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禽獸

一路上所向披靡，幾乎是人擋殺人，他們很快就殺到了京城腳下。

白易聽聞穆遲回來了，一刻也坐不住，拉著於伯顏就趕緊出城去幫忙。

白易和於伯顏還是偷偷跑出去的，這才見到了好幾月不見的二人。

「舅舅，伯顏。」穆遲瞧見的時候還略有驚訝。

「嗯，我們來幫你了。」伯顏趕緊應道。

穆遲此時已經說不出話。

只是互相拍拍肩膀。

仲書伯也想到了白易可能會去幫忙穆遲，生怕出現什麼意外，所以趕緊去攔截白易，結果白易已經不見了。

仲書伯又猜到慕衡肯定也會幫忙，害怕出現意外，便也叫人去攔截穆衡了。

慕衡知道了消息之後，就在街上聲援穆遲了，「各位百姓們！我們應該開始反抗朝廷的治理了，他們收如此多的稅又有幾個人能夠接受？他們的統治從來不公平！這樣的君王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而七皇子的兵馬就在城下了，是救贖我們的，我們難道要拒絕救贖我們的人？」

「以前是無法拒絕他們，但是現在七皇子的兵馬就在城下了，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反抗了啊！這樣子的統治一點兒也不人道！為什麼不拒絕？」慕衡邊走邊喊，能夠使一個人加入他們，也是值得的。

至少百姓還沒有那麼地麻木。

慕衡很快就到了城門前，命令道：「開門開門！難不成你們還想要打戰嗎？局勢已經這樣子了，你們還想要為朝廷賣命嗎？」

慕衡剛說話，就被人架著離開。

他被塞進了馬車裡面，送回了慕府。

仲書伯就在慕府等著他一般，聽到聲響轉頭看著慕衡。

慕衡與他早就沒有了老師和學生之間的感情，「哼，都這種時刻了，你竟然還在這兒？是找我慕某人有事嗎？」

他以前總覺得他的學生里，仲書伯是一個很有前途的人，一直溫和如玉的樣子，但是從未想到過，他竟然背後還有一副面孔，他曾經還以為他會是一個很考慮百姓的君王，他萬萬沒想到他會是一個只知道搜刮民財的君王。

他對眼前的人有太多的失望了。

「只是想來見見老師而已，順便下點命令。」仲書伯還是溫和的樣子，但是再也沒有當年的樣子了。

「見我作甚？我並不是很想見到你。」慕衡說的倒是實話，他早就對他有很多失望。

「那麼我便直接下命令了，聽我的命令，不允許慕衡離開慕府一步，還有，把他的位置撤下，給需要的人，他已經不需要這個位置了，他背叛了國家，企圖想要叛國，叛國罪名，理應殺掉，但我念及當年的師生情意，所以我沒有動手，但是若是老師下次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我便不會再念及我們當年的感情。」仲書伯把自己說的倒像是那麼一回事，似乎是自己太大度了一般。

「哼！你算什麼東西！還顧及我們之間的師生之情，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什麼感情了，我不知道你還在顧及什麼，你說不讓我出門就不讓我出門？我不從呢？難不成你真要殺了我？」慕衡反而被他氣到。

仲書伯轉眼間又是陰狠的樣子，「哼，那老師可以試試看，我絕對不可能放過你的，任何判國者，都格殺勿論。」

慕傾顏在宮裡聽說了父親在街上的事情，趁著沒有人管自己，她便趕緊跑了出去。

跑回家的時候，就看見了父親與仲孝賢正在吵架。

二人的聲音很大，整個院子都是回聲，她趕忙過去。

「你怎麼來了？」慕衡疑惑地看著慕傾顏。

「女兒擔心你。」慕傾顏拉過父親的手解釋。

她看向仲書伯，「皇上找父親有什麼事嗎？」

「沒事，只不過是來撤了他的職務罷了，畢竟年紀也大了，丞相之位很重要，既然老師年事已高，那麼就得給更加有能力的人了。」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哼，說的倒是好聽，還不是害怕我幫著七皇子，把他放進來了。」慕衡不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當然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他已經不是七皇子了，他叛國了，以後再無七皇子了，有的只有一個叛了國家的叛徒。」仲書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污衊穆遲的機會。

慕衡生氣大吼，「你放屁！七皇子什麼心思誰不知道？他會叛國才怪！還不是你在這兒故意地抹黑他！」

「難不成老師也想要成為叛國的叛徒嗎？可惜，你沒機會了，你根本出不去了。」仲書伯是不會讓他出去的。

慕衡很生氣，想要出去，但是這一氣，到時把他氣得不輕，而且他身體本就不好，還被仲書伯這樣一氣，更加扛不住了。

慕傾顏趕緊扶住自己的父親，「爹…」

「快叫太醫啊！你們在幹嘛！叫大夫來啊！」慕傾顏看著這群麻木的人，大喊。

但是仲書伯在這，他們根本就不敢動。

「你們不去？那我去！」慕傾顏見他們不敢，便自己要去。

仲書伯伸手攔住，「我說過了，任何人不許離開慕府，這是命令，你若是硬要反抗的話，那就是殺。」

話語冷的讓慕傾顏不敢相信，甚至不知道該怎麼給他找理由。

「我父親倒下了，要大夫，難不成我都不可以找大夫嗎？那我父親怎麼辦？我不去叫可以，那你們去找大夫啊！只要找到救我父親的人，我就不出去了！」慕傾顏試著和他們討價還價。

「他是誰？值得嗎？」仲書伯的反問卻讓她說不出話來。

「殿下…他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老師啊，難道你現在已經不顧及你們的感情了嘛？殿下我不知道你為何如此鐵石心腸，現在已經是很嚴重了啊，我父親他…他生病了，為什麼不許我們叫大夫呢？殿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漠了啊…殿下，在你面前倒下的不是別人，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老師啊…你…」慕傾顏幾乎是語塞了的樣子。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曾經喜歡的人已經變得如此冷漠了。

仲書伯臉色依舊冷漠，「所以呢？我一向如此，很驚訝嗎？有什麼好驚訝的，我一向如此，看清了嗎？我根本就不會救他的，哼，我與他也再沒有什麼關係了。」

慕傾顏都在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披了仲書伯臉的傀儡。

「你…殿下…」

仲書伯看都不看一樣就轉身離開。

慕傾顏緊跟其後，先要出去找大夫，但是自己卻怎麼也出不去，被人攔在門口。

慕傾顏急得大哭，想要衝出去，但是自己卻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慕傾顏抱著父親大哭，良久才來了一個大夫。

但是慕衡此時已經離開人世了…

慕傾顏心中燃起了對仲書伯的恨意，她竟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