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出谷

那種反胃的感覺瞬間湧上來。

壓都壓不住。

跳下來跑到灌木叢里吐了。

經過一夜胃裡的東西幾乎都消化完了，吐的都是酸水。

祁止：「……」。

走過去輕輕拍打少女的後背。

「至於嗎？」。

顏葉吐著吐著就哭了，特別傷心的控訴，「我以為那是泥鰍」。

「……」。

見她哭十分鐘了都不準備停，不由道：「你不覺得蛇跟泥鰍很像？」所以別哭了。

顏葉聽祁止這麼說哭的更狠。

然後祁止就很想安慰。

卻又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讓她不哭。

「一條蛇而已吃都吃了，你還想那麼多做什麼？」。

哭。

「實在不行你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你昨晚吃的就是泥鰍」。

大哭。

祁止被她哭鬧的簡直沒脾氣。

這小丫頭怎麼越大越嬌氣了？

「我去把蛇扔了下次也不做蛇肉了」。

顏葉這才漸漸收了聲。

前面哭得太狠，即使停下不哭也在哽咽抽泣。

皮膚本就白皙眼圈和鼻子哭紅了，清晨陽光灑在臉上，彷彿掉落凡間的精靈。

「師父」。

精緻的臉蛋配上甜軟的聲音，大清早就把祁止刺激了。

撇開頭不去看她的眼睛。

「又怎麼了？」。

「你以前不是說等我長大就帶我出谷行俠仗義嗎？」。

祁止嘴角微抽，這小丫頭幾乎年年都要問。

剛還在為吃蛇而哭，現在就想著出去。

「那你是想出谷？」。

「是啊」。

之前祁止說過一年帶她回去一次。

前三年確實每年都回去，後面隨著她長大學的東西也多了，就隔兩年回去一次。

這也就持續三年，以至於上次見她爹娘都是四年前了。

「在這待著不好嗎？」。

「好，可是你給我吃的東西不好」。

說到這又想起蛇肉，癟起嘴好像再次要哭了。

祁止真是後悔為什麼要告訴她昨晚吃的是蛇肉。

本來想哄她，結果弄巧成拙。

「你要不學解剖那咱們就出谷」。

顏葉連連點頭，「不學了不學了」，想到下次萬一讓她解剖比蛇更恐怖的東西，算了不想了。

祁止：「……」。

五天後。

看著遠處的煙火氣。

「師父我們去哪？」。

「京城」。

「好啊好啊」，語氣中掩飾不住的興奮。

祁止去鎮上買了匹馬，顏葉不怎麼出山谷，所以不太會騎馬，每次都是跟祁止同騎一匹。

烈日下，祁止戴了個斗笠，顏葉就鑽進黑紗里，朝著他嘿嘿一笑。

微微低頭看著顏葉，眼底閃過無奈。

兩個到不方便，這樣正好。

祁止本來很專心，但顏葉不老實，一會摸摸他的手一會摸摸馬的毛。

本來他胳膊是將她整個人都圈入懷中。

中間她把胳膊抬高，將他胳膊往下推了推，就這樣，成了摟住她腰的姿勢。

「師父我想騎」。

祁止將韁繩放在她手中，他則完完全全摟住了她的腰。

有祁止在顏葉騎的很穩當，累了就把韁繩還給祁止。

有時候犯困，換個方向，跟祁止面對面，抱著他的腰，「師父，我睡了」。

祁止除了抱穩她也沒別的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