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下意識地吐出口中腥臭的液體,持盈使出吃奶地勁兒才將眼皮睜開。

"咦?誰把燈關了???"是啊,她明明記得剛才自己好像在某個有燈光的地方,只是那裏是哪兒來着,怎麼好像記不得了啊。失憶?這麼遜、這麼狗血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敲敲腦袋,她用力回想,等等,怎麼感覺全身冰涼?胸前這兩坨是……

"啊!我的衣服呢?誰脫了我的衣服!"持盈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接着她又聽到了自己超誇張的回聲。這裏,是山洞?

"再喊,就給我滾出去!"終於有人忍無可忍地發出了聲音。不過,是個非常悅耳非常溫柔的男人聲音。男人,山洞,沒穿衣服,持盈立即又想大叫,但這次她識趣地握住了嘴。透過手指的縫隙,尋找著聲源,在她前方大約三米遠的地方,坐着一個人。可惜這該死的山洞真的有點黑,她壓根看不清他到底是人是鬼?

三米遠,她挪了有三分鐘,然後終於看清了那個神秘的人影,不過在看清他的那一剎,持盈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驚訝、歡喜、悲傷、各種情緒紛至沓來,一瞬間她竟不知說什麼好。那是一個俊美的古代裝扮男子:已經有些破舊的素色青雲鑲絲便袍,外罩一件醬紅色的長衫。腰束白玉龍鳳佩,溫潤細膩、潔白如雪,上刻龍鳳燎舞之姿。黑髮高挽,如玉般的面孔籠罩着淡淡的光芒。他雙眸微閉,眼皮輕輕抖動,長睫猶如花影重重。長眉入鬢,眉梢微挺,似乎堆著濃郁的哀愁。雖然落魄了些,但那一身貴胄之氣似乎怎麼都隱藏不住。

持盈腦中浮現一句古色古香的話:

公子端方,如玉溫良。

靈光乍現,她忽地記起什麼似地大吼一聲:"我認識你!真的,我以前做夢夢見過你!"

男子鄙屑地一笑,淡淡地說:"你還真是會順杆子爬!還不趕緊把我的眼睛覆上!"男子隨手遞給她一條淡藍色的絲帶。

持盈望着絲帶,忽地問:「你眼睛怎麼了?」

「為了救你,瞎了。」

「啊?」

「所以,為了報答我,你必須為我做一件事。」男子雙眸微閉,語氣不容置疑。

持盈的腦袋空蕩蕩的,什麼都記不起,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呆了半天,她竟真的信了男人的話,結結巴巴地問:「是,是這樣啊?那你是誰,要我做什麼?」吞吞口水,她有些緊張,生怕他會提出某種「可怕」的要求。

說話間冰藍色的絲帶已經覆上了他的眉眼,男子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摸了摸,才曼斯條理地說:「我是誰暫且沒那麼重要。只要的是你要為我抄下這山洞裏的佛經。」

「什麼佛經?」

「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佛經。你還要答應我,不能告訴任何人你來過此地,見過我,抄過這經書。」

持盈想,我都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你是誰,我能跟誰去講啊。不過,就這樣,她竟真的稀里糊塗地在這裏抄寫了兩個月的佛經,為的就是弄清楚她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兩月之後

在這兩月中,持盈終於弄清楚自己是穿越到了另外一個時空,不但如此,她還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個醜八怪,奇怪的紫色胎記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在經歷了最初的驚慌、懊喪之後,她倒也平靜了下來。這個山洞叫玄思洞,而那個自稱救了她,讓她抄經的男人叫做溫故,一個神秘異常的男人。

「佛經已經抄完。小東西,為了報答你的抄經之情,我決定授你一套劍法。」男人仔細將佛經裝進防水竹筒,一本正經地「看」著持盈。

「劍法?好啊。」持盈覺得自己莫名穿越到這古代,能學上一招半式那是最好不過了。

「不過,要拜師。」

「不拜行不行?」

「不行。」

「好吧,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男人嘴角噙笑,點了點頭。

"這三十六式誅邪劍法,乃我獨創,獨步天下。你只要學會三成,防身自保不是問題。"男人撿起一根木棍,捏了個劍訣。之後,他手腕一抖,小木棍破風而出!冰藍絲帶並著青絲凌空翻飛,白色衣袂如銀色波浪翻滾如雪。持盈只覺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那人將一根小木棍舞凌厲生風,在持盈看來,那哪裏是小木棍,分明就是一把寶劍。那劍走輕靈,招斷意連,綿綿不絕,當真是清雅瀟灑,翰逸神飛,更加顯得他雍容徘徊,雋朗都麗。不知不覺中,她竟是看得痴了!哪怕拍得再好的古裝電視劇,竟不及眼前這場景萬分之一。

收勢,站穩,男子氣定神閑地問:"看清了嗎?"

持盈如夢初醒,結結巴巴地說:"沒有。"

男子低喃:"早看出你資質奇差,沒想到這麼差。"

持盈苦練一月誅邪劍,當她以為自己要和這位帥哥師父在這孤島上,共度一生時,她那美貌師父,卻是人間蒸發了。

"該死的溫故!"想到他可能一個人離開了,持盈不禁勃然大怒,"你這個卑鄙小人,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吼完,她不禁委屈的哭了。大家好歹也在一起同甘共苦幾個月,這個沒人性的傢伙竟然說走就走,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荒島上。

更奇怪的是,島上的地形好像變了。持盈這才害怕起來。忽然,一道黑色閃電般的東西撲面而來,魂飛魄散的瞬間,持盈下意識地伸手去擋!

"這是什麼東西?"那是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色動物,長得一個可愛的小腦袋,三分像猴子,四分像松鼠,還有幾分像小熊貓!持盈捏着它可愛的小尾巴,得意地笑道:"你被我俘虜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奴隸了!"

小東西吃力地搖晃着,似乎十分不樂意。

尚未等持盈弄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動物,忽然,腳下劇烈搖晃起來,大有天崩地裂之勢。

持盈摟着那隻黑色的小獸,語無倫次地大叫道:"這是火山噴發了嗎?"被搖得迷迷糊糊,最後竟是昏了過去。

在半睡半醒之間,持盈覺得好像有人走近了她。

"盈兒?!盈兒?"聲若玉碎。是個好聽的男中音。她很想回應他,但奈何眼皮似有千鈞重,別說睜眼,連動一下眼皮似乎都很困難。

一雙略微有些冰冷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最後停在了她的唇畔。稍稍用力捏開她的櫻口,一顆微苦的藥丸被塞了進來。可是,她卻無法吞咽。任由那巨大的藥丸堵在她的口中,就在她覺得自己要被那藥丸堵得窒息的時候,一瓣柔軟的唇就欺了上來。軟舌霸道而有力地頂開她的貝齒,攜裹着一股莫名幽香,直抵她的口腔。靈巧的舌尖,找到那顆始作俑者的藥丸,一點點將它推向她的喉嚨……

這到底是誰啊?難道是溫故?不,不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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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立正,別惹種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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