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是夜,萬籟俱寂,美琴朝天仰躺,眼睛半睜著,身體很疲憊但是意識卻意外的清醒,輾轉了很久也沒有睡著。

雖然這麼信誓旦旦地說了……

抬起微微顫抖著手掌,美琴握緊拳頭,竭力抑制下意識的顫抖。

果然還是很怕啊……

大蛇丸無聲地遊走到美琴身邊,吐著蛇信子發出「噝噝」的聲音:「怕什麼,上戰場大不了就是一死,你死了我也有辦法把你復活。」

是是是,老闆你最厲害了。美琴苦笑:「可死了會很痛的吧,我最怕痛了。」

「出息。」小蛇咬了一口美琴的手指,美琴「嗷」地痛呼出聲,看了眼被咬的地方,很痛,但是沒出血。似乎最近大蛇丸大人對她溫柔許多,咬她的力度都小了不少。

「老闆,我還挺擔心鼬的……這麼小一個孩子,上戰場真的不會出什麼麻煩嗎?」美琴一想到這件事,就長吁短嘆。在戰場上,經驗豐富的忍者都不一定全身而退,鼬還只有三歲,怎麼說都太危險了。

聞言,大蛇丸似乎冷哼了一聲,豎瞳里滿滿不知意味的神色:「在戰場上,先照顧好自己的小命吧。雖然那小子長了張短命的臉,但還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別人幹掉。」

這句話的語氣倒是篤定,惹得美琴斜目。說實話,她已經好奇很久了,老闆似乎一直對鼬小包子抱有極為複雜的心情,看上去不像是初識,因為大蛇丸看向鼬的眼神,時時帶著老友重逢似的懷念。

「老闆……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了,你以前是不是認識鼬?」疑惑一股腦兒憋在一起實在難受,美琴一個沒忍住,就問了。

美琴的疑問,使大蛇丸很明顯地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恢復常態,對美琴緩緩說道:「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告訴你,反正,你也遲早會知道的。」

一聽大蛇丸願意告訴她緣由,美琴「騰」地一坐而起,立馬就打起了精神。

「真治君,我問你,在建立基地前,我是在哪個組織。」

「曉組織。」美琴快速回答。在基地里,老闆的神仙履歷都是政治歷史題必考點,宇智波真治與同事之間經常玩「快問快答」的小遊戲。

「組織里幾個成員的代號分別叫什麼?」

「零無,白虎,青龍,玉女,朱雀,南斗,玄武,空陳,北斗,三台。」美琴對答如流,興緻高漲。

「朱雀叫什麼名字?」大蛇丸循循善誘。

「這個我知道,叫宇智波……」美琴原本自信滿滿的表情突然出現了一絲裂縫,聲音也像卡了殼一樣,良久,才吐出最後一個字,「……鼬。」

大蛇丸終於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尾巴拍拍美琴的手,叫她細細體會。

美琴的眼睛里露出震驚過頭顯得有些空洞的眼神,她知道身為曉組織朱雀的宇智波鼬,卻沒有把那個「宇智波鼬」和現在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宇智波鼬」聯繫起來。

說起曉之朱雀,歷史一直在用很隱蔽的手法敘述著這個人的生平。

有說他是來自宇智波的天之驕子,有說他是年少便屠盡全族的劊子手,有說他驚才絕艷實力不容小覷,又有說他實際上是木葉的英雄,一直在村子的暗處付諸自己的力量……

「有說」的太多,都堆積到了一個地方,反而塑造出一個籠罩著朦朧光環的模糊形象,叫人摸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朱雀。

腦子裡好不容易調出有關朱雀的情報,美琴已是頭疼欲裂,不僅僅是因為震驚帶來的後勁十足,更是因為現實情節勁爆,讓她只覺要吐血——宇智波滅族,好死不死就和宇智波鼬有關。

想到未來的自己因為沒有「真正有寫輪眼的宇智波」拿來研究而苦惱的自己,現如今變成「即將小命不保而且兇手是自己兒子」的情況,美琴就想直接噴出一口老血噴在大蛇丸的身上。

原來,美琴還以為自己重生的時代,足夠她研究宇智波研究到壽終正寢,現在仔細一盤算,自己的壽命居然只剩下了十年出頭的樣子。

比起死,她更怕不能研究宇智波和寫輪眼研究到爽。

——美琴長吁短嘆,這回是為了自己。

「這下沒空擔心別人了?」大蛇丸略帶惡意地嘲諷了一下。

當年鼬之於他,可以說是「死敵」般的存在也不為過,大蛇丸自然對起也就沒什麼好感。不過,當年渴望過得到宇智波鼬的力量不做假。鼬這類先天之資優越,後天還勤奮努力的人,著實叫人眼紅。

就算是大蛇丸也不得不承認,要是鼬不那麼早死,宇智波一族不至於走上末路,說不定宇智波鼬會有更大的一番作為。

念此,大蛇丸自己都嗤笑了一聲,甩開自己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就是未來之人,接下來將要演繹的歷史他都一清二楚,談何「說不定」?!

美琴脫力般地又把自己砸回被褥內,被子蒙過頭,一會兒,氣喘吁吁滿臉通紅地又重新鑽出來,把頭轉到小蛇這一側:「老闆,你說未來會不會改變……比如,鼬長大了還是個根正苗紅的好孩子,宇智波一族也不會滅亡……」

大蛇丸抬起眼皮子,微微銳利刺人的目光直射美琴:「忘記我之前和你說過什麼了?」

要是感改變未來的歷史,大蛇丸就會要她好看——回想起了老闆的警告,美琴頓時不敢說話了。她很享受在這個時代被宇智波包圍的感覺,但他卻更希望回到原來屬於自己的時代……

看美琴還算識相,大蛇丸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垂下眼瞼——將精神附身在通靈獸身上十分消耗本體的精神力,所以,理論上通靈蛇也需要一段「睡眠時間」。

片刻,通靈蛇徹底闔上了自己的眼瞼,美琴卻是依舊睜大著眼睛盯著天花板,難以入眠。

似乎從她轉生開始到現在,她的睡眠質量就越來越差,美琴原本的皮膚就又白又細,所以自她眼皮子下面掛了兩個眼袋之後,憔悴的神色就變得格外明顯。

美琴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開始反思,發覺自己今天多嘴加的一句完全是在作死,不僅沒改變什麼,還把自己搭了進去。

可惜這些都是事後諸葛亮,當時美琴就腦袋一熱,怎麼想的也就怎麼說了。

黑暗裡,美琴不由地長嘆了一口氣。

。。。。。。

翌日。

美琴打開房門,如一縷幽魂一樣飄出,迷迷糊糊走到大廳,結果被身穿一身綠馬甲的富岳給嚇得瞌睡全無。

立在晨曦中的富岳先生,身上每一個線條都如同刀刻般一絲不苟,周圍凌厲的氣息叫人無法忽視。

美琴貼著牆面移動過去,小心翼翼地探頭,對著富岳弱弱地道:「早……」

穿著綠馬甲的富岳在看見美琴與之對視時,駭人的氣勢一斂,又回歸平日板著臉的樣子。他示意美琴過來,他有話要和她說。

「村子里緊急徵召,通知已經下達了,今天我就要先行趕往戰場,」富岳的眉頭緊緊皺緊,神色中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所以暫時我不能陪著你和鼬了,美琴你要好好照顧鼬,你畢竟是他的母親……」

聞言,美琴的瞌睡全無,朦朧的意識瞬間變得清醒無比。在富岳說的一大堆信息其中,她只提取出來一個最要命的——富岳無法和他們一起去戰場,暫時也就無法保護他的家人。

美琴忽然感覺到一陣自己都有點意外的慌亂,富岳的離去,竟讓她感覺如此的不安。

究竟是什麼時候,她開始如此依賴這個男人?

見美琴一陣失神,富岳抿緊嘴唇,也是一臉複雜。他知道她的不安,他亦是對妻兒放心不下……富岳伸出自己的右手,頓了頓,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只搭在了美琴的肩上。

「不會有事的,你和鼬,我都會保護好。」富岳溫熱寬厚的手掌帶著老繭,聲音低沉而和緩,帶著自己都不易察覺的溫柔,一種溫暖沉穩的安全感熨帖著美琴不安的心臟。

一句話,就讓美琴的不安感如潮水般褪去,她也知道富岳的難處,所以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彎了彎眉眼,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顏:「我知道的,你路上要小心,照顧好自己。」

……如果是以前的宇智波美琴,大概也是會這麼講的吧。

富岳望著微笑的美琴,竟有一瞬間的怔忡。他放在美琴肩上的手,無意識地移到了美琴的臉上,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美琴帶著細小絨毛的側臉,眼中竟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繾綣,留戀與深情。

在富岳撫摸上她側臉的瞬間,美琴便整個人都僵住了,觸及富岳眼底的神情時,她更上像是被火灼痛一般立馬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那份深情,給的應該是那個為他生了一個兒子的美麗女人,而不是她。

富岳靠近美琴,本想在臨走前和妻子道個別……最後還是克制地在美琴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嘴唇貼著美琴的額頭微動,聲音微微沙啞:「照顧好鼬。」

富岳放開僵住的美琴,轉身離去,身上凌厲的線條彷彿切割了陽光,身影模糊不清。

大門關上了,收走最後一絲光線。

一切發生的太快,甚至美琴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捂著自己的額頭,整個人開始像煮熟的大蝦一樣滿臉通紅還散發著熱氣……

發發發發發發發發發發生了什麼……富富富富富岳竟然吻了她?!

雖然是額頭。

最致命的是……她內心居然為此歡欣雀躍不已?!

※※※※※※※※※※※※※※※※※※※※

當年和宇智波鼬的恩怨,其實蛇叔都還記得,出乎意料是個小心眼?

怕被河蟹(老王很慫)最後就來了個額頭吻,不過……感覺更有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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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我們離婚吧,富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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