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庸人不自擾

第一百七十八章:庸人不自擾

暖陽高照,微風陣陣,槐花那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朵朵槐花就像銀光閃閃的項鏈,懸挂在小樹的脖頸上。

門前流水尚能西,顧拾黧撐著傘獃獃的在門外等候著,黑色的傘下是一張俊俏的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屋內的設計很簡單,辛子念一頭烏黑的短髮用淺色系碎花髮帶輕輕挽起,杏色的針織大衣衣擺隨風飄揚,上身是一件純白色弔帶打底,腰部系著暖駝色腰帶,淺駝色百褶長裙聞風而動。

「顧拾黧?」看清來人後,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這目光如淡淡青煙一樣朦朧。

「小念,想必你還沒有吃午飯吧?我們一起去吃個飯怎麼樣?」他說話的聲音磁性、溫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聲音靠近,眼神柔和而又溫暖。

她輕笑,長長的睫毛像黑色的小刷子,輕輕扇動著。「不用了謝謝。」她那雙美麗清澈一亂春水般的眼睛一眼就能看透旁人的心。

這些年亂七八糟的事情接二連三,辛子念也已經對他所想的這些事情而感到全身乏力了,自然而然也就沒什麼精力和他耗下去。

男人獃獃的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凌亂,手足無措,一雙鳳眼狹長,眼眶微微泛紅,突出的淚囊包含了他憋了一輩子的淚水。突然間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窒息感。

她抬眸,只見他那對深沉冷淡含蓄凹陷的眼睛里飽含淚水,兩個水汪汪的瞳孔猶如玻璃珠般。見狀,辛子念心裡一顫,閉上眼睛,又長又翹的睫毛微微顫動,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入美好的弧形。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給你三分鐘。」她淡淡地說道,這語氣冷得令人生畏。

天上月,眼前人。

顧拾黧淡然一笑,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著柔柔的光,「小念,我知道現在和你說這些有些晚了,不管怎樣我還是想知道,你現在對我還有感情嗎?」他的聲音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

這種沒什麼意義的話題,說到底我也不太清楚對你是什麼感覺,但每次和你碰面都彷彿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怦怦亂跳的壓迫感,似乎讓人原地窒息。

辛子念直勾勾地看著他的雙眼,在心裡默念著。似乎對他想要表達的內容都埋藏在了眼睛里。

「提起你還是會心酸,但不會像當初那樣喜歡。」她揚起長長的睫毛,眼珠像浸在水霧裡的黑葡萄,秀美的嘴唇微微張著,嘴角略向下,流露出憂慮的神情。

一陣風吹過,吹得槐花沙沙作響,吹得心田潔白如花。

女人臉頰旁的秀髮拂過清風,一張飽滿的花瓣唇微張,時間彷彿靜止在一瞬間。

語罷,辛子念轉過身去,剛要轉身離開,他那隻寬厚溫暖的手掌突然抓住她白皙纖細的手腕,眼神裡帶著幾分哀求,淚水悄然落下,劃過每一幀為其心動過的畫面。

這一刻感覺血液凝固,懶洋洋的日頭照在他身上有種別樣美。或許她會為他停留片刻的,但心中有股莫名的力量促使她趕緊離開,辛子念甩開他的手,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栗槿。

馬路上車來車往,川流不息,時光飛逝,已經記不清這是離開悄然的第幾個月了,只朦朦朧朧覺得在追夢的那段時間他很滿足,沒有任何小情小愛上的煩惱。

川鶴坐在辦公椅上,弔兒郎當地翹起二郎腿,桌面上擺放著一份文件,深藍色的合同夾攤開在桌面上,合同第一頁清清楚楚印著那行熟悉的大字:喬燃文化傳媒。

「真沒想到,我們以後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面。」李青竹站在辦公桌旁,西裝革履,那張英俊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唇角微微勾起,那雙鴿子般的眼睛,伶俐到像要立刻和人說話。

以前在公司里當練習生的時候,因為某些不可抗拒因素,李清竹在喬燃吃了很多啞巴虧,沒有背景的可憐鬼原本美的一塌糊塗的人生會被資本家輕而易舉偷走。

文件下達到手后,看到合同上的幾個大字,川鶴本能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李清竹,這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夢,毀掉的確實兩個手足情深的兄弟。

「閆姐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相見吧?」他的視線儼如鑽探泥土深處的一桿鋼鑽。川鶴看了一眼身旁這一言不發的男人,神情悠然:「我現在的想法只有一個,收購喬燃。」他一字一句說著,像是在宣誓詞。

院落溶溶月色,一棵棗樹挺拔著身姿,生機盎然。不遠處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江水像滾沸了一樣,到處是泡沫,到處是浪花。

一座噴泉落下來的水花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像一顆顆美麗的珍珠從空中掉落一般。別墅里燈光昏暗,燭台依舊燃著蠟燭,心火發光。

真皮沙發上男人微微閉上雙眼,肉眼可見的有些猶豫,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令人讚不絕口。

「阿宇,我們是有一所酒店即將開業吧?」張揚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桀驁不馴地翹起二郎腿,像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像是春風暖陽般潤人心田。

他一向做事都很有自己的想法,讓人捉摸不透。

阿宇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聞言一愣,濃密的眉毛微蹙:「確實有這個事。」這個名叫阿宇的男人聲音洪亮吐字清晰,字字句句都透露著堅定的意志。

「好,到時候我要用到它。」張揚擺了擺手,示意阿宇離他更近些,「你去給我準備十張邀請函,在六月中旬前,記得不要出任何差錯。」他冷冷的說道。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盾如刷漆。

這次,他要干票大的,既然這件事情裡面牽扯的人那麼多,那他張揚就索性破罐子破摔,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五月份的太陽總是深入人心,街邊的花店裡散發出陣陣清香,沁人心脾。

宋詩辭靜坐在咖啡館的窗前,手裡拿著美式,一頭烏黑的波浪捲髮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烏黑閃亮的秀髮自然地披落下來,像黑色的錦緞一樣光滑柔軟。

「詩辭,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突然間就斷了聯繫,也不知道下次再見面是什麼時候,所以我格外珍惜每一次和你碰面的機會。當然,現在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有的時候我確實很自私,以為自己能獨當一面,能讓你一輩子安安穩穩。」

對面坐的男人面色有些憔悴,他的眼睛明澈嚴峻,像冬天的陽光雖然明亮,卻沒有熱力。

女人苦澀的笑了笑,白皙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憂傷,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總是這樣獃獃的看著別人,沒有一絲絲留戀,更像是在審視。

「沈知安,你是個很不錯的男人,為了我而放棄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很不明智的選擇,希望你三思而後行。」宋詩辭冷冷的說道,一雙像熟透了的葡萄一樣又黑又大的眼珠,機靈地警覺地掃視若周圍。

「我試過很多次想要放下心中的芥蒂和你在一起,我無數次想要說服我自己,或許我喜歡的人不是顧拾黧而是你,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帶著答案找問題。答案已經不是我想要的了腐爛發臭的緣分就到此為止吧。」她的眼裡沒有絲毫猶豫,乾脆果斷。

「開卷考試也不一定能拿滿分,對吧?」沈知安抿了抿唇,哀求似的看著她。

夜晚浸泡在光的海洋里,就像把一塊黑色的幕布被打扮成了金碧輝煌的世界。

辛子念走在熱鬧非凡的大街上,街邊的花店隨處可見,路過花店門口時,一束淡黃色薔薇花有些奪目,它的淡粉色花瓣嫵媚的向外伸出,露出細小的淡黃色花蕊,顯得嬌嫩欲滴。

突然想起來好像之前一直都沒有收到花呢,關於畢業典禮什麼的,也從來沒有。

她黑莓子似的眼睛里瀰漫著從心靈里蕩漾出來的亮晶晶的光彩。既然沒人想要和我分享這份浪漫的話,那我就自給自足吧!

心想著,辛子念突然覺得身後好像一直有人在跟著她,一瞬間有些慌神,自從經歷前幾次在燈塔市遇到的恐怖襲擊后,她就格外警惕,更別提自己一個人走夜路回家了。

晚風微揚,顧拾黧遲鈍地出現在她身後,深黑色西裝顯得整個人彬彬有禮天下無雙。

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有人一直在追蹤我啊?上次那個變態不是已經被繩之以法了嗎?難道還有其他的作案團伙?

女人閉上眼睛,又長又翹的睫毛微微顫動,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入美好的弧形。既然如此,那也就只好先自己在這繁華落盡的大街上逗留一下了,要是自己單槍匹馬回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更恐怖不為人知的事呢。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這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啊?辛子念啊辛子念,你可真是個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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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藏住對你的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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