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害怕
姜甜控制不了自己的戰慄，她現在，到底是在和一個什麼樣的人在談話。
男人壓抑的嗤笑聲傳出，他的胸腔因為笑聲而起伏著，「我以為你明白的，甜甜。」
等笑夠了，白然將吧台上的冰水一飲而盡，臉上帶著古怪，「我現在的目標，不是盒子，是你啊。」
姜甜滿臉透露著不可思議，「我？」
他這是瘋了嗎？
「對，你。」透明的玻璃杯在他手裡輕輕旋轉，白然接著開口，「甜甜，離開陸之霆吧，跟著我。」
姜甜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從那裡出來的，外面的陽光灑在身上她卻感不到一絲暖意。
白然，他到底想要什麼？
出來時，他對著她耳邊說的話現在還幽幽回蕩在耳邊，他說：「別忘了我們的賭約。」
而此時此刻，男人正孤身站在落地窗前盯著那抹越走越遠的背影。
他剛剛沒有說錯，他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盒子，他要的是姜甜，要的，是陸之霆的一切，是陸之霆所在乎的一切。
「姜甜.....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
等姜甜回去時，陸之霆還沒有回來，託了白然的鴻福，恢復上班第一天，姜甜就提前下班了。
渾渾噩噩地爬上樓走進房間，姜甜一頭栽進床里，終於騰出時間來把腦子裡的事都掏出來理一理了。
趴在床上，姜甜仔細回憶著今天白然說的每一句話。
「算了算了。」甩甩腦袋，姜甜直起身子，「不管你想怎麼樣，既然你想賭，那我就陪你賭到底。」
走進陸之霆的書房，姜甜做賊似的趕緊將門鎖上。
「保險箱，在哪呢？」
陸之霆的書房很整齊，除了書架上的排列有序的書籍，辦公桌上基本都是文件。
姜甜翻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見到保險箱的身影，難不成白然騙了她？保險箱根本就不在書房裡？
「整個書房裡就這麼點東西，到底藏在哪？」
現在連保險箱都找不到，更別提套到密碼了。
從辦公桌底爬出來，姜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一屁股坐在了陸之霆的辦公椅上，又往椅子里靠了靠，小聲嘀咕道，「這麼舒服，難怪陸混蛋可以每天在書房裡呆這麼久。」
可就在這時，姜甜的目光對上了那副掛在辦公桌對面牆壁上的油畫。
好像，那裡沒有找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幅油畫太過顯眼，自己一開始以為保險箱會藏得比較隱蔽，凈往角落找了，不過按照陸之霆的性格，把保險箱藏在油畫背後也不是不可能。
姜甜一鼓作氣，走上前把掛在牆壁上的油畫取下，果真裡面有個隱蔽空間，陸之霆的保險箱正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邊。
「沒想到，我對陸混蛋都了解到這個程度了。」
仔細觀察著這個保險箱，是一個笨重的傢伙，就如白然所說，箱子中間的密碼鎖有四個數字滾輪，是個四位數的密碼。
「少爺回來了。」
樓下張媽的聲音傳出，姜甜猛地回過神，將手中的油畫重新掛上牆壁，打開門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陸之霆將外套脫下，四處環顧一圈，「她人呢？」
張媽站在一旁接過外套，自然知道老闆問的是誰，如實回答道：「夫人今天下班比往常早，只是好像有點累了，已經回房間休息了。」
陸之霆點點頭，「她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陸之霆擺擺手，張媽就退了下去。
「聽說你今天很累？」
正當姜甜從浴室里擦著頭髮走出來，就見陸某人靠在門框上對著她問道。
陸之霆當然是靠在自己房間的門框上，姜甜房間落了鎖，但多虧了少了一堵牆的緣故，陸之霆現在不屑於去敲她的房門。
今天惹起自己慌張和煩躁的主人公就在這裡，姜甜還沒想好怎麼去面對他，更何況她剛剛偷偷翻了他的書房，總是有點做賊心虛的意味。
背過身不去看他，姜甜在梳妝台前坐下，繼續擦著頭髮，「還行吧，你吃完晚飯了？」
身後的人沒有回復，就在姜甜猶豫要不要回頭確定一下陸之霆有沒有走時，一雙大手從身後伸出，奪走了她手中的毛巾，給她擦起了頭髮。
「喂，輕點。」
「知道了，真啰嗦。」
雖然嘴上嫌棄著，陸之霆還是放緩了手中的力道,輕輕地擦了一會兒，又拿起了桌子上的吹風機。
「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見他要來給自己吹頭髮，姜甜更加意外，難道就是因為聽說她很累？陸混蛋今天吃錯藥了？
陸之霆解吹風機插頭的動作停住了，許久他慢慢轉過頭，反問了一句，「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和白然一起？」
姜甜頓時僵硬了，「你怎麼知道？」
「你這次工作的客戶也是他吧。」
陸之霆繼續手裡的動作，把吹風機的插頭插上，「先不說你身上的定位系統，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我在你們公司附近也安插了不少人，再看看你開始面對我的反應，知道這些對我來說並不難。」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自己早該想到的，姜甜一時無言。
「他和你說了什麼？」
「嗯？」
陸之霆皺起眉，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他又忽悠你什麼？」
原來他不知道……
心底一顆大石頭落地，姜甜暗自吐了一口氣，也對，他在自己身上安裝了定位器，又沒有安裝竊聽器。
「也沒什麼，就是上次的綁架，他承認是他策劃的，包括算計你，也只是為了那個盒子。」
姜甜此刻不得不佩服自己演技的精湛，漫不經心地說著，「盒子盒子，我已經被搞得精疲力盡了，而且是他逼著我去的，我也沒辦法推脫啊。」
她不敢和陸之霆吐出實情，先不說她和白然打的那個賭，就單說白然真正的目的，要是陸之霆知道，估計殺人的心都要有了。
陸之霆審視了她好久，估計是沒看出什麼破綻，也就接受了姜甜的說辭。
「上次不是和你說要離他遠點，怎麼又給他鑽了空子，他讓你去你就去，姜甜你是用腳指頭思考問題的嗎？萬一這次不是談話，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拿你怎麼辦？」
陸之霆語速越來越快，似乎是在指責她的過錯，可話里的擔心卻不言而喻。
姜甜低著頭沒有吭聲，陸混蛋，是真的在意她的吧。
「可白然是我們公司大客戶，點名了要我負責這個單子，我難免和他有所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