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果斷增援
任芳冰以為她這樣一攔,柳家人一定會跟著阻攔。
然而柳家人都在看熱鬧,根本不搭腔,伊立傑下不來台了,尷尬的定在那。
任芳冰憋著火氣,看向柳孝先,「親家大叔,您看......我聽說老三昨天就挨過打了。」
挨過打......
柳孝先嘆息,終是解圍,「算了——」
「姥爺,」許釵當然知道許青嵐在等什麼,果斷增援:「我爸說,我姓許不知道是隨我媽姓還是隨許耀東姓,你知道他為什麼那樣說嗎?」
眾人瞠目結舌。
天哪!他們聽到了什麼?!
許耀東......柳孝先面如土色,愣愣的望著伊立新。
怎麼會這樣?
不過是年少時的一段往事,在他的棒打鴛鴦下早就沒了聯繫,伊立新怎能用這種事血口噴人?青嵐心裡得有多難受?
「許耀東......」伊立傑凝眸細想,還是想不起這名字,倒是趁機放下拳頭,問伊立新:「老三,許耀東是誰?」
他早早離開白盪讀書就業,不清楚下方村柳家往事,而柳家人也極力避免談及許耀東,伊立傑對這名字全無印象。
伊立新抿緊了唇,不發一語。
許青嵐坦然解釋:「是我母親的養子,亡母生前有交代,讓我把許姓傳下去,所以當初結婚就說好生孩子隨我姓,伊立新卻在這麼多年後拿這個來說事,還往我和阿釵身上扣屎盆子。」
許釵:......
這話不算錯,頂多是話糙理不糙,可......
說許耀東是屎盆子......有那麼牛逼的屎盆子嗎?
「老三,為什麼那麼說阿釵?」
伊立傑心裡有了個模糊的推測,這事兒他知道一些。
當年老三娶妻,父母並不同意生孩子隨母姓,是老三自己堅持,按說當是和弟妹感情不錯。
可老三私生女都那麼大了......
這不得不讓人懷疑,老三和許青嵐之間,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
莫不是,許釵真不是老三的......
伊立新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看許釵的眼神便多了一絲陰鷙,這該死的丫頭果然是天生克他!
「......是氣話,」他聲音壓抑又隱忍,漆黑的眼眸如井,深不見底,「就像大嫂說的,話趕話說到那了。」
話趕話......怎麼不說別的?伊立傑心裡一突突。
許釵也暗暗一驚。
伊立新是diss她,可前世也不至於表現成這般。
如此說來,昨天下午......不是氣話?
莫非......
不得不說,許釵敏銳的真相了。
前世伊立新的確曾懷疑過許釵不是他的孩子,那時候許釵年紀太小,沒往這上頭想。
後來科技發達了,伊立新在許釵中考前,以關心女兒身體為由帶她去市裡體檢,趁機做了親子鑒定。
可即便確認了許釵是他的血脈,長時期的偏見也很難及時糾正過來,況且伊立新素來自私冷血,許釵也不會像樊錦一般撒嬌撒痴,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撥離間,父女關係始終未能改善。
分明是血濃於水的親生父女,卻在不同的時間,以相同的方式做了親子鑒定,關係卻從未緩和過,當真是可笑又可嘆。
眼下,伊立傑心頭存疑,面上反倒是責怪了伊立新一通,說他一個大老爺們,怎能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傷了媳婦和女兒的心嗎?
任芳冰倒是覺得這事兒挺扯淡,也不再插嘴,暗道農村人就是曲里拐彎上不得檯面,話趕話沒問題,說成這樣不嫌噁心嗎?就算是養子,那也是兄妹啊。
柳青峨震驚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頓時急紅了眼,破口大罵,「話趕話個屁!你他媽這是栽贓!虧你還念過書,一肚子屎的玩意兒!」
越說越氣,本能的,她就要動手。
柳志龍當機立斷,一把攔住她,「二姐,你別衝動。」
說完,回頭一拳砸在伊立新臉上,噼里啪啦的就開始拳腳相加。
眾人驚呆,不是說別衝動嗎?
柳孝先捂著胸口上前阻攔,伊立傑兩口子也趕緊幫忙,總算把柳志龍勉強拉開。
許釵看的津津有味,正想看看伊立新被揍成了什麼熊樣,又是一陣頭暈目眩襲來,隨即,眼前一黑。
後來發生了什麼,許釵就不知道了,不同於柳孝先的裝暈,她是真暈。
再次醒來,已經回了伊家的西屋,天色暗沉。
炕頭的許青嵐愁眉不展,見女兒醒了忙胡亂摸她額頭和臉頰,「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沒有,怎麼回來了?」
「嚇死我了!」她一把摟住女兒,嗓音沙啞,「你突然暈倒了,醫生說你低血糖,營養不良。」
營養不良?
她從小到大很少生病,這個年代是沒啥好東西,可吃飽穿暖總不是問題,不可能營養不良。
應該是大病初癒沒胃口導致的低血糖吧?
顧不上多想,她扶著母親胳膊坐起,依舊有些頭暈,舊話重提,「怎麼回來了?」
「去了醫院就直接回來了,你大爺和你大娘去接咱倆,咱不能不回。」
她沒說的是,伊立新被揍的鼻青臉腫,也算付出了代價,總要回來把年過了再說,沒有出嫁女在娘家過年的道理。
「那——」
「阿釵,」許青嵐表情嚴肅,「聽媽媽的話,不管是你的夢,還是爸爸媽媽的事,都不許說出去,這件事情媽媽會處理好,你這幾天好好想想,是不是真願意讓爸爸媽媽離婚,會不會後悔。」
只要阿釵不會後悔,她就可以一往無前了。
許釵沒急著表態,作為一個『八歲孩子』,母親眼裡的她還不定性,回答太快反倒無法取信於人。
「好。」乖乖點頭,許釵又問:「我奶為難你了嗎?」
許青嵐給女兒端來杯糖水,說沒有,「罵上幾句罷了,你大爺在家沒事的。」
不可能像說的這般輕鬆,許釵繼續問:「我爸呢?」
「去醫院了,說是夜班,明天回來。」李春喜還不知兒子被打的鼻青臉腫,伊立傑說他來處理。
許釵也不再問,扒拉幾口晚飯就躺下眯著了,她總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很困,想多了還頭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