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醫者不醫人，要手何用
「若璇，你媽不是在城西小診所裡面嗎，怎麼搬到這兒來了？」程萌萌一臉不解。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在學校見到過張若璇了，原因是她媽生了病，她要去照顧她。
不過市中心醫院可是出名的貴族醫院。
張若璇的家境也不是很好，甚至說得上比較差，她實在不明白他們怎麼會住到這兒來。
張若璇苦澀的搖頭嘆氣。
「我媽的病情惡化了，小診所裡面治不好。」
「不是吧……」
「好了好了，別在這兒扯家常了。」
中年醫生一臉不耐煩，目光落到張若璇身上：「我沒時間聽你們嘮嗑，趕緊給你媽辦理出院手續搬走。」
這話里明顯帶著命令的口吻，張若璇急得哭了。
「醫生，不要啊，我媽現在病情危急，你要她這麼大晚上的搬出去，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她抓著中年醫生的白大褂，只差沒有跪下來了。
「你求我也沒用，這個我管不著。」
中年醫生嫌棄的扯開手，語氣特別尖酸：「別拉著我行不行，臟不臟啊！」
由於他用力不輕，張若璇一下沒站穩，差點兒摔倒，幸好被程萌萌扶好。
「什麼管不著，你們這是不負責任的表現。若璇的媽媽還在生病你們就讓人搬走，還有沒有天理了。」
眼看著醫生這麼不講道理，程萌萌的正義感爆棚了，當即撐著自己的小腰肢，氣得臉蛋通紅。
中年醫生瞥了她一眼。
「哪兒來的黃毛丫頭，關你什麼事。」
「你！」
程萌萌氣得要死，還準備說什麼，陡然發現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攔在自己身前，她頓時激動起來。
嘿，哥哥這麼厲害，有他在肯定能給若璇做主。
程涵一臉冷峻的盯著中年醫生。
可能是他的目光陰冷，充滿殺氣，不由得讓中年醫生心頭一驚，不由得後退一步。
「為什麼讓人家搬走？」
「你，你是她什麼人……」
「我在問你話。」
程涵的語氣依舊輕淡，可是眉宇間的狠戾輕輕綻放出來，著實讓人發咻。
中年醫生深吸一口氣。
當他上下打量程涵，發現他渾身上下加起來不超過一百塊錢，料想也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心裡的懼怕煙消雲散，又變得神氣起來。
「她那老婆子醫藥費用完了，沒錢了，幹嘛不搬走？」
一聽這話，程涵內心的憤怒一涌而出。
沒想到如今的人心變得如此媚俗，才剛剛回來就接連遇到這種狗仗人勢，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要不是刻意忍著怒火，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沒錢了就催著別人出院，你們這是不顧病人的死活？」
一聽程涵這麼說，那醫生頓時火氣上來了。
自己可是醫院裡面知名的權威專家，哪個病人和家屬不得笑臉相對？
居然被這麼一個年輕人當面指責他的工作，真是成何體統！
「說什麼呢，醫院又不是開慈善的，有錢就住，沒錢就走人，哪兒那麼多廢話！」
中年醫生推了推程涵的胸膛，一臉勢利。
「呵呵，你知道你在幹嘛嗎？」程涵冷笑，隱隱的戾氣側漏。
「這位大哥，別說了……都是我沒用，幫不了我媽。」看到程涵還想說話，張若璇止住他。
她閉上眼睛，一抹晶瑩的水光從靚麗的眼眶中流淌出來。
其實張若璇現在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該認命了。
就算母親繼續留在醫院療養，除了大筆的醫療費用之外，沒有合適的骨髓移植也無可奈何。
原來在兩個月前，她的母親就感覺到身體不適，起初在小診所療養，沒想到後來查出她得了白血病。
這可不是什麼小病，自然不能繼續待在小診所裡面。
可是他們搬來市中心醫院還沒一個星期，家裡的積蓄就用得差不多了。
張若璇的父親早年就去世了，母親的重病又加重了家庭的負擔，更讓張若璇承擔不住。
「哼，有自知之明最好。」中年醫生滿是鄙夷，用手指著張若璇的鼻子極盡跋扈。
「沒有王老闆幫你，你還真以為自己算個什麼東西？要是識相的話就趁早從了王老闆，不然……」
猛然間，一隻手如同鐵鉗一般從虛空中伸出來，直接抓住了中年醫生伸出來的食指。
「不然會怎麼樣？」程涵臉上滿是森然。
中年醫生一驚，可是仗著身後有所謂的王老闆撐腰，還是跟程涵狠狠對視。
「不然？不然就等著給她那老不死的老婆子收屍吧。」
「找死！」
下一刻，咔擦一聲響起。
眾人赫然看到中年醫生的食指被硬生生掰斷，指骨白森森一片刺破手皮露在外面，無比的森然恐怖。
「啊！」
中年醫生頓時慘嚎起來，強烈的疼痛讓他半跪在地上，額上的汗珠滾滾而下。
「醫者既然不醫人，留你這手何用！」
「你，你居然敢動手，好啊你！」中年醫生屈辱的同時歇斯底里：「你這小子死定了！」
他顫抖著打了電話。
果然沒過幾分鐘，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下一刻，好幾個保安匆匆趕到，他們拿著電棍氣勢洶洶，兩位女生一陣心虛。
這個時候，隔壁的好幾個病房門打開，就連樓梯口也擠了人。
不少護士和病人都在張望，她們深知發生了什麼，但是一個個都不敢上前。
這楊明不僅僅是醫院的高層，最近好像還依附了什麼富人惡棍，經常性干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人根本惹不起。
「楊科長，你怎麼了，誰幹的？」
一個長得膘肥體壯的保安頭子走過來，一身肥肉抖動，滿身戾氣，像極了屠宰場裡面的屠夫。
其餘幾個保安也都湊了過來，看向程涵的眼裡滿是殺氣。
他們雖然是醫院裡面的保安，但是實際上是長期混跡在社會上的混子，平時專門受楊明雇傭干一些狐假虎威的勾當。
現在看到主子被揍了，自然怒火中燒。
「這個小子敢動手，把他給我打斷手腳扔出去！」楊明用全身的力氣咆哮。
保安頭子點頭。
隨著他揮手，身後的一群保安也都圍了上來，張若璇頓時怕了。
「別，你們別這樣。」她慌忙止住楊明。
「醫生，你叫他們停手，我跟我媽搬出去就是了，別傷害他們。」
「晚了，給我上，打殘這個小子！」
「我倒要看看是誰打殘誰！」
程涵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幾步上前，一個大耳刮子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楊明的身子足足轉了一個圈。
他踉蹌幾步，眼冒金星，臉蛋血腫，兩顆牙齒硬生生帶著迸了出來。
那幾個保安目瞪口呆。
速度太快了！
他們完全不知道程涵是怎麼出手的，而且他現在背對著他們，似乎完全當他們不存在？
可惡！
「操，哪兒來的小癟三敢在醫院打人，不知死活！」
保安頭子冷喝出口，眼中閃過一絲狠戾，而後一拳朝著程涵的後腦勺砸去。
其實他們平時欺軟怕硬慣了，剛剛說的不過是漂亮話。
要知道他這一拳可是用了全力，要是砸在程涵的腦袋上，不傻也是個腦震蕩。
程涵依舊站在原地沒動。
他的後腦勺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右手朝著身後一伸，很自然的捏住了對方的手腕。
保安頭子的整隻手一麻，赫然動彈不得。
「如果我用力，你的手可能會斷。」
程涵冷笑，接著閃電一般的轉身，朝保安頭子的腿關節處一磕，順勢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