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又見澄耀

過了片刻，一隻金黃的鳥兒撲棱著飛入。鳥兒雙翅一攏，金光一掠，老頭兒出現在我面前。他似乎有些著急，雙眼飄忽不定。「座上是要回凡間了？」

我點頭「正是。」

老頭兒小作一揖，道「遵旨。」

「不知兔兒仙是否打算與我一同歸去？」

老頭兒微微一怔，眼神飄向門外，「小白…小白眼下暫有要事纏身，需得晚些再跟上。」

我分明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順著他的眼神瞥了一眼那高聳入天的琉璃巨門，卻偏頭道，「好，那我先走一步。」

又抬頭望了一眼柱上盤旋的朱雀，見它們一臉期待，我便笑道「勞煩眾仙告知兔兒仙。」得到幾聲輕快的回應后，我向空中翻身一躍，金光乍現過後穩穩落在金烏溫暖的背上。

金烏長鳴一聲，巨大的琉璃門應聲而開，它羽翅一振，緊貼地面滑翔而出。騰空的瞬間，幾根尾羽在身後華麗綻開。

眼見著瑤火樹的樹冠漸漸隱匿於雲海之中。感受到心口強烈的跳動，我又開始擔憂起青菜是否安好。便問道，「老頭兒，你可曉得一顆心臟會損耗多少靈骨和修為嗎？」

我明顯感受到老頭兒語氣中的遲疑，「這個……若是尋常神仙，恐怕要花上畢生修為靈骨，但若是鬼帝尊上這般功力精湛的地界王，加上桃止靈山的靈氣護體，想必還是有餘力的……」

聽他這麼說，我便有些安下心來。不過我有些驚訝，這老頭怎麼知道青菜給我換心臟的？

他也彷彿看出了我的疑惑，徐徐道「尊上來瑤火樹這般急切地尋座下，還日漸消瘦，我便猜出了一二。」

原來如此，怪不得兔兒仙那麼乖巧地退了出去……

忽然，一股強風刮過，不用我問，那風一看就是妖風，風間飄散著血腥的氣味……

「有妖氣！」老頭煞有介事地在我耳邊大吼一聲。

我被吼得顫了顫，訕訕抓穩金烏背上的毛，幽幽道：「我曉得……」

果然，那隻黑雞精澄耀帶著一張臭臉趾高氣昂地飄在金烏頭頂。

「顏昭，離斬，別來無恙。」

「明明前幾天剛見過！」想到他那天偷襲我，我就有些不快。

他卻皺起了眉頭，「我可是在人間找了你們一年多，誰知你們卻到了仙界？」話語間還似有一絲絲撒嬌的莫名意味…？

我想要回擊，卻聽他道「廢話少說！來與我一戰！」

老頭兒似是找到話頭，終於發了話，「座下凡人之軀如何與你一個魔一戰？我來！」於是化作人身，摘下一根羽毛化為結界將我圈在其中。

老頭兒念起法訣，手中的光芒越聚越多，一時間滿目金燦，黃金失色。他靈力運轉，化指為掌，雙手緩緩推開，一股火焰順勢兇猛地撲向對面而立的澄耀，就算是老頭兒背後的我也感受到那如同太陽一般的炙熱。

澄耀不慌不忙地一甩長袖，左掌火焰騰躍而起，而右手手指輕輕撥動，似給那火焰賦予了生命。那火如同靈蛇一般分為兩股，一股緊緊纏繞在老頭推去的火焰上，一股向我直直奔來。

那火焰在我的瞳孔中逼近，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