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獸潮
老者等人消失后，牛博義轉身，他看到了方旭的長相，不出挑，很普通的長相。
同樣，方旭也看見了牛博義的臉，不出挑，很普通。
「我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之所以殺他們，是因為他們仨煉人為葯，這種事不能忍，見一個殺一個。」
方旭聞言，點點頭道：「不錯，吃人的傢伙，不配為人，都該死！只是……」
他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牛博義呵呵一笑，道：「洪道友是第一次出門歷練？從未殺過人？」
方旭苦笑，道：「殺過兩個，一個是沒把握好力量，一個是非殺不可，若是不殺他，他會不斷派人來殺我。」
「呵呵，洪道友，你看看那個瘦子手裡的東西。」
「嗯？」方旭凝眉，很快發現了清瘦青年手中的符紙。
頓時，他的臉色變得難看。
看來，我還是太善良……不，太聖母了，瑪德，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弄死你們呢，你們卻想著弄死我！
牛博義將三人身上的儲物裝置取下來，遞給方旭，道：「洪道友，我是修士，打不開他們的儲物袋，你打開，看看他們存放氣血丸的玉盒。」
方旭有點方，我特么……也不是血士啊！
可是，這時候說自己不是血士，對方會怎麼想？
不過……氣血之力就能打開嗎？
想著，方旭接過儲物袋，將全身氣血湧向手掌。
嗡！
輕鳴聲中，方旭衣服略略鼓盪了一下，儲物袋應聲而開。
他長出口氣，將東西交還給了牛博義。
牛博義頗為詫異地看看方旭，開個儲物袋至於這麼大動靜嗎？不過他倒也沒多說。
取出裡面的玉盒，打開，幾十枚氣血丸映入眼帘，牛博義捏起一枚，道：「洪道友，這類紅中透黑的氣血丸，是以人類血肉煉製而成的，你明白了嗎？」
方旭愕然，看著玉盒裡接近一半的紅中透黑的氣血丸，臉色變得漲紅。
另外兩個玉盒中，情況也差不多，換句話說，鐵血狩獵團，是個吃人的狩獵團，他們不止狩獵獸類，還狩獵人類。
「瑪德，該死！鐵血狩獵團？都該死！」
方旭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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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具屍體橫七豎八，死狀各異，其中幾人死狀極為凄慘，似乎遭遇過恐怖的刑罰。
一個中年人，雙目有種不正常的血紅，面沉似水，目光陰鷙，站在死屍堆里。
他身邊跟著一條足有兩米高，長相兇惡的大狗。
中年人將手中三塊被鮮血染紅的破布，湊到大狗鼻子旁。
大狗嗅嗅，向東南方向嗚嗚低吼。
中年人向東南方看了看，道：「牛博義？洪領金？大黑，記住他們的氣息，有機會，我們去見識見識他們是何方神聖。」
言畢，中年人取出氣血葫蘆，將所有屍體都收進去，貼上符紙，不一時，符紙燃盡，倒出幾十枚紅中帶黑的氣血丸。
中年人滿意地點點頭，將氣血丸收起，留下一顆餵給了身邊的大狗。
大狗舌頭一卷吞下，吧唧著嘴回味一番，wu~fu~wu~fu~，連叫幾聲，似乎對氣血丸的味道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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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與牛博義兩人都準備返回陀水鎮，於是二人結伴而行。
「洪道友，如今可有宗門？」
牛博義看著方旭那張普通的臉，再看看他剛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甲，笑呵呵地問道。
「哪有個像樣的地方啊，瞎混唄。」方旭搖頭。
「哦？哈哈，洪道友，我看你人不錯，天賦也不錯，不如，加入我魔音宗如何？」
血士出戰，必然著甲，必然配儲物裝置，必然配氣血葫蘆，而方旭都沒有，所以牛博義知道他肯定是個沒有任何跟腳的散修。
但凡背靠任何一個組織，哪怕最弱小的尋寶團或者狩獵團，這三樣都是標配。
而且，他的天賦還不錯，勉強能入自己法眼。
這對於急切想壯大魔音宗，卻又要求極高的牛博義而言，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哦？牛兄，不知你魔音宗……」方旭好奇。
牛博義立即仰頭，做高傲狀，臉帶自矜地微笑，道：「我魔音宗以音攻為主要手段，與妙音門有相似之處，然，比起妙音門，我們……」
方旭臉色變得怪異，卻原來，整個魔音宗，就兩個人，牛博義和他師父。
他頓時對所謂的魔音宗有了概念，下南城中，這類小宗門非常多，名字聽起來牛皮哄哄的，可實際情況，大多依託於共管會各個勢力或二十三家、學宮生存，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沒有穩定的招人渠道，一般都過得很慘。
牛博義似乎知道方旭的想法，道：「師父他老人家相當厲害，強悍無匹，不可揣度，所以，我相信，我們魔音宗以後一定會發揚光大，至少不比現在的五子門差。」
「呃……牛兄你等一下，你說的五子門，是我想到的那個五子門？」方旭忍不住插嘴了。
「是啊，怎麼了？」牛博義很疑惑的樣子。
方旭強忍著翻白眼兒的衝動，嘴角抽搐，道：「小弟……呃，佩服佩服……」
五子門？
據宋老實說，五子門乃是人類最強宗門，四級戰力多達上百，門主土靈子號稱五級之下最強修士，又有一門合擊之術，五子合擊，可戰五級戰力。
你說你魔音宗以後能比五子門還強？
你猜我信不信？
再說，你一個鍊氣期修士，見過多少場面？知道什麼叫強悍無匹，不可揣度？
「哦，怎麼樣？洪道友，有沒有興趣來共襄盛舉？我跟你說啊，我是看你順眼才邀請你，一般人我還真看不上眼！你現在來，直接就是我師父的親傳弟子，我唯一的師弟，那待遇，嘖嘖嘖！」
牛博義一臉熱情，道。
方旭嘴角抽抽，道：「多謝牛道友盛情相邀，只是在下受人所託，還有事情，暫時不想加入宗門。」
牛博義抬頭看著遠方，一臉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表情，嘴裡卻沒停下，話里話外的意思是，現在來是創業元老，能分到原始股，你不來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一路談談說說，卻不耽誤他們趕路，很快，兩人趕到了陀水鎮。
下南城百鎮百坊，其中，百坊全都在外城，而百鎮全都在城外。
這些鎮，除了陀水鎮之外，都處在下南城周邊五百里之內。而陀水鎮，距離下南城超過一千里，是一塊飛地，也是人類去往試煉之地的前哨站，從這裡出發，往西不過三百里，就是試煉之地。
因為異常重要的地位，所以，這裡常年駐紮著大量強者。
方旭與牛博義二人接受盤查后，進了城門。
陀水鎮異常繁華，人流如織，店鋪林立，無數人進出於這些店鋪中。這些店鋪基本都屬於二十三家和另外十三家大商號，為前來試煉之人提供所需的所有東西。
兩人沿著大街走了一陣，在一家交易行前，牛博義停下腳步，道：「洪道友，小弟還不準備返回下南城，你我二人就此別過。」
方旭抱拳道：「也好，牛道友，保重！」
「保重！」
方旭點點頭，轉身離開。
牛博義看著方旭的背影，嘆了口氣，心中惋惜不已。
人不錯，怎麼就不開竅呢？我魔音宗多好啊，一起來見證魔音宗的成長，不好嗎？原始股他不香嗎？
時間不長，方旭到了碼頭，掃視一眼繁忙的碼頭，看著那些大船，心中有些感慨。
這種往返於下南城和陀水鎮的船隻，是免費乘坐的，隸屬於共管會，專門為坐不起飛舟的散修和小宗門的人服務。
排隊上了船，找到了自己的小船艙，跟同船艙的幾人點點頭，躺下，一邊想著心事，一邊等待開船。
這次出門這麼長時間，有點想家了啊。
很快，船隻微微晃動中，開始起錨，沿著陀水向南駛去。
船隻要先匯入下南河，再向東返回下南城。
「咦？怎麼好像轉向了？」
「不，是在調頭，為什麼調頭？船家，船家，為何調頭？」
船隻很大，有大大小小几百船艙，兩三千人，發現船隻調頭了，很多人大聲喧鬧。
「剛剛接到消息，試煉之地發生大規模獸潮，共管會下令，所有船隻返回陀水鎮，所有散修開赴試煉之地，抵抗獸潮！」
一個聲音響起，方旭知道，這應該是船長。
喧鬧的人們驟然間靜了下來，獸潮？還是大規模獸潮？
「前輩，我們都是散修，而且只是一級戰力，去試煉之地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對啊對啊，大人，我們戰力很差，去了只是送死而已啊。」
所有人心慌無比，喧鬧聲再起。
「都閉嘴！我共管會免費接送你們來往於下南城和陀水鎮，在陀水鎮平價供應你們資源，平價收購你們的收穫，是沒有代價的嗎？有好處就上，有危險就想躲，有這麼好的事兒？哼，共管會令，此次獸潮規模浩大，為抵禦獸潮，共管會實施軍管，下南城所有勢力、散修必須嚴格執行共管會軍令，有畏戰不前者，殺無赦！所有散修，將作為各宗門的補充力量參加戰爭，有違抗命令者，各船長有臨機處決之權！」
船上再次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