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等你十五年

「師父，這個味道和昨天的不一樣啊」，顏葉小手拿著包子。

「不是買的」。

「師父你還會做包子啊，好膩害惹」。

祁止微微抬頭掃了小姑娘一眼。

「快吃」。

「哦」。

祁止隨身帶的劍，劍身震動。

顏葉第一次看見還會自己動的劍，立馬停下吃包子的動作，好奇的盯著它。

「師父，你的劍會動」。

祁止伸手按住震動的劍身，神情嚴肅。

「吃完別亂跑，等我回來」。

話落就不見了身影，只留一陣強風打在顏葉臉上，額間細碎的絨毛都紛紛往後倒。

顏葉呆了幾秒，轉頭往後看，整個院落又只剩她了。

撅了撅嘴，看著包子和粥哼哧哼哧吃了起來。

混陽和開往東臨大陸的鑰匙息息相關。

從師父將混陽傳給自己，他就見它動過兩次。

一次在五年前，『鑰匙』現世，它動了一炷香。

再者就是這次。

劍身在出門后抖的更加厲害，用了幾分力才將它握住。

對於劍的抖震，不知道到底是抖的越厲害證明劍離鑰匙越近，還是越遠。

只能試。

大概走了一里，完全握不住它，震的太厲害，碰上去都能感到絲絲電流。

而且四周無活物。

不能走遠。

難道東西在他們住的院子？

看著在地面震動不停地劍，它快脫鞘了。

拿起它，重新放回劍鞘，快速離開。

顏葉吃飯說慢也慢說快也快，主要看環境，就像現在吃的就很慢，祁止回來她才剛咽下最後一口粥。

「師父我吃飽了」。

祁止嗯了聲，放下劍就開始在院子翻找。

剛開一個柜子手就頓住了，它不是鎖鑰匙，是血。

只有活物才能是它的寄體。

顏葉……

剛想到她，祁止就立即否決，他們出來幾個月，不可能現在才動。

搖了搖頭，將院子里裡外外都搜了個遍確定沒有其他活物。

這一條道上不止他們一個院子。

看到站在趴在門框看著自己找東西的小姑娘。

祁止那個想法突然又冒了出來，在腦子裡繞。

猶豫片刻，動了，走到門前拉住顏葉的小手，帶她來到桌子旁。

碟子和碗都還在上面。

顧不得收拾，祁止握住劍柄將劍從劍鞘抽出來。

看著小姑娘無辜不解的雙眸，他又猶豫了。

如果真是她，那……

「師父，怎麼了？」。

祁止蹲下來與顏葉平視，握住她的手，看著那雙大眼他已經不太敢直視了。

「如果有一天我傷了你你會怎麼樣？」。

「為什麼要傷我啊，師父壞蛋！」。

顏葉不喜歡這樣的如果。

祁止沒動，眼珠卻緩慢的動了幾下，嘆氣。

劍還在動，左手攤開小姑娘的手靠在他手心，用手指將她手心攤開，將劍柄放在她手心裡。

她手太小，勉強都握不住，祁止將她的手握住。

這才讓她將劍拿穩。

「師父，這是做什麼？」。

祁止沒回答她，一直在等劍的反應。

幾十個呼吸后，劍還在小幅度抖動，祁止鬆了口氣，應該不是她。

不是就好。

可在她手鬆開的那一刻劍也像脫了力般，要不是祁止接過去，恐怕會直接掉在地面。

這種情況如果不用血試，他也不知道這劍什麼意思。

猶豫不決地看向顏葉。

剛松下去的氣又提了上來。

「師父？」。

覺得祁止很奇怪，顏葉不解的又喊了聲。

祁止回神。

「葉葉，能不能給我幾滴血？」。

顏葉鼓了鼓小嘴，想到祁止不久前的那句【如果有一天我傷了你你會怎麼樣】原來師父現在就要她血。

嘴角一會撅一會抿，來來回回兩三次才點頭。

見小姑娘答應，祁止心底提著的那口氣還是沒松下來。

混陽很鋒利，輕輕一劃就能劃開一個傷口。

顏葉疼的眼淚都在眼眶打轉。

臭師父，壞蛋師父。

將顏葉正在流血的傷口，換了個方向滴進劍紋中。

混陽居然真把她的血給吸收了。

祁止嚇得手一松。

混陽掉到了地面。

他很愛護這把劍，況且對於練武之人武器就是生命，這也是第一次有意識鬆掉它。

原本欲掉不掉的淚還在眼眶打轉，看著血直接沒了，大眼睛只剩好奇，淚水竟被憋回去。

「師父，這把劍好神奇，會動，也會吸血哎」。

祁止臉色微微發白，勉強朝著顏葉笑了笑。

怎麼可能。

幾個月了，怎麼偏偏現在才異動？

看著祁止臉色不太好，顏葉忘了手上的疼痛，拉住他的手。

「師父你生病了嗎？」。

「沒有」。

「不要太堅強哦，生病就該吃藥」。

「葉葉」祁止張了張嘴準備繼續說什麼，卻發現吐不出聲。

這幾個月，他就算不把顏葉當未來妻子看，也當成小妹妹般照顧。

回了東臨他可以不受這邊大陸控制，就像修幻術，等級不會被壓制。

那他的年歲自然就可以不用被這片大陸的姻緣控挾。

師父說過他們不屬於這片大陸。

可鑰匙是她。

如果強行用她的血開啟通往東臨大陸的門，她不僅不能跟自己過去，留下來身體也會有各種疾病。

而且，她也不會再有命定之人。

除非……

看顏葉的眼神越來越複雜，裡面包含的情緒也越來越多。

深深吐了口氣。

「我等你十五年」。

「啊？」顏葉被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的，也不懂他什麼意思。

祁止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要出去玩嗎？」。

小姑娘立馬喜笑顏開，「好啊好啊」。

祁止笑了笑，將她手指上的傷口處理好，帶著她出門。

給她買了很多她愛吃的東西。

「師父你今天怎麼這麼好？」。

祁止愣了一下，「有嗎？」。

「有啊，你看這個糖餅，杏仁糕，酥餅，糖葫蘆之前你說吃多了對牙不好都不讓我買」。

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讓你快快長大」。

「我也想長高高」。

祁止將她抱在懷裡笑了聲。

「葉葉，你想回去嗎？」。

「回哪？」。

「帝都」。

「想啊想啊葉葉好想爹爹娘親」。

「那明天帶你回去」。

「師父你不是昨天才說不能帶我回去嗎？」。

祁止在顏葉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