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霸凌

劉老三目瞪口呆。

「轟」的一聲，好像一個晴天霹靂在耳旁炸裂，當即讓他的臉色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各種酸甜苦辣一窩蜂的浮現出來。

劉老三的臉上滿是憤怒，他想發火，可是在程涵絕對的氣勢之下，他只得暫時屈服。

「一千萬美金太多了，我現在拿不出來，能不能寬限一些時間？」

「哥，不要相信他……」

程萌萌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程涵一臉堅毅的盯著她，後面的話也生生的咽進了肚子裡面。

程涵的目光裡面滿是柔情，那是哥哥對妹妹的寵溺。

只不過一瞬間的功夫，落到劉老三身上，卻是冷酷。

「給你一個下午的時間，晚上我要是看不到錢，你就只能等死。」

「是，是是是。」劉老三哪兒還敢違拗。

他的整張臉在程涵的腳下受到極大的壓迫，呼吸都困難，只能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程涵收回腳，就在劉老三以為自己安全了的時候，突然被一腳踢中臉蛋，

鑽心的疼伴隨著皮膚開裂的痛苦，劉老三圓乎乎的身子都被踢到了牆角。

冷哼一聲，程涵的臉上現出閻羅般的奪命之色。

「這次給你個教訓，下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言及於此，他抬腳踩在劉老三的手臂上。

「啊」的一陣慘叫，劉老三的右手被硬生生踩斷。

可是程涵沒讓他緩過勁，又是一腳踩斷他的左臂，直接疼得暈死過去。

這就是程涵的作風，無論恩怨，必將十倍以報。

敢欺凌他的家人，就得做好被廢的準備。要不是等著劉老三送錢上門，這半條命他都不會留給他！

程涵是個聰明人，死老頭子沒錢給他，自己能掙錢就行。

曾經在刀山火海裡面掙扎都沒拿到幾分像樣的錢，這次回到花都，他可不覺得自己還能被老頭子束縛。

有錢不賺，那是傻子！

「哥……」此時此刻，程萌萌嚇得渾身顫抖。

太可怕了！

幸好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哥哥，這樣讓人膽寒的魄力簡直讓她連大氣都不敢喘。

「小妹，走吧。」

程涵再沒有去看劉老三。

隨手將他扔在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帶著怯懦的程萌萌走出去。

一路從賭場出來。

程萌萌發現這兒跟鬼子進村了似的，桌椅都被砸得稀爛，走廊和樓梯口，甚至一樓的地上也躺滿了打手。

他們哀嚎慘叫，無一不是被廢了雙腿，那模樣著實凄慘。

「哥，這是你乾的嗎？」

程萌萌發現一個打手從地上踉蹌著朝她抓過來，趕緊躲開。

程涵沒說話。

「哥，這樣會不會做的太過了點兒？」

直到走出賭場，程萌萌都不敢相信發生的這一切是真的。

小時候那個善良純真的哥哥，他怎麼變得這麼霸凌了，彈指之間打倒這麼多人，就算是電視劇裡面的男主角也沒有這麼強悍吧。

「他們這些人為非作歹慣了，要是帶人來報復，咱們該怎麼辦啊。」

程涵看了她一眼。

「那是他們應該擔心的事情。」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確實，憑著老頭子教給他的本事，在整個地下世界縱橫這麼多年，根本無人能敵，甚至到了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步。

區區一個南海市的地頭蛇，他完全不放在眼裡。

要是他們還敢找事，那麼下場只會更慘。

程涵和程萌萌回到家，程毅天二人相當震驚。

「萌萌，你，你們回來了？」

他們似乎完全沒有料到程萌萌會回來，而且毫髮無損。

王月娥當即撲上去將程萌萌擁入懷中，心酸的淚水倏忽就下來了：「萌萌，你沒出什麼事吧？那個劉老三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爸，媽，我沒事，是哥救的我！」

程萌萌也如同劫後餘生一般，緊緊抱著王月娥，良久才放開。

看到程萌萌衣衫不整，王月娥趕緊帶她進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程毅天一臉訝然的盯著程涵。

程萌萌的話在他聽來完全是天方夜譚，這劉老三的惡名在這一帶臭名昭著。

被他盯上幾乎就等於羊入虎口，能夠安全回來，確實匪夷所思。

聽完程萌萌的敘述，知道程涵學了一身本事回來，一家人都挺高興。

可是冷靜下來之後，他們不禁面露難色。

「涵兒，兒子，你闖大禍了！」程毅天一瘸一拐的走到程涵跟前，臉上滿是苦澀。

「涵兒，你是不知道那劉老三手段有多狠毒，你這回得罪了他，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對啊涵兒，趕緊帶你妹妹走，這兒我們撐著！」一旁的王月娥也緊張起來。

其實他們兩個撐也撐不住，但是只要能讓兒女平安就夠了。

程涵並沒在聽。

他的目光始終聚集在程毅天的那條傷腿上面。

他穿著一條七分短褲，腿上一片青紫，淤血沿著褲腳一直向裡面延伸。

憑著程涵多年來的行醫經驗而言，父親的傷勢不輕。

「爸，快坐下，你的腿傷不輕，我幫你看看。」

程涵不顧父母臉上的訝異，讓程毅天坐下來。

他將褲腳撩起來，赫然發現因為長期的血液不暢，父親的腿上帶著一陣污青色，看來情勢不妙。

「涵兒，你怎麼了？」

程涵沒有回答程毅天的話，只是稍微用手捏了捏他的腿。

「爸，有沒有什麼感覺？」

他知道這傷是劉老三的那群狗腿子折磨之後留下來的，看來之前對他們似乎手下留情了。

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是該讓他們知道社會的險惡。

「沒，沒事。」

程毅天勉力擠出一絲笑容：「涵兒，爸身體好著呢，這點兒傷不算什麼。」

程涵眉頭一皺，父親果然還是像以前那麼倔強。

他拿過自己的旅行包。

攤開一盒銀針，程涵從裡面快速取出十八根太乙神針，手法如同閃電游雲。

頃刻間，程毅天的腿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神針。

「涵兒，你這是？」程毅天一驚，想動彈，卻被程涵按住。

「爸，你的腿骨受傷嚴重，血液經脈堵塞，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蔓延到上肢，到時候就不是截肢這麼簡單了。」

他的神色冷厲，也讓眾人駭然失色。

從小到大，程涵一直是一個懂事聽話的孩子。他要是說有事，那就絕對不是開玩笑。

而且看他這麼嚴肅的樣子，事情肯定很嚴重。

「哥，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咱們要不要送爸去醫院？」程萌萌一激動，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

她知道是因為自己才讓父母跟著受苦，心裡難免內疚。

而且父母都傷成這樣也沒錢去醫院治療，實在讓人心寒。

程涵點頭。

「先讓我幫他看看。」言及於此，程涵一根接一根的施針。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等到他將銀針一根根拔出來，這才宣告結束。

自始至終，程萌萌和王月娥都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

看到程涵將銀針放回盒子裡面，她們這才圍過來。

「涵兒，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醫術，這是中醫療法嗎？」

程涵微笑。

「對啊，媽，我遇到了一個師父，教了我很多醫術。」

程涵走到程毅天跟前，將他扶起來：「爸，你先不要用拐杖了，試著走走看看。」

他剛剛用的是老頭子傳給他的太乙神針。

雖然不是一項稀世針法，但是對於治療跌打損傷，活血散瘀等有奇效。

而且他對自己的經驗手法十分自信，父親的傷勢應該有所緩解才對。

程毅天一愣。心裡一陣凄然。

「涵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用試了，沒用的。」

他這條腿確實受傷很久了。

本來之前下地幹活的時候就摔過，後來更是被劉老三的狗腿子一頓暴揍，導致現在一瘸一拐的，離了拐杖都不行。

就算去醫院動手術他都沒指望能治好，怎麼可能被他隨便施針就能見效？

「爸，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對啊老頭子，涵兒說的對……」儘管嘴上贊同，可是王月娥的內心也沒抱多大期望。

醫院他們不是沒去過，可是卻被那高達五十萬的手術費嚇了回來。

醫生說了，就算動手術，也不確保能夠恢復如初。

權威醫院的醫學技術都毫無辦法，光是憑著幾根針頭就能治好，她也不太相信。

只是兒子出於好意，王月娥也就權且順驢下坡了。

就算治不好，那也不是兒子的錯，只要他和女兒沒事就行。

程毅天嘆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程萌萌趕緊過去扶著他。

「爸，你小心點兒。」因為有了賭場的那一幕，程萌萌對哥哥程涵的本事出奇的信任。

她覺得哥哥這次回來，整個家估計都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程毅天勉勉強強踏出去。

隨著他這一步子踩在地上，熟悉的疼痛倏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穩和踏實。

毫不掩飾的說，他的腿腳反而靈活了很多！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腿好多了！」程毅天眼神散發出光亮。

在驚喜之餘邁了個大步，卻黯然發現自己的腿再一次微微疼痛起來。

這不禁讓他臉色再度苦澀。

「爸，我只是稍微給你施針一次，效果不會那麼明顯。」

這樣的情況完全在預料之中，程涵一臉冷靜的看著他：「接下來我會每過十天給你治療一次，一個月之後就差不多能恢復了。」

真的嗎！

程毅天和王月娥二人先是面面相覷，接下來卻喜不自勝。

程涵的這句話無疑是一劑定心丸，讓一家子在絕望之中看到了希望。

沒想到這拖了這麼久的傷腿居然有治癒的可能，這讓他們如何不高興？

接下來的時刻，為了給程涵接風，程萌萌特意做了晚飯。

就在一家人吃得其樂融融的時候，一個個勢大力沉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聽上去人數不少，其中還伴隨著一陣怒吼和咆哮。

「媽的，程涵那個小雜碎呢，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段！」

是劉老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