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襄州刺史 第六章 耿隊正

第七部 襄州刺史 第六章 耿隊正

六章耿隊正

耿益?丁晉聞言立馬皺起眉頭,此人桀驁,又是軍漢出身,毫無禮儀,一路多有怠慢,丁晉很不喜其人,讓他更怒的是,耿益根本不把自己這個官放在眼裡,來襄州的路,數次尋機和丁氏女眷大模大樣地談話,其必為貪花好色,色膽包天之輩。

「娘子怎麼會提及此人?呵呵,他們兩人怎麼可能扯到一塊?娘子勿要戲言。」

不過,一個人一種看法,在丁晉眼中的色狼,在妻子眼裡,卻是一位耿直可靠之人,路又多承他維護,一家人才得平安到達襄陽城,所以小板對他的印象很好,笑道:「你平日做公最是細心,不過家中之事卻從來是馬虎粗魯,自然是看不到的。」

丁晉有些不耐地擺擺手,停止了這個無聊的話題,耿益的貪婪之心,一路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此人的大膽,完全就是對自己權威和尊嚴的挑釁,即便如妻子所說,石榴丫頭對他有意,這事情也是沒可能的,丁晉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生。

小板見他生氣,敢多言,出了房間自去前院看望一雙小兒女是否入睡,丁晉若有所思地磨了點墨汁,然後開始寫謝恩表。

從前唐開始,官場便有個規矩,官員接了任命,到州縣地方治事,全得給皇獻一篇謝表,而且不管是升遷還是貶謫。

如這次丁晉下時過徐州遇到的老朋原禮部侍郎葉方他因事被貶為徐州刺史,雖然是滿肚皮怨氣,可是在他的文集里,丁晉依然能看到一篇《謝封徐州刺史表》,反正,再有個人情緒,那代表權力至的天子和聖意,還是必須感激的,正所謂,一點半滴皆是雨露之恩,沒個感恩戴德的表示是不行的。

在徐州,葉方盛情接待了丁晉,便為他寫了一《送丁使君南下襄州》的詩。

吟作賦,丁晉沒有這面的超凡天賦,不過寫公文、寫官面文章卻是得心應手,不片刻,一篇三百字的《謝封襄州表》洋洋洒洒,已經完工,丁晉檢查了一遍,見沒有錯別字和敏感語句,於是小心地收了起來,準備明天讓人傳遞長安。

「老爺。可歇了?耿隊正求見。」門外傳來丁翼地聲音。

聽到耿益地名。丁晉又是皺眉這個粗魯不馴地傢伙。他是橫豎看不順眼。不過自然不會將這種情緒流於表面。於是親自去打開房門。對正等候在外面地耿益笑道:「耿隊正。這麼晚了。還未休息?哈哈。快快請進。」

「下官就不進去了。打擾使君大人歇息。實在抱歉過某有一件急事想見問大人。所以不得不來。」耿益抱抱拳。勉強裝出一副恭敬地態度說道。

「哦。什麼事如此著急?耿隊正請講。」

耿益想了想。暫且壓下心中最急切之事了個開場白道:「前方戰事緊切。下官和兄弟們需及早趕回。。。」

丁晉笑著打斷他地話道:「耿隊正勿太過急切官承蒙各位護送周全。現下到了襄陽城論如何。也要讓本官盡一下地主之誼。下午之時隊正不是還答應本官。要多住兩日。後日再啟程嗎?」

耿益見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只好苦笑道:「使君大人,下官等確實要後日啟程,剛才某的意思,其實。。。。其實是。。。。」

說到這裡,耿益似乎有極難為情之事,不好開口,臉色遲,吞吞吐吐起來。

丁晉深深地看了他兩眼,擺手做了個請字:「耿隊正,某看,還是進來說。」

「哎!」耿益使勁捶了下自己的腦袋,咬了咬牙,乾脆利利索索地邁進了房門,後面,丁翼看老爺對自己遞了個眼色,也便跟了進來。

丁晉拍拍手,一名丫鬟走了進來,丁晉讓她速去沏兩杯新茶,本已大馬金刀坐到椅子中的耿益忙站起身來,連連道:「大人,大人,俺不喝,不要麻煩了。」

丁晉笑笑,讓丫鬟自下去行事,然後坐了椅子,對耿益淡淡道:「不知耿隊正前來何意,但說無妨。」

耿益坐在椅子中,臉色肅穆,背挺得筆直,只有從額頭緩緩流下的一絲汗水,才看得出他心情很緊張,一會兒功夫,兩個丫鬟端來香茶,丁晉示意他品嘗,耿益不知在想何事,充耳不聞。

沉默半響,耿益忽然高聲道:「俺在門外,看到石榴小姐綴哭不已,不知使君大人可肯告訴俺,所為何事?」

丁晉正慢慢品著熱茶,細細綴著,驟聞此言,一口茶水險些噴了出來,好不容易壓抑著咽了下去,又引齣劇烈的幾聲咳嗽,丁翼忙前為他拍著後背,才稍微緩過氣來

怒視耿益,沉聲道:「耿大人是不是管得太寬了點事也要費心?」

耿益雖然從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不過今晚有求於人,卻也無法施為,聞言有些汗顏,忙道:「使君大人無礙?是俺急切了,俺笨嘴笨舌,大人勿見怪。」

在不需要用威嚴和強硬來解決事情的情況下,丁晉向來是態度平和,面對耿益的無知或說無禮,他並沒有顯出生氣的表情,淡然道:「耿隊正如此關心府內一位下婢,實在是讓人可敬可佩,本官作為主人,也是倍感欣慰,不過天色不早,耿隊正還是回去休息。」

耿益急道:「大人,大人還沒有回答俺的問題呢?俺,俺沒有他意,只是。。。」

「恩?」丁晉漆黑的眉毛一豎,也不知怎麼地,耿益只覺得心臟一跳,沒來由地有些慌,這是種恐懼的感覺,但耿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是出生入死打過血戰的人,除了軍中的幾位長官外,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人,怎麼可能懼怕一個文弱生般的官員呢?

耿益的脾氣是:挫越勇,心中越慌,反而更加橫了心思,乾脆直接說出了肺腑之言:「使君大人,請把石榴小姐許配給俺,俺感激不盡,以後如有需要,俺必定肝腦塗地,粉身碎骨,那個在所不惜。」

「大膽!混賬!」丁翼喝道。

耿益激動地滿臉通紅,根不管呵斥的丁翼,兩大步跨到丁晉面前,當頭拜下,重重磕了幾個頭,沉聲道:「請大人成全!俺萬死甘願。」

近在咫尺,丁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人心悸,心中暗嘆,原來氣勢這種東西果然是有的,可惜,這樣的猛漢卻是為了個女子而出,又想到,軍中多悍莽之士,不服即逼,無從約束,怪不得我朝會出現如此之多的軍鎮叛逆了,哎,今天算是見識了。

丁翼見耿益是無禮,縱身攔到老爺身前,高聲質問道:「耿益,黑了你的夠膽,你要犯不成?」

這句高呼,他是有意為,果然,話音剛落,外面便聽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房間門砰地被踢開,一群衙兵沖了進來,呼道:「何人膽敢沖犯使君大人?」

沒想到房卻是詭異的一幕場景,眾衙兵有些不知所以,領頭的兵曹「參軍事」賀老二是一位出色的演技派,略一遲,便作出一副急切關心的表情,衝到丁晉面前,高聲道:「使君大人,兵曹參軍事賀勝前來護佐,大人可有礙?」

丁晉笑道:「哈哈,事,耿隊正和本官開個玩笑而已,耿隊正,快快起來,雖是玩耍之意,這麼多人面前,總是不好看。」

耿益見自己使出橫蠻之法,那丁使君也根本不為所動,心中暗嘆,知道此事今日是難成了,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倒是小瞧了這個官員,罷了,石榴姐,容俺再想法子,必要得到你才甘心。

待耿益和眾衙兵退下,丁晉臉色頓時變黑,丁翼小聲道:「大人,不如尋個事頭,狠狠責罰這狗東西一番?」

「不妥!」丁晉搖頭道:「那耿益總算是護送了咱們一程,無論何等原由,在襄陽責罰於他,落到別人眼裡,還是恩將仇報,顯得太也小家子氣了。」

「那就這麼算了?」丁翼急道:「大人,恐怕那傢伙越加猖狂,不會罷休啊。」

丁晉沉吟片刻,緩緩道:「給他尋個事情,好好纏他兩日,待後日打他們罷了。」

「大人。。。?」不甘心的丁翼還待再說,丁晉輕聲道:「下去。記住,不得私下行事。

丁翼感覺鬱悶添胸,實在憋得難受,真正是主辱仆恥啊,但是丁晉的命令是不能違抗的,只好艱難地點點頭,道聲是,然後垂頭喪氣地出了房間。

丁晉坐了片刻,站起身來,開始踱步,而且越走越快,每當這個時候,就示他的心裡很煩躁。

丁晉很生氣,耿益這是沒有將自己這個刺史放在眼裡,小小軍漢,如此無禮,實在可恨,這倒不是丁晉心胸狹窄,而是對於這時代的人來說,僕役奴婢,純粹就是自己的財產,耿益以下犯,挑釁自己的私有財物,如何能不動怒?

古人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此刻的丁晉,就在往日遵守的道德準繩之間掙扎,這樣的掙扎非是小事,它代表著丁晉以後的價值觀、世界觀的取捨,如果道德感進一步淪喪,那恭喜,丁晉又在官場之路,獲取了更一層的進步,那就是自私和足夠無情和狠毒。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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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風流(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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