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丐不凡
蜀之東北為鄂，鄂地面積極廣，為蜀地的二倍有餘，境內約有三分之二的面積都被原始森林覆蓋，林中多猛獸，所以在鄂地居住的人多以狩獵森林邊緣的小型野獸為生，並不敢入林太深。Www.wenXuemi.Com
在蜀鄂兩地交界之處有一處集鎮，名喚為狩叢，顧名思義，有在叢中狩獵之意，鎮中居民也是以狩獵為主，在鎮中的主要街道中，經常可以看見身背弓箭成群結隊的到林中打獵的人。狩叢鎮中還有一處地方不得不提，是一處叫做雅仙居的酒樓，雅仙居處在狩叢鎮的鎮中央，前後左右的交通四通八達，酒樓之中整天都是座無虛席，有的時候甚至還有的顧客排隊等候，這主要是為了一個酒字。雅仙居中有一種叫做「千里香」的美酒，此酒香氣濃郁，入口絲滑甘甜，許多達官貴人都是不遠千里到這雅仙居中打酒來招待貴客，久而久之，這雅仙居與千里香的大名便傳遍神州了。
此時正值初秋，天氣潮濕悶熱，知了煩悶的在枝頭無力的鳴叫著，狩叢鎮的街道上也是人少的可憐，偶爾看見一個無精打采背著弓箭的獵人在街上行走著。雖然天氣如此的熱，但是雅仙居中卻還是人聲鼎沸，高朋滿座，人們談笑著，把酒言歡，品嘗著那絕世好酒「千里香」。
雅仙居外的一個拐角陰涼處，蹲坐著一個老乞丐，這老乞丐上身穿著一件破爛的單布坎肩，敞著懷露出了瘦骨嶙峋的上身，下身穿著僅有一條褲腿的黑布褲子，腳上的草鞋的草繩都已經斷了少半，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肉，深深的皺紋好像都能夠夾死一隻蒼蠅，眼窩深陷，頜下留著一尺來長的斑白鬍子，頭上戴著一頂破草帽。此時正用那雙有點泛黃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雅仙居的門口，嘴中小聲嘀咕著：「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不出來？難道想饞死老乞丐不成？」
又過了一個時辰，老乞丐還是一動不動的望著雅仙居的門口，突然，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向上翹著，笑了起來，這一笑不要緊，滿臉皺紋的臉上就更是溝溝壑壑的了。只見雅仙居中出來了一個小夥計，手上托著十幾個小酒壺，正往酒店的後面走去，老乞丐自言自語道：「可別讓這小子倒了去。」說完拔腿就像小夥計跑去，這老乞丐看上去弱不禁風，沒想到跑起來還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攔到了小夥計的面前。
看到面前的老乞丐，小夥計倒是不吃驚，說道：「趙不凡，你又來討酒喝了吧。」
趙不凡趕忙賠笑道：「孫兄弟啊，你真是個料事如神的活神仙呀，一看就知道我老乞丐是來幹什麼了。」
小夥計帶著嘲笑的目光撇著趙不凡，道：「天天如此，你不煩，我都煩了。」
趙不凡道：「所以我叫不凡呀，嘿嘿。」眼珠一轉，又道：「孫兄弟，這次還有多少殘酒呀？」
小夥計看了看托盤中的酒壺，道：「大概還有四壺吧。」
趙不凡聞言，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個破布包，從裡面掏出了十枚錢幣，塞在了小夥計的手中，搶過了托盤，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了一個大葫蘆，將酒壺中的殘酒全部倒了進去。
小夥計還沒有反應過來，趙不凡已經將酒全都倒進了葫蘆里，此時正端著托盤笑著看著他。小夥計一看他已將酒裝好，一臉的無奈，掂了一掂手中的錢，道：「這件事不要出去亂說，我是要挨罰的。」
趙不凡還是一臉陪笑的表情，道：「不說，不說，老乞丐只要是有酒喝，就誰也不說。」
小夥計一把奪過了托盤，頭也不回的進店去了。
趙不凡將葫蘆塞子打了開來，一股清香從葫蘆中飄了出來，趙不凡深深地吸了一口，貪婪地道：「好酒！」說完對著葫蘆嘴抿了一小口，吧唧吧唧嘴，又依依不捨的將葫蘆塞子塞上，向鎮外走去。
狩叢鎮就是依林而建，目的也是為了獵戶們狩獵的方便，此時在狩叢鎮與森林的交界處，趙不凡正一邊舉著葫蘆「咕咚咕咚」的喝著酒，一邊搖搖晃晃的順著一條小道向林中走去，那葫蘆中的酒其實只有平常的小酒壺四壺那麼多，哪格的上趙不凡那麼狂飲，不一會兒，酒便喝完了，趙不凡還是不甘心，舉著葫蘆將舌頭尖伸進葫蘆口裡攪和著，希望還能再發現那麼幾滴，但是結果令他非常的失望，沮喪的低著頭，突然猛一抬頭，用自己那雙瘦的跟雞爪子一樣的手沒命的抽打著自己的嘴，一邊打，一邊還說：「讓你嘴饞，讓你嘴饞，本來想回家后慢慢喝，誰讓你這麼快就喝完了！」，只抽了幾下，一張嘴加上半邊臉已經紅腫了起來，疼的趙不凡咧著嘴不得不停下手，口中還念叨著：「今天就放過你，打壞了你，我還如何喝的千里香。」給自己找了個好的借口后，趙不凡搖搖晃晃的哼著小曲接著向林中走去。
說來也怪，那狩叢鎮中也有一些破舊的土地廟之類的棲息之所，但偏偏這趙不凡就喜歡住在密林之中，鎮中認識趙不凡的人也經常調侃他道：「老乞丐，有地方你不住，偏偏住到林子里去，也不怕那些野獸叼了你去。」趙不凡嘿嘿一笑，道：「老乞丐我就是野獸，還怕他們叼了我？」往往這時侯，人們也就一笑了之了。
走進了林子約有兩里地遠的時候，前方林子深處突然許多鳥兒懼怕的驚叫著，「撲稜稜」的飛到了樹枝的最高處，而後傳出了幾聲「哼哼」的野豬叫聲，趙不凡頓時酒就醒了一半，大喜道：「可憐的小豬，今天是你命不好，要成為老乞丐我的腹中之物了。」說罷，人影一閃就向野豬哼叫的地方奔去。奔了一里有餘，只見前方約有兩人寬的樹木都倒在了一旁，總共倒了有十幾棵樹，趙不凡更樂了，嘀咕道：「好大呀，夠我吃上一個月的，嘿嘿。」
趙不凡迫不及待的順著倒塌的樹木向前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一頭約有半人來高，一人多長的黑棕色野豬正在拚命的用鼻子拱著一個大石頭堆，嘴邊長長的獠牙不時的掀起拳頭大的石頭，嘴中還不斷地怒哼著，趙不凡心中還納悶：「野豬什麼時候也用石頭磨牙了，真是奇怪。」念頭只是一瞬之間，隨後趙不凡就開始琢磨從哪裡下手捕殺了它，前頭肯定是不行了，它還正在奮力的用石頭磨牙，不好下手，琢磨了半天，最後決定先從野豬的**動手，有了主意，趙不凡心裡頭就樂開了花，心中暗道：「小可憐呀，今天老乞丐就先把你的**捅開了花。」想罷，從地上撿起了一根胳膊粗的細斷樹枝，這棵樹正值壯年，剛才也被野豬撞折，所以樹枝頗為粗大堅硬。趙不凡慢慢的繞到了野豬的**後面，那隻野豬還只是在忙乎眼前的事情，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趙不凡的靠近。只見趙不凡將身體微微拱起，雙眼緊緊的盯住了野豬那肥碩的**，一挺手中的樹枝，雙腳向後用力一蹬，樹枝帶著「茲茲」的破空聲向野豬的**疾刺過去，只聽得「噗」的一聲，一根人腿粗的樹枝竟然有一半刺進了野豬的**。野豬甚為吃痛，「嗷」的一聲原地蹦起了一人多高，沒想到看似如此胖大笨重的野豬盡然有這麼好的彈跳能力，野豬雙眼通紅的急速轉過身，碩大的獠牙與嘴角之間還滴著串串口水，通紅的雙眼環視四周，看看是那個不要命的敢偷襲他，這時身後哪還有趙不凡的身影，那個老乞丐早已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遠處趙不凡躲在一棵樹的樹枝上，小聲嘀咕道：「好險，好險，差點讓這個小可憐發現了我。」遠遠地盯著野豬，這時的野豬也是痛的發了狂，不斷地頂咬四周的樹木，眼看著方圓五丈內的樹木都快被野豬頂乾淨了，忽然，趙不凡不自覺的「咦」了一聲，因為周圍的樹木都被野豬頂光了，所以趙不凡發現了那堆大石頭中間一個僅能蹲著進一個人的洞口，在洞口邊上隱隱約約的露出了一個人的雙腳，趙不凡心中一亮，暗道：「原來剛才這畜生是打算頂開這石頭堆，然後把那人吃了，也不知道那人是死是活，看來要儘快把這個小可憐解決掉，如果洞中的人還活著沒準還能夠救他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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