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算什麼東西
整個堂屋內空氣冷凝，整整一分鐘，居然沒人說話。
「劉老三，我是等著你來送錢的。」
程涵嘴角微微上翹，帶著一抹邪笑：「看來之前教育得還不夠啊。」
「……」
劉老三咽了一口口水，纏滿繃帶的腦袋暈暈乎乎，耳邊似乎都嗡嗡作響。
第二次見，這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狠戾。
就算身邊這麼多狠人在，居然都不敢跟程涵那兇狠的眼神對視，他可是被打怕了。
黑狼也相當震驚。
他是青虎幫的老三，平日里是打架鬥毆的一把好手。
除了身材健碩魁梧之外，據說還會點兒功夫，號稱黑道有名的打手。
他為人兇狠刻薄相當難纏，平日裡帶著一群混混到處作威作福，欺男霸女，十足的惡貫滿盈！
不過饒是他這樣的惡霸瞧見了這一幕，那本來就小的吊三角眼也眯縫起來。
「哼，小賤種倒有些本事。」
他面色陰沉，嘴角蠕動，飛快的使了個眼色。
那些青虎幫的混混們拖著砍刀擺開架勢，呼啦啦潮水一樣湧上前來。
他們把程涵團團圍在中央，砍刀那鋒利的刀刃都閃著銀光，駭人眼眸。
儘管程涵的身手讓人震驚，不過仗著人多勢眾，他們依舊飛揚跋扈，一個個囂張得飛起來要吃人，一點也不顧吃相。
看到這一幕，黑狼相當滿意。
「小畜生，知道劉老闆是什麼人嗎，連他都敢動，你狗膽不小啊。」
黑狼自是沒拿劉老三當回事，但是在外人面前，隨便給他點兒臉，怕是以後都得跪舔他們青虎幫。
看到程涵沒說話，他將棒球棒朝著掌心敲了敲，一臉玩味。
「你要是識相就乖乖讓弟兄們廢了，然後讓你那家裡那小騷貨好生伺候大伙兒，老子高興還能留你條狗命，不然……」
「你這是替他出頭？」程涵沒興趣聽他啰嗦，目光中掠過一絲讓人心悸的冷光。
「本來他乖乖送錢過來一切沒事，但是現在我改變了主意。」
「操，你個小子死到臨頭還耍嘴皮子！」
整個南海市還沒幾個人敢這麼跟他說話，黑狼當即盛怒。
他發現被程涵一巴掌抽飛的混子就躺在腳邊，當即一腳踹開，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猙獰，似乎要擇人而嗜。
連這麼個小雜碎都對付不了，他打算事後把這個混子直接扔河裡餵魚。
「哥！」程萌萌知道事態危急，不由得驚叫出聲。
畢竟這麼多拿刀的混子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稍微一有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程涵淡意彈彈手指，雙手插兜，臉上鎮定自若，彷彿他面臨的並不是一群手持砍刀的惡棍混混一樣。
「小妹，這電影不好看，帶爸媽進去。」
電影？
黑狼皺了皺眉頭。
堂堂青虎幫出手居然被他說成看電影，而且還是這麼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這是瞧不起他們么？
「臭小子，你他媽的……」黑狼一句話還沒說完，卻被程涵打斷了。
「小妹，沒聽到嗎？」程涵全然不顧盛怒的黑狼，眼角的餘光一瞥躲在牆角的程萌萌。
雖然語氣平和，但是一般人都聽得出來，裡面分明多了一絲命令的口吻。
程萌萌一愣。
她確實擔心哥哥程涵的安全，可是看到父母都被驚嚇，不由得噙著眼淚點頭。
也許是因為有了前面的經歷，她十分信任哥哥的能力，當即拉著父母往裡面走。
不過他們也沒打算真躲著，就站在樓梯口，一臉心急的盯著。
「操，那妞兒想跑，狼哥別放過她！」
劉老三一句話才剛剛說出口，一看到黑狼那兇狠的目光，後半句硬生生吞了回去。
「剁了這小子，那妞兒不一樣是老子的？」
被程涵瞧不起，黑狼早就不耐煩了，當即棒球棒一指程涵：「動他！」
只那一瞬，十幾二十個持刀的混子齊刷刷向前，像豹子一樣敏捷，像虎狼一樣兇悍，空中砍刀齊舉，殘影無眼。
看他們這副兇悍模樣，儼然沒有把程涵的性命放在眼裡。
程毅天三人大駭，程萌萌更是一陣驚叫，用手捂著眼睛，完全不敢去看接下來的一幕。
而劉老三雖然心底也隱藏著一絲懼意，但是臉上表現出來的卻是難以抑制的興奮。
他瞪大了雙眼，十分期待即將到來的異常血腥的場面。
能夠看到程涵被砍，他心裡隱藏的暴力和復仇因子不自覺的復甦。
就在眾人都以為程涵會被亂刀砍中的時候，他冷眼一展，強壯的肩膀喀喀一動，一股無窮大力從四肢百骸之間綿綿傾瀉出來。
下一刻，他如同猛虎入羊群，身影融入人群之中，慘嚎聲頃刻不斷。
「啪！」
「咔擦！」
「咯吱！」
程涵拳頭猛掄，砍刀還沒近他的身，便「噌噌噌」的落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下一刻，他的雙眼玻璃晶體中散發出一陣猩紅的顏色，整個人充滿一種邪異的感覺。
那些混子鮮血牙齒亂飛，胳膊和腿都發出殘忍的骨折聲，讓人毛骨悚然。
十幾二十個強壯的混子，一個個手持砍刀，可是加在一起居然都沒堅持一分鐘。
他們身上無不有骨折之處，基本上都廢了。
什麼情況！
看到自己手下的得力混子們居然如此不堪一擊，黑狼臉色一變。但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回過神來，故作鎮定。
「尼瑪，臭小子我他媽倒是小瞧你了，你這麼吊，老子就親自收拾你！」
黑狼倒也不廢話，後腿強力蹬踏，連續幾個助跑，舞動著結實的棒球棒，衝上來對著程涵就是一棒！
程涵的身體周遭泛起濃烈的殺氣。
他目力極快，呈現穿透樣式，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將黑狼的路數全部掌握。
猛的一拳轟出，沒有任何花哨。
快狠準的簡單一拳，迎著高速砸下來的棒球棒，「啪嚓」一聲，棒球棒被轟掉一半！
細碎的聲音落在地上，那是棒球棒的碎末，場面驚心動魄！
恍惚之間，黑狼赫然楞在原地。
他手中舉著殘缺的棒球棒，渾身卻猛的打了個寒顫，從靈魂深處升騰起一陣深深的不安。
好凌厲的力道。
一拳轟爛棒球棒，人類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強勁的力量！
一剎那間，程涵深眸爆炸，語氣一種強勁的凌厲氣勢，雖是緩緩散發，卻施加給人無限的壓力。
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程涵強勢出手，雙手大開大合，啪啪啪連甩黑狼二十二個大嘴巴子。
抽得他牙齒迸裂，整個人眼冒金星心內海潮湧動。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替那豬頭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