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被潑髒水

第九章被潑髒水

皇后慢慢站起身,對上昭帝的眼神,一字一句道:「陛下,御醫院事情既已明了,那二娘昨晚遇刺一事需得重視,皇都深宮,竟如任由刺客如入無人之境,行動自如,有如此歹人藏匿於宮中,滿宮上下豈敢安睡,陛下的安危也實在令臣妾憂心不已。」

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徹查關於刺客的事情。

梅貴妃心中一凜,絕對不能讓陛下再繼續查下去。

她今日前來撫痕殿就是想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阻止陛下繼續追查下去,眼看著事情即將朝她想要的方向發展,皇后這隻攔路虎卻又跳出來礙她的事。

王院判這個老東西,真是廢物,讓他辦件事都不周密。

若不是她來的快,又多番言語,恐怕陛下深入一查就會知曉是她讓王院判故意想要借傷寒『病死』李嬤嬤。

需得想個法子才好。

皇后的最後一句話戳中了昭帝的心,若是刺客連皇宮都可以隨意出入,那他的安危何在,恐怕無聲無息的死在夢中也不知。

一想到這,昭帝臉色漸冷,袖袍一甩,站起身,「回宮。」

「恭送陛下。」梅貴妃和皇後行禮。

撒花洋縐氈毛簾落下,掩去昭帝偉岸的身影,梅貴妃率先立起身來,淡淡地斜睨皇后一眼,「姐姐,五娘還等妹妹回去用藥,就先告退了。」

說罷,行禮都不成,徑直離了撫痕殿,根本就沒把皇後放在眼裡。

一直跪在地上快要昏厥的王院使:「......」

貴妃娘娘,您是不是忘記帶走我了啊——

皇后眼神微涼,這賤人對外裝得禮儀有度,可私底下對她這個皇后可是十足的輕視。

她也就靠著那張臉才得了陛下的雨露寵愛,不過一個替代品而已。

她深吸了一口氣,維持著平日里的溫和樣子去了東暖閣。

東暖閣里程蕙心躺在床上挺屍,晴光坐在床榻邊上給她一點點的上藥。

方才皇后雖隔著幔帳瞧過程蕙心,但到底沒有見到她脖頸間的傷口,這時一瞧,頓時倒吸一口氣,「怎得如此嚴重。」

程蕙心自小由她金嬌玉貴的養著,不曾吃過苦受過傷,這指痕和青紫的痕迹,光是看看都覺得可怕。

饒是皇后就算對程蕙心沒有幾分真心,也忍不住低聲道:「那刺客太猖狂、實在太猖狂了。」

晴光用白綢替程蕙心包紮好後退在一旁,皇后側坐在床榻邊,關切地拉著程蕙心的手,「二娘,你放心,叔父定然不會放過傷害你的賊人,你且安心養著傷,這幾日什麼都別想。」

程蕙心眨了眨眼睛表示回應。

皇后又道:「至於李嬤嬤,叔母定然會幫你安置好。」

從頭到尾皇后都沒有提及關於御醫院推諉失責的事情會如何處置,程蕙心心裡明白,昭帝說的作主也只是嘴上說說當不得真。

畢竟李嬤嬤只是一名奴婢,昭帝能夠過問此事已是無上榮光了。

皇后關懷一番離開后,晴光立馬將正殿內發生的事情轉述給程蕙心。

「真氣人,就只讓那個王院使在撫痕殿跪了一場,竟半點其他懲處全無。」雨濃重重地將葯湯放置漆案上,一臉不服氣的抱怨。

「李嬤嬤因為他們傷寒之症愈發的沉重,也不知該如何難受。」

晴光掃了她一眼,「雨濃,慎言!!」

無論懲處如何,陛下自有決斷,不是她們這些奴婢們可以議論的。

她端過葯湯,試了試溫度才餵給程蕙心。

程蕙心抿著舌尖里古怪的湯水味,心裡有疑惑,若真如梅貴妃所說方家小娘子驚到原身出行的座駕,被原身報復導致毀容,可為何原身的記憶里並沒有發生這件事。

原身性子是驕縱了些,但頂多就是言語霸道,本質還是個好的,毀人容顏這事還真干不出來。

梅貴妃今日來撫痕殿真的是特地來請罪的嗎?

何況這些事情就算是真的,也需雙方對峙才是,怎麼就隨意下了決斷,扔了個罪名到她的頭上。

往日原身和梅貴妃都是受昭帝寵愛的人,原身雖然任性,但也不是個蠢的,不會公然去挑釁梅貴妃在宮中的威信,梅貴妃對於原身的胡鬧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不知道。

二者之間的關係平平淡淡,井水不犯河水,未曾在明面上發生過衝突。

莫名的背了一口黑鍋,程蕙心覺得自己挺慘的。

先是自家嬤嬤被人針對,然後就是倒霉的碰上刺客,穿過來以後就沒過一天安生日子,不是卧病就是受傷。

不過......程蕙心摸著頸間柔滑的白綢,若有所思,昨晚她分明能感覺到那人是真的想置她於死地,可後面不知為何變了主意又鬆手。

「郡主......」晴光的聲音打斷了程蕙心的神飄,不知何時雨濃和祥雲都退出去,東暖閣內只有她和晴光二人。

晴光見程蕙心看過來,從檀木嵌螺鈿妝奩里取出一塊其形怪異的石頭,遞給她,「這塊石頭是昨日奴婢在郡主手心裡發現的,是那賊人之物?」

最後的尾音晴光是疑問的,畢竟這塊石頭,黑如炭,形不圓,根本不像是用來佩戴的飾物,像是路邊的石頭。

程蕙心低頭端詳,石頭觸感微涼,雖形狀怪異可邊緣光滑,質感滑膩,色如墨,內里卻有點點金光在其中,不易察覺,表面更是透著一股瑩瑩的潤光。

這種石頭在金堆玉砌的皇宮裡自然不起眼,但若在平頭百姓家倒是一件還算不錯的墨石。

昨晚情形混亂,程蕙心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從刺客的身上扯下來。

她比劃了一下,讓晴光好生收好這塊石頭。

晴光不解卻沒追問,尋出一塊石青色的羅帕將其包好,放回妝奩之中。

服侍程蕙心躺下,把絳色錦緞綉雪鳶花軟褥四角壓好,防止進風,放下層層疊的幔帳,拔步床內的光線一下子暗下來。

晴光放輕腳步退出去,令暖閣內外的內侍、小宮女都退出去,不必打擾郡主歇息。

隨後腳步一轉,順著廊廡朝撫痕殿的西南方向去,一直行至偏殿後的一處紅漆木門前。

她停步,推開門閂,侯嬤嬤的臉出現在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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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我不想宮斗只想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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