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着她無助的哭泣，他難過得跟着掉下眼淚，此時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強扭的瓜不甜」！

養心殿，司徒展在專心的批閱著奏章，聽到侍立的太監稟報皇後娘娘到時才抬起頭來。

看着妻子走進來，他俊臉上立刻浮起溫和寵溺的微笑，輕聲問道：「是不是為渺兒和晗若的婚事過來的？」

波娜娜微微點頭，丈夫永遠都那麼了解她，甚至都不用她開口他便明白她的意思。在宮女搬過的紫檀雕螭軟椅上坐下，她憂心沖沖地說：「聽說晗若鬧得很厲害，她肯定恨死了我們。我覺得這樣做不太妥當，畢竟收養了她那麼多年，這樣做真的太傷感情！要不取消賜婚的旨意吧……」

「渺兒對她太着迷了，沒有她會茶飯不思根本無心理政，我可嘗過險些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司徒展溫柔的起身走到愛妻的身邊，在她的面前蹲下來，跟坐在椅子上的她平視。「相信我，只要讓他們成親，晗若會慢慢愛上他的！」

「可是……」波娜娜為難的蹙眉，「晗若會痛苦的，她根本就不愛渺兒，她心裏只有浩兒！將心比心，如果硬要我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那實在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們這樣做對她太殘忍了些！」

「渺兒會對她好的！」司徒展不忍看到妻子為此事煩心，連忙岔開話題問道：「你為我求的平安符呢？為什麼沒見你送我？我可是眼巴巴的等了好幾天！」

波娜娜果然失笑，她嗔道：「少厚臉皮，你怎麼知道我求來的平安符是送給你的？這可是準備送給渺兒的！保佑他平安一生，多子多福！」

「那我的呢？」司徒展故意拉長了臉。

「呵呵，你的等下次吧！等金陵寺重新建起來，我再讓方丈到菩薩面前求一張送給你！」波娜娜抿著嘴安慰他，心裏卻也知道他是在故意轉移話題。其實她對於兒子跟養女的婚姻也是搖擺不定的態度，只要晗若別鬧得太過火，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任由丈夫和兒子作主了。

這平安符她跟晗若一人求了一張，她的準備送給兒子，晗若的那張聽說縫在了一隻新做的荷包里，至於送給了誰，她心裏其實非常清楚。

夜已深，哭鬧了一整天的晗若終於支撐不住沉沉睡去。朦朧中感覺似乎有人在輕輕撫摸她的臉，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正看到司徒渺那張沮喪的俊臉。

她忙打開他的手，一個骨碌爬起身，火冒三丈的問道：「你來幹什麼？這深更半夜的難道想圖謀不軌？我警告你，你要敢亂來我會殺了你！」說完竟然真箇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柄彎月短匕，除了鞘指到司徒渺的脖子上。

司徒渺既沒有躲閃也沒有驚慌，他定定的呆望着她，臉上的神色甚是凄然。「晗若，你要真那麼恨我就殺了我吧！反正現在我感覺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說完痛苦的閉上眼睛，有兩行清淚溢出來。

晗若也忍不住流下淚，丟下匕首，她沒好氣的抽出一塊錦帕扔給他，怒斥道：「你父皇這樣對我，為什麼你不幫我反而助紂為虐也跟着欺負我！我恨你！」她極度憤怒傷心之下再不願叫司徒展父皇了。

司徒渺邊用她給的錦帕擦淚，邊辯駁道：「什麼叫助紂為虐，父皇又不是暴君！」

「他就是暴君！」波晗若傷心的輕喊道，「他這樣霸道的做法跟暴君無異，我……再也不理他了！」

最好不要在女人生氣哭鬧的時候跟她爭論問題，司徒渺覺得這個說法非常準確，所以他便避開繼續爭論關於他父皇是否是暴君的話題。「晗若，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勉強你！也不想看到你傷心失望的樣子！我……今晚準備離開皇宮！」

「什麼？」波晗若有些驚訝的望着他，遲疑道：「你真的肯放棄我們的婚約？可明天會同時舉行冊封你為太子的典禮，你要離開了豈不天下大亂？」

「我不想做太子，更不想做皇帝！」司徒渺滿臉疲憊，他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波晗若，痴痴地說：「我只想跟你相守到白頭，可惜你不給我這個機會！所以我走！成全你跟皇兄兩人，太子之位也讓給他，我……我去出家當和尚！」最後的話明顯有賭氣的成份，說不怨念波晗若是假的，可他偏偏見不得她的眼淚，否則只有繳械投降的份。

「撲哧！」波晗若明顯被他要當和尚的話逗樂了，待看到司徒渺黑沉的俊臉忙斂了笑。縴手下意識的絞著絹帕，低頭柔聲說：「謝謝你渺哥哥，你的好我會永遠記在心裏！」

司徒渺心口一熱，有她這句話就足夠了，他所做的一切也都值得！再無限眷戀的深深凝望她一眼，他俯身在她額頭輕輕印下一吻，然後毅然決然的起身離開。

晗若望着他消失的身影有些悵然，她知道他會傷心，這輩子她註定不能做他的妻子。「渺哥哥，如果有來世我一定會嫁給你！」她知道這句話司徒渺是聽不到的，與其說是安慰他倒不如說是安慰她自己。

虧欠他的也只有來世再補償，因為她的心早已淪落在浩的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整座皇宮都亂了套，因為今天的主角人物益王司徒渺留下一封信后竟然失蹤了。這件事在天盛王朝來說不亞於七級地震，因為今天不但是冊封他為太子的日子更是他跟公主波晗若大婚的日子，他就這麼憑空消失造成的紛亂有多嚴重可想而知。

太監將他留在桌上的一封信呈到已氣得半昏的司徒展手上，他打開一看更差點氣暈過去。六神無主的波皇后擔心兒子的安危急得團團轉，見到書信忙從丈夫手裏接過來，看到如下內容：「父皇、母后，兒臣不孝臨陣脫逃了！我真的不想做太子更不想當皇帝，我只想跟晗若自由自在的享受人生，可惜她愛的人不是我，我不想讓她恨我，所以我選擇成全她跟皇兄！太子之位也讓給皇兄吧，他比我更適合做君王。大婚的喜貼已經都發出去了，不過上面的名字改成了皇兄的，昨晚就已派人通知皇兄今天趕回來跟晗若成親，希望父皇能成全他們！兒臣只是在外面玩幾個月散散心，過些日子，等皇兄跟晗若成親后我會再回來的，希望二老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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