨天弦，你為什麼吼我，心疼她？！」
「夠了！要鬧到別的地方去，都滾出去！」沐雲濤瞪起眼睛，開始趕人，沐雪慧低低啜泣，無限委屈哀怨，「爹爹-----」
又來這一套？我殷芷月不是嚇大的，沒人幫我我就怕嗎？你們父女一條心，利用墨天弦對親情的重視，做過多少壞事！他怕你們，我不怕！
「我不走！墨天弦，如果你敢對我動粗，強行把我帶走，我們就真的完了！我不需要唯唯諾諾，是非不分的男人！」
「與其等著被他們趕出門，或者死於非命，我寧願離開！」
離開？！墨天弦的手僵在空中，被她眼中的決絕震撼，他的心揪痛，眼裡盛滿痛苦：「你想離開？除非我死！」
眼淚不爭氣的落下，芷月狠狠抹掉，看向沐雲濤和沐雪慧：「或許你們覺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但我不能接受。很早之前我就和墨天弦說過，做我的男人就必須一心一意，身體和靈魂都只能屬於我一個人，如果做不到，我也不會糾纏，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他答應了。
沐雪慧，同為女人，我能理解你，但我看不起你！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別人，獲得同情和關注！
你的命就這麼不值錢？你活著就是為墨天弦一個人？還是因為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自尊心不能接受拒絕？
你真卑鄙，如果我是男人，我不會要你這樣的女人！一不順心或者想要什麼東西，就拿自殺來要挾，就算別人答應你，你就那麼心安理得？除了你自己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你，最愛的是你自己！
墨天弦和你們一家人生活這麼久，你們就是他最親的親人，他不忍心傷害你們，我也知道他愛我。
他的命真苦，一方面不想放開我，另一方面想你們能開心快樂的生活，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沐雪慧，你心裡已經扭曲，說白了，你就是一變態！
父母愛自己無可厚非，但是是非不分，明知道是錯的還助紂為虐，那不是愛是害！
大家都在這，把話挑明對誰都好！墨天弦，如果你想我們倆在一起，那麼就不可以有其他女人，什麼侍妾啊、陪寢丫鬟啊統統見鬼去！你的床只能有我一個人，我不要求你時時刻刻在身邊，但不能容忍打著親情的借口被人牽著鼻子走！不客氣的說，就是因為你的優柔寡斷，才給某些人希望，得寸進尺，不擇手段。
如果你做不到，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娶別的女人，那麼對不起，我是個小肚雞腸的女人，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摟其他女人！一紙休書，誰也不耽誤誰！
放心，我很堅強，絕不會上吊，也不會跳河，我殷芷月的命很金貴，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做，我還這麼年輕，美好的日子還長著呢。
墨天弦，你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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