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都舊事

「大驚小怪，有何不可？」我轉過頭問一臉茫然的青菜與兔兒。

大龍亦可以說喜歡我，太后亦可以說喜歡我，怎麼我不可以說我喜歡小青陶呢？

「怪不得尊上大人對你那麼上心，都不為所動，原來…原來…」兔兒泫然欲泣。

青菜倒是愈發鎮定，依舊那般滿面春風：「當然可以喜歡青陶姑娘，寡人亦喜歡苓荼。」

兔兒立馬閃開，遠遠的看著青菜，「尊…尊上！」

青菜說罷便拉著兔兒走的遠遠的，一邊走還一邊叨咕些什麼我聽不見的話，兔兒恍然大悟般的一個勁兒點頭。大概又開始思念故人了吧！

「仙郡大人，剛才那兩位是…」小青陶睜著圓溜溜的雙眼問我。既然大龍都說她們是我的人，那自然是可以坦誠相見的！

「那個啊，青綠衣服的是兔兒仙，黑色衣服的是東方鬼帝青菜…小青陶你怎麼了？」

我愈說愈覺得小青陶的臉色不對勁。

她瑟瑟一顫：「他是鬼啊…」

「他是神仙！」我附在她耳邊小聲說。

她轉害怕為驚嘆「真的呀！仙郡大人還認識神仙呀！」

當然！一股沾沾自喜從我心底升出。

與小青陶相處幾日更看她歡喜了。

之後，我便毫無保留地將我的身世經歷全盤托出。既然大龍與我講他喜歡我但不與我講明身世我會不歡喜，那自然我中意小青陶就一定要據實相告。不然她必會如我一般不歡喜。

青陶聽完，圓嘟嘟的一張小臉上又驚又喜的表情讓我著實琢磨不透，一排小白牙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仙郡好生厲害！竟與人鬼仙都有交集，還與陛下太後娘娘關係甚好，青陶好羨慕啊…哎仙郡怎的臉紅了？哈哈仙郡莫不是害羞了？」

我捂住臉連忙轉過身去，努力地挽回形象「沒！許是這熾火又不安分了！」她拉開我的手，圓溜溜的大眼睛毫無遮攔地盯著我，這雙眼又不同於大龍那雙鳳眼的深潭中的沉酷寒，而是似清波中的夏花。第一次有人已這般眼神看我。

雙頰似火烤一般，我生平也是頭回有過此狀，想必是體內熾火作祟，也可能是又上火了…總之這般炙熱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她囅然而笑「仙郡明明就有！」

「小孩子家家，亂講什麼！」我伸手敲敲她的腦門。

「皇上駕到！」門外的公公又捏著嗓子細細地喊起來了，說來也怪，為何只有穿那身衣服的須要細細地喊？每次想問白楨此事，他都怪我多嘴。

「顏昭。」大龍應聲跨入屋內。他今日著了一身亮眼的黃袍，上面用金線綉著張牙舞爪的飛龍，耀眼的很。

小青陶剛行了禮就被叫出去了。走之前還回頭沖我眨了眨眼。我有些不明所以。

見他坐下喝茶，我咳了兩下，故意當著他的面整理了下我的衣角。

他果然抬了頭，看了看我，「不錯。」

今日心情本就好，聽他如此誇我，心中又是得意幾分。

「在這兒住著可習慣？」

「習慣習慣！這小青陶靈巧可愛的很，倒與我很是合得來！」

「青陶是誰？」他拿著茶杯的手一頓。

「就是剛才在這兒的小女孩兒呀！」我指了指剛才小青陶站過的地方。

「那個小丫鬟？」大龍點了點頭「朕讓凈鸞找了個底子乾淨性子乖順的，你喜歡就好。」

底子乾淨…「我曾手刃那麼多人，她可會怕我？」我不免心生擔憂。

他眼中一動，站起來走到我身邊輕輕地出聲：「你只是為了皇家奉命行事，外頭百姓不知，宮內豈會有人不知？大王爺澄林可謂司馬昭之心。匡扶正道乃是天理。她入這宮中便是不會是不明事理之人，總會明白。」

其實白楨所言並非事實。弒兄父上位也難為大道，可這是太后的意思，白楨也無力反抗，他騙得了自己卻騙不了我。

我雖不通人情，但皇子爭這一把黃燦燦龍椅的仗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大王爺雖不是皇室血脈，但也是個碧血丹心功高蓋世的八斗之才。對先皇忠心耿耿。若說謀逆，我只覺得惋惜。

大龍對他的哥哥也是情深義重，當時大家皆言太子重情。

我領旨受命那日偷看到他在草叢中哭得像只落水的鳥兒。只是皇家無情，人心凄冷。他一敵不過至親的執拗，二逃不脫皇族的命運罷了。

我點點頭，抬頭笑道「那我便放心啦！」

他放下茶杯，正色道「過幾日若是閑了，去給母親請個安。」

「那是自然，不用你說我也會去！太后待我不薄，我豈能忘了她老人家？」我將一塊蓮花酥塞入嘴中邊點頭邊嘟囔著。

大龍垂下眼帘：「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