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遠古亡魂
面對方興的詰問，重樓回答得很乾脆。
「呵呵，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嶙峋子，你們人類為我冠以蛻晦之名，你如果願意的話，倒可以用這個名字稱呼我。」
聽到對方的名號，方興心中大感意外。
原來,之前真的懷疑錯了方向，自己錯怪嶙峋子了，真正的兇手竟然是蛻晦君。
在一眾邪祟之中，蛻晦君無疑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祂並非一代邪祟，僅僅只是無生老母的一個子嗣，但是祂的力量卻又絲毫不弱於前者，這本就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現在看來，祂身上的秘密遠不止於此,至少方興現在可以確定一件事。
除了嶙峋子以外，蛻晦君同樣沒有受到邪祟混沌心智的影響。
若非如此，祂也不可能布局這麼多年，最終把九州形勢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蛻晦君，人類和邪祟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人類生活在現實世界，你們則在靈氣網路，你為什麼要打破這種平衡，把一切弄到如今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蛻晦君聞言，有些啞然失笑，祂搖了搖頭幽幽的說道:
「方興，我以為你從域外穿越到這個世界上，經過諸多磨難，已經徹底適應了這裡的弱肉強食，沒想到你還會問出這樣天真的問題。」
蛻晦君的聲音並不大，但是他說的每一個字就像是驚雷一樣，在方興的心底不斷回蕩。
穿越者的身份是方興身上最大的秘密，就算親如唐曉峰和歐小蕙，他都從來沒有透露過,為什麼蛻晦君能夠一語道破他的身份。
「方興，我知道你的心裡一定非常的震驚。
不過，你大可不必這麼驚訝。
別看你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接觸，但其實我對你的了解遠不止於此。
從你出現在制天城外隔壁灘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在注視著你了。」
「方興，你現在還覺得，你來到這個世界上，只是一種巧合么。」
蛻晦君的一連串話語，讓方興感覺手腳冰涼。
「難道，就連自己的出現，也是對方操縱的結果？」
方興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他連忙穩住心神，讓自己不再受對方的言語影響。
「哈哈，方興你大可不必這麼緊張，我對你可是從始至終沒有任何敵意的。
之前在雲州時，飛蓬等人要將你連同雲州一起拖入超維空間，可是我親自出手阻止他們的呦。
剛才我邀請你加入，也是發自內心的。」
「蛻晦君，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九州之地是人類文明的發源地，我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但也是人類的一員，你覺得我會幫助你們，反過來攻擊自己的同類么。」
面對方興的斷然拒絕，蛻晦君並不生氣，反而面色不變的回應道:
「方興，有一點你說的並不對。
這個星球以及九州大陸，從來都不屬於人類。
你將邪祟入侵現實形容為侵略，呵呵，其實我只是帶領族人取回本屬於我們的東西罷了。」
方興聞言，心中隱隱產生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這時，蛻晦君繼續說道:
「我說過，蛻晦之名只是你們人類加諸在我身上的稱謂。
我更希望人類用盤古一族這箇舊稱，來呼喚我們。」
聽到蛻晦君的話語，一旁的顧老徹底蚌埠住了:
「盤古？！
這怎麼可能，盤古巨人不是早就已經和女媧一起滅亡了么。」
「昔年，伏羲逞先天八卦之威，一舉滅掉了我們盤古一族。
可惜，他終究是棋差一招。
伏羲並不知道，盤古作為這個星球的源初生命，與九州的聯繫到底有多麼的緊密。
九州江河有盤古的血液，田土有盤古的肌肉，礦藏中包含了盤古的牙齒骨骼。
盤古一族無所不在，我們的痕迹遍布九州任何一個角落。
甚至，這個世界上的人類，也不過是我們的仿品罷了。」
「伏羲想要憑藉先天八卦消滅我們，卻沒有想到，我們與這個世界結合的太緊密了。
盤古的身軀雖然毀滅了，但我們卻在靈氣網路中，以信息態生命的形式迎來了新生。」
說到這裡，蛻晦君看著一臉震驚的兩人，嗤笑一聲繼續說道:
「人類不過是由女媧依照盤古基因，製造出來的拙劣仿品罷了。
盤古一族才是這個世界最初的主人，你們人類佔據這裡這麼久，難道不該把九州還給它真正的主人么。」
蛻晦君的話語實在是有些震撼，方興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應。
羲皇的先天八卦竟然沒有滅絕盤古一族，他們的肉身雖然毀滅了，但意識卻凝聚成了邪祟，並一直在靈氣網路活躍至今，這簡直匪夷所思。
然而，方興現在回憶起來，以前的種種蹊蹺之時，今天似乎可以對上了。
當初，方興曾經在靈氣網路，拿出過腸匕這種女媧遺物。
當時，感覺到了這件遺物的奢比屍當場暴走。
甚至，隔著極遠的距離，強行降臨到了方興的面前。
當時，方興以為是混沌心智作祟，才導致奢比屍暴走的。
現在看來，身為盤古一族的奢比屍，是感應到了腸匕上女媧這一宿敵的氣息，才會出現那種反應的。
還有，當初在進入阿賴耶識的時候，方興曾經有過疑問。
明明阿賴耶識當中的信息堆積程度，比靈氣網路還要誇張，為什麼那裡卻沒有產生半個信息態生命。
現在看來，原因就是阿賴耶識當中，沒有盤古意識作為種子。
看著眼前的蛻晦君和無生老母，一想到還有數之不盡的盤古亡魂正在不斷復甦，方興就不禁感到頭皮發麻。
他曾以為邪祟入侵現實，即便到了對人類最不利的境地，也還有談判這個餘地再。
人類完全可以效仿當初與智械之間的協議，至少也能獲得一絲喘息的機會。
然而，邪祟就是盤古，這徹底打破了方興最後一絲幻想。
身為昔日霸主，盤古一族對於收回九州抱有著理所當然的態度，他們是不會對人類做出讓步的。
一旦他們對人類發起進攻，那必然是一場滅族之戰。
更可怕的是，從盤古到邪祟，再到結合了妖骸，敵人的實力簡直強到恐怖。
僅僅只是蛻晦君和無生老母兩名邪祟，就把符元宗這個屹立於人類社會頂點的門派給毀掉了。
面對這樣的兇悍的敵人，人類文明該怎麼抵擋。
「羲皇啊羲皇，你當年一朝失手，竟然給後世留下了這麼大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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