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0 章

第 240 章

想到這裏,長孫媚瞬間就釋懷了。

他勾起唇角,眼中是飛揚果斷的笑意。

此刻的他一身輕鬆,那個瀟灑的長孫媚終於又回來了。

他也終於明白自己這幾天為什麼一直有種鬱鬱寡歡的感覺了,原來這就是動心。

往常,他喜歡少主的時候,都沒有這種強烈的,鬱鬱寡歡的滋味。

可能少時的喜歡還是寡淡了些,沒有這種強烈的想要將對方佔有的衝動。

他現在也終於明白了,陸含之為什麼要說天降必勝竹馬。

如果他真喜歡少主,大哥二話不說睡了他,誰還能天生就是個下面的?

可是呈思寒不一樣,他們雖然一見面就開始打,可這種刺激,是長孫媚從前未有過的。

和他在一起時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是任何人都沒給過他的。

哪怕那是在他心魔作祟的情況下發生的事,可修道之人都知道,心魔便是那人自己心底里最隱秘的心事。

任你呈思寒再克制守禮,睡都睡過了,總該負點責任吧?

想到這裏,長孫媚便輕輕鬆鬆的回家睡覺去了。

明天還能見到他,想想就覺得開心。

這一覺睡得竟無比的踏實,長孫媚起了個大早,在自己的衣櫃里挑了一套十分風騷的衣服出來。

其實雖然他偏愛紅色,倒也知道紅色不適合在呈思寒面前出現。

呈思寒喜歡白,但是太白了,又顯得過於素凈。

所以他這白色衫子上,綉了一叢熱辣辣的梅,熱情似火,又如血一般的凄美。

長孫媚就是很能駕馭這樣的衣服,遠遠看去,他就是那雪裏紅梅。

白得耀眼,紅得妖艷。

如長孫媚所料,哪怕呈思寒受了重傷,依然堅持去欽天監應了卯。

長孫媚遠遠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正撐著給各個掌事大人分派任務。

馬上就是大昭春祭,這件事自然必須要有監正大人親自主持。

而且今年大昭春旱較為嚴重,尤其是北方地區,若無一場醒春雨,怕是今年要鬧飢荒。

長孫媚笑了笑,上前說道:「監正大人,不知可有給我分派任務?」

呈思寒聽到長孫媚的聲音,下意識便循着聲朝他望去。

兩人眼神對視,呈思寒立即把眼神避開了。

長孫媚從那眼神里讀出了許多複雜的情緒,有歉疚,有慚愧,還有那藏在最最裏面的迷戀。

看到這眼神后,長孫媚心裏要高興壞了。

他今天的妝容十分精緻,又不顯得過於張揚妖艷。

總而言之,騷得恰到好處。

呈思寒,我美不美?

喜歡我嗎?

此時黑呈的孔雀開屏也不過如此了,我們媚媚才是最會撩騷的。

他只是清了清嗓子,便讓呈思寒強裝了半天的鎮定瓦解過半。

呈思寒垂首半天,說道:「你便……做我的助手吧!」

春日祈雨,呈思寒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欽天監四大主事是四個輔陣,主陣人自然是呈思寒。

其實長孫媚有些擔心,呈思寒因為和心魔搏鬥,至少自己把自己削去了七八成的法力。

雖然這個祈雨法陣並不消耗修為,但甚是消耗體力。

因為法陣要持續至少兩天,有時候甚至達到四五天,這要視大昭的旱情而定。

大昭百姓都盼著這場春祈,希望乾旱的土地可以得到拯救。

長孫媚應聲,說道:「監正大人若是體力不支,身為監副,我也可以代勞。畢竟……」

長孫媚挑了挑眉,笑了笑,說道:「前夜監正大人受累,長孫媚感激涕零。」

呈思寒:……

他心臟狂跳,面色漲紅,有一種當着眾人的面被剝光的感覺。

但當着眾人的面,他又不好說別的,只得忍着難堪,說道:「多謝長孫監副,……我還撐得住。」

這時有主事反應過來,問道:「難怪看監正大人臉色不好,原是受傷了嗎?」

又有人問道:「可是和監副大人一起去除邪物了?」

還未等呈思寒回答,長孫媚便笑道:「是啊!我們齊心協力,一起剷除了一個邪物。都消耗了些精力,我倒無大礙。倒是監正大人,一直是他在出力,我於下手做輔助。所以受了些傷,看着讓人心疼。」

呈思寒無奈了,說道:「媚……監副大人,你過來下,我有事找你。」

長孫媚得逞的笑了笑,說道:「好,就來。」

幾位主事各自領了任務,都去忙自己的事了。

他們要去把各自的輔助祭壇設好,輔助祭壇需要很多的法器供品,要忙上些時日。

主祭壇則不必,只要呈思寒到了,便是一個陣眼。

長孫媚朝幾位主事點了點頭,轉身去了監正司。

監正司里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彷彿呈思寒那張克己守禮的臉一樣,整整齊齊,沒有任何毛病能被挑剔出來。

床邊的小几上,正放置着他之前賠給他的那套棋盤。

上面正擺着一個殘局,正是他那七十二連環棋陣里的最後一局。

看來這個棋陣還是一直苦苦困擾着他,直至今日還未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長孫媚看着他窗台上放置的一枝紅梅,笑道:「監正大人看來很喜歡紅梅啊!」

呈思寒知道,那日心魔便是在樹上折了幾枝梅,臉他的劍穗扎著,送給了長孫媚。

此時,長孫媚也剛好從衣袖中拿出了那隻藍色劍穗。

修道之人慣用的武器是拂塵,而劍只會在作法事的時候用到。

不過修道之人,做法事是常有的事,所以劍也是不離身的。

和文人的文劍一樣,輕劍上也常常被他們裝飾一隻劍穗。

道門中人,自然也少不了酷愛附庸風雅之人,所以劍穗做得非常漂亮。

長孫媚拿出那支劍穗的時候,呈思寒便知道他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將自己那支劍拔了出來,上前遞到了長孫媚的手中,說道:「你殺了我吧!」

長孫媚接過劍,問道:「哦?為什麼要讓我殺了你?」

呈思寒道:「我做了傷害你的事,你大可以殺了我,我願以此謝罪。」

長孫媚笑:「你傷害我了嗎?我不覺得啊!」

他想了想,說道:「哦?其實也的確傷害了我。你把他殺得形神俱散,我再也見不到他了。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讓我那夫君,死得好慘。」

說着長孫媚啜泣了一下,再抬頭看向呈思寒,卻見他眼中的情緒又複雜了幾分。

呈思寒這個老實人又說了一聲對不起,心裏卻針扎似的一疼。

他其實心裏清楚,像媚媚這種性格的人,大概是更喜歡他的心魔。

可心魔終究是他人格里隱藏得最為隱秘的那一面,那不是全部的他。

想到這裏,他心裏更是彷彿被什麼利刃絞了一下。

長孫媚難過道:「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殺了人,說聲對不起,那個人也活不過來了。」

呈思寒道:「你想怎樣,我願意補償,怎樣都可以。」

長孫媚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問道:「哦?你說的,怎樣都可以對嗎?」

呈思寒點頭:「怎樣都可以,哪怕有違道心,也在所不辭。」

長孫媚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厚道,呈思寒這麼老實一個人,就這麼被自己欺負,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欺負的好開心。

呈思寒本人和心魔簡直有着一個極其強烈的反差,這任他搓圓捏扁的性子,長孫媚突然生也了滿滿的□□欲。

長孫媚笑了笑,說道:「那你站過來。」

呈思寒沒有多問,乖乖站了過去。

長孫媚上前,摟住了他的脖子,香氣瞬間灌了呈思寒滿胸腔。

呈思寒下意識便想後退,長孫媚卻是嗯了一聲,問道:「怎麼?不是說怎麼樣都可以嗎?」

呈思寒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站在那裏僵著身體,不敢動。

長孫媚貼着他的胸膛,說道:「親我一下。」

呈思寒的身體更加僵硬了,他的呼吸斷斷續續,垂首看着長孫媚的長睫,以及精緻漂亮的眉眼。

身體彷彿要燃燒起來。

如何親?

呈思寒緩緩閉了閉眼睛,思索著黑呈親吻長孫媚時的樣子。

輕輕低下了頭,慢慢靠近,貼到了他的嘴唇上。

長孫媚笑了,離開了他一點距離,說道:「監正大人,你的心魔就沒教教你,該怎樣去親一個人?」

說着長孫媚便再次摟住他的脖子,仰頭吻上了他的嘴唇。

柔軟的觸感密密實實的傳來,濕潤的唇里透著淡淡的果香,不知他早晨吃了什麼果子。

呈思寒的大腦開始失去思索的能力,心跳的彷彿從嗓子眼兒里蹦了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穿着衣服,他覺得此刻他整個人大概已經紅透了。

長孫媚卻還自顧自的親着他,完全不顧欽天監監正司的窗戶沒有關。

此刻若是有人在窗外經過,肯定能捉他們個成雙成對。

好在長孫媚並沒有把他欺負的太厲害,呈思寒卻是極力的崩著一張臉,努力不讓他這張克制的表情潰散如塵。

見他終於放開了自己,呈思寒便後退了一步,大口的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長孫媚好笑的看着他,說道:「怎麼?這就受不了了?」

呈思寒不說話,只是站在那裏,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

誰讓他沒能控制住心魔,做了那種大逆不道的事?

此刻他若想戲弄自己,那便由着他吧!

長孫媚看他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問道:「你不會以為就這樣就完了吧?」

呈思寒的臉上漸漸現出警惕之色,只見長孫媚對他笑了笑,緩緩開口道:「今晚『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來我的院子,給你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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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呈:為什麼黑呈闖的禍,要讓我來承擔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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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暴君反派的崽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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